自行车的速度还是比跑步要快的,花了一个小时左右,我们来到了东郊。

在来的路上,我特意买了一支录音笔。

我发现这里聚集的人比以前少了,不过也有一百来个,虽说比以前少了三层左右,不过能在这个节骨眼上留在这里的,说明这些人都即将成为观音教的死忠。

我跟蛊师两人双双在远处放下自行车,朝那里走去

“这些人就是你说的观音教?也不过如此嘛?待我在一分钟内杀光他们。”蛊师显得有些不屑。

“这些只是外围成员,杀了他们也没用,你别滥杀无辜。”我连忙拉住她,免得她真的会杀了这一百多名无知的老百姓。

“我自有对付他们的办法。”说到这里,我打开录音笔放在口袋当中。

警察抓人讲究证据,如果我不把这些邪教煽动群众的言论录下来,到时候就算警察抓到了人,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只要这些人矢口否认,根本就拿他们没办法,最多拘留十五天就出来。

我这次的目标是胖子,他是发起者,只要拿到他的犯罪证据,再交给警察局,那么到时候,她肯定得蹲个好几年的窑子。

“这几天杭城内出现了一种血吸虫病,要不是教主她神机妙算,让你们躲在家中不要与人接触,恐怕会有不少人死去,教主福荫天下,观音教永世不衰。”

“教主福荫天下,观音教永世不衰。”在场那些人纷纷跟诵。

“我们是被天神庇护的,信教主得永生。”

“我们是被天神庇护的,信教主得永生。”

“这些人怎么那么傻?”蛊师肯定是不信这些的,所以马上就听出了这个观音教根本就是在装神弄鬼。

“我一开始以为你跟他们有瓜葛,因为我收到消息,观音教教主要派瘟神到杭城,当我看到那些虫子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你,所以当时才会那么生气。”我解释道。

“我确实很生气。”我感受到蛊师那不怀好意的目光,“在你的印象中,我就是专门危害社会杀害人类的?”

“这个谁知道,起码你对我一点也不仁慈。”我抬头看天,漫不经心地碎了一句。

“你想死啊?”蛊师威胁道。

“证据也搜查地差不多了,我现在要开始报警了,你把手机还我

。”我右手一伸。

蛊师犹豫了一下,将手机交给了我,而后我们两人走到了一个远离人群的地方,打了报警电话,提供了这里的相关情报之后,数量警车很快就感到了现场。

我把录音笔交给了一位执法民警,为了避免他们要求我录口供,快速离开了。

除了我跟蛊师之外,在场一百多人全部被当场抓获。

骑着自行车高高兴兴回家,把胖子这个负责宣传邪教组织的头头抓住之后,我的心情大好,那么接下来,就是对付观音教的时候了。

据胖子之前所说,他前段时间还在另外两个城市组织了一波人加入观音教,不过这个并不是我所担心的,因为我相信警察一定会从他嘴里撬出有用的信息,无需我多虑。

打击邪教人人有责,我相信能够说服蛊师一次,那么也能说服她第二次,更有可能最后被我感化,就像是蒋生那样,虽然机会渺茫,但我也绝对不会放弃的。

所谓人心都是肉长得,我就不信我不能凭善良的本性感动到她,除非这蛊师真的是铁石心肠。

再次回到云贵药坊,我坐在密室空地上打坐修阳,因为只有一张床,自然要让给女士。以前跟蒋生在一起的时候,两个都是男的,倒也可以挤一挤,反正床很大,不过现在就不能挤了。

“你不睡?”蛊师侧躺在**问我。

“我睡在下面就行了,床让给你。”我淡淡地说道。

“少废话,上来!”蛊师冷喝一声。

“这……”我有些为难,更多的是尴尬。()

“这什么这?如果你生病了,对我没有好处,从现在开始,我要待你如宠,爱你如花,这样以后练出来的蛊具,就会更好。”

“我……”

“你上不上来?”

