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阴大喝一声,暴跳而起,手中大刀轮圆挥砍,就如一道旋风袭卷周围,顿时间飞沙走石。衡阳也在衡阴大肆开杀之际,手中掏出了数枚玉牌开始摆放在地面之上,看他样子竟是在摆七关封禁之阵。

这个时候他要封禁周围气脉是为何?我一时间没猜出他的用意,但依旧指挥着阴魂朝他们缠绕而去,现在有机会虐回去,我自然不会罢手,能虐几回是几回,而且我心中此刻也在盘算着该怎么把怪道人一并给解决了才行,要不然真的搞定了衡阳等人,到时候我就成了砧板上的肉。

看着怪道人盘坐在地,双臂上满满的黑色孔眼此时已经被鲜红染尽,一滴滴鲜血顺着孔眼往外溢出,滋润着那一条条自孔眼之中爬出来的软虫。

那褫毛鬼在吐完阴魂之后,浑身上下那红光暗淡了很多,而且整个身子也都瘦了一圈,看上去似乎没有啥威胁感。但我可没敢贸然出手去攻击怪道人,因为我不知道他是否还藏匿其它手段,毕竟这衡阳都被他给玩弄着,我可不得不提防着点。

“肖兄,你在不出手,待会就得给自己准备一个坑了。”道明一边抵御着地面上不断涌来的软虫,一边苦着脸说道。

说来也奇怪,这些软虫根本经不起杀戮,几乎一刀就被斩断数段,但它们的生命力却强到吓人,就如蚯蚓一般,斩断之后就成双,这些软虫几乎在他们的刀下无限繁殖,而且经过鲜红的浇盖,速度奇怪

更奇怪的是有一部分还袭向了行尸群中,开始占据行尸的尸身。

被软虫控制的行尸。开始朝众人逼近过去。

一条条钻透着那腐烂面孔的软虫摇曳着长长的尾巴,仔细看去,几乎粘附全身上下,就像似行尸发生了变异,浑身长满了会嗜血的毛发一般。

一张张撕裂开得吸盘。发出极为诡异的嘶鸣,声音很弱,但我却听的异常清晰,甚至刺耳。

而且我冥冥之中发觉,这些软虫竟也是被怪道人控制着,他盘坐在地不断念叨的咒语似乎正好这些软虫有关联。虽然不敢确定,但应该不会错。

“准备坑那也是为你准备才对,哈哈哈哈哈。”肖云收剑,大笑一声自软虫群中走了出来。

那些软虫自行避开了肖云的脚步,转移方向袭击向道明。

道明见此脸色大变,不由闷哼一声。

“不是让你多卧底一会吗?这么快就暴露了。”怪道人有些不满的说道。

“对付他们还需要卧底吗?”肖云不屑的回到一句。

我则是一脸诧异。搞不懂这前后到底演了几场戏,这关系的复杂性让我有些琢磨不透了,但我现在所知晓的是,怪道人竟和肖云串通一伙,目的就是杀光其他争夺者。

争夺的目标,必然就是我手中的玉盘,至于两人达成了什么协议。我就不清楚了。

“算了,既然暴露了,就没必要在留他了。”怪道人口中所说的他,自然是指我,我听此不免脸色大变。

“嘿嘿,让你小子得意,这下玩完了吧!”衡阴一边挥着大刀,一边得意的笑着。

“钱兄,只能得罪了。”肖云阴沉着脸,冷声说道。

但看他眼神却又觉得有些不对劲

。总感觉他似乎在被逼着做事,因为从他自身的实力来讲,根本就是在怪道人之上的,而且两人之前也上演了一场追逐战,那不可能是演戏。因为根本就无人在附近。这两人所达成的协议,应该就是在肖云追上怪道人要杀他之前的事情。

能让肖云妥协的事情,我想不出第二件,因为只有一件,那必然是关乎他的女人。

想到这,我根本没打算跟他对战,而是后退了几步,沉声问道:“肖兄,不要被人利用了,要知道人死不可能会复生的。”

“闭嘴。”肖云怒喝一声,浑身杀气缠绕,双眼随即微微发红起来。

见此,我知晓,我猜的**不离十了,此事还真和他女人有关系,而且这怪道人也不知用的什么法子骗了肖云。

“谁说人死了不能复生的?你不能办到的事不能说明我不能,还记得那个傀儡主管吗?死在你门外的那个,你以为他原本是个活人?”怪道人笑着说完。

“什么意思?”我不免暗吃一惊,心中甚至都怀疑怪道人真有本事复活一个死人。

“肖某帮你杀了他,还有他们,你若对悦不了承诺,肖某定会取你人头来祭奠亡妻。”肖云冰冷的声音已经容不得我去啰嗦什么,他眼中此刻只有希望和杀戮。

“只要你给我拿到玉盘和清理掉这些碍事的废物,我殷某人也不是说话不算数之人,定会给你寻回你妻灵魂,重归她体。当然,尸体要完整的,不然殷某也没办法,只能给她换副身体了。”怪道人说完,肖云便一跃而去,手中软剑如长蛇一般朝我缠绕而来。

“只要我妻能活便可。”肖云一边袭向我,一边冷声说道。

我侧身而退,辟邪横切抵挡而去,火花闪烁间,只见剑刃如游蛇般弯曲弹射向我,我吃惊之余一脚直踢其腹部,肖云猛然一钝,身若千斤立地不摇,我一脚过去真如踢在铁壁之上,一阵刺疼袭来。

他的表情丝毫未变,没有因为占了上风而得意什么,只是一味的冷着脸继续朝我攻来,这一次他的软剑直取我咽喉而来。

我本想闪身而退,依靠速度从背后袭击他,怎奈肖云速度比之我丝毫不慢,剑刃几乎黏着我朝我咽喉逼近

‘啪’

一声轻鸣,肖云手中的软剑在弯曲后掉转了方向偏向了另一边,剑刃在不断颤抖着。

刚刚那千钧一发之际,突然袭来的黑石打偏了肖云的软剑,我因此获救而退。

我侧目看去,竟是道明出的手。

“还你的人情,我们两不相欠。”道明说了一句后,继续跟他的软虫纠缠去了。

“机会只有一次。”肖云看着我,冷声说道,只见他下