我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只能无奈地坐在了石床的边缘

“躺下!”蛊师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几分。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如果有一天让我翻身了,我一定饶不了你!”我心里恨恨地说道,这实在是太屈辱了。

原本还打算用我的真诚去感化这个蛊师,现在想来,根本不可能,她简直太独断了。

而且感化这种东西,是和尚的专长,我实在不行。而之所以能够让蒋生改邪归正,说到底是素素的功劳,跟我压根就没有半毛钱关系。

说起和尚,我突然想到了那一位让蒋生看到之后都屁颠屁颠逃跑的唯识宗悟虚老和尚,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

我现在只身一人,师父师叔不在身边,蒋生也不在,想要摆脱这蛊师的束缚,也只有靠那唯识宗的小和尚了。

不对,应该不能说摆脱,因为从严格意义上来说,我已经摆脱不了蛊师了,因为她是以韦恬和张静雨的性命来要挟我的,就算悟虚小和尚在这里,能够让我脱离蛊师的魔掌,那么韦恬她们又有谁来保护?

所以说到底,除了杀了她之外,就只能感化了。

悟虚老和尚肯定是不杀生的,而我又杀不死她,真是难办啊。

我遵从蛊师的话躺在了石**,用力咽了口口水,侧过身背对着她,双手放在脸颊下面。

这一个晚上,我都没有睡,不是不想睡,而是不敢睡,因为床太小,我深怕会冒犯到她。

一夜无话,第二天,我假装睡得很舒服的样子伸了个懒腰,而后就去做早课了。

值得一提的是,位于我身旁的蛊师从头到晚都没有动过一分,她睡得很安静。

如此几日过后,我也算是习惯与她共睡。

没有蒋生的第十个晚上,夜色依旧很璀璨,星星还是那么明亮,就仿佛这个世界上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我也要渐渐忘记有蒋生这么个人了,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名字,以及那满头白发的身影会不时的从脑海中浮现,挥之不去

根据新闻报道,观音教的信徒们已经被警方扣留,而那胖子也难以幸免于难。

我收拾了一下心情,深深吸了口气,而后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这是我与蛊师住在一起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睡着。

我们两人睡觉的时候都很自律,睡前什么姿势,醒来之后也是什么姿势。

只不过如今天气转冷,睡在石**实在是有些阴冷,所以这几天,我们两人盖上了被子。

有几次,我趁着蛊师熟睡的时候,想要揭开她的大斗篷,好看看她的容貌,因为至始至终,我都还没有看到过她长什么样子。

但是自从三天前的晚上,被她狠狠教训一顿之后,我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并自我安慰她一定长得极度草率,甚至已经到了天理不容的地步,所以才整天蒙着脸。

或许,她那大黑袍帽檐下面,是一只狗头或者猫头也说不定。

我这么想着,但是他娘的越想越觉得好奇。

没有蒋生的第十一天早上,我开始每天摘下一朵路边的野花,而后撤掉上面的花瓣,数着“今天他会回来,今天他不会回来……”

但是结果每次都一样,当数到“他不会回来”的时候,花瓣没有了。

“或许是死了吧。”我叹了口气,来到密室当中,打开电灯,左手狠狠吸气,右手存气,然后狠狠打向墙壁。

“砰!”

这一掌发出的声音很响亮,已经有了一定的效果。

“砰,砰,砰……”我连续吸气出掌,只当是在发泄这几天来郁闷的情绪。

我也不知道这些天韦恬和张静雨怎么样了,不过血吸虫已经被完全控制,不必再担心她们会受到感染

与蒋生分别,未知他生死的第十二天。

这一天是特殊的一天,因为新闻当中播放出有人死了。

人死很正常,每天都有人在死去,同样的每天都有人在出生,所以才形成生命生生不息的事态。

但是这次死的人却让我非常在意。

此人死后,身上爬出来的不再是吸血虫,而是成群的蛆虫。

另外,法医的鉴定报告也很有意思,说是死者死于食物中毒。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是血吸虫就是蛆虫,难道这一次也是观音教所为?瘟神还没有离去吗?

“如果不是因为你这些天都跟我在一起,我一定又会以为是你搞的鬼。”我说道。

“呵,这邪教实在是太猖狂了,要不是跟你在一起,又会被你误会了呵,不能再袖手旁观了。”蛊师的语气显得很气愤,“收拾一下,明天我们就去对付那搞鬼之人。”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

如今我的掌心雷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这多亏了蛊师为我洗身,真想试试如果这一掌打在冤孽身上,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作用。

我等这一天,也不知道多久了,茅山道术,都快要生锈了。

这天晚上,我摘下一朵野花,然后开始数。

“他今晚会来,他今晚不会来……”

然后,我听到脚步声由远至近,我抬起头来,看到那一轮明月照耀之地,显露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之后,这人冲我抬了抬手,说了一个字。

“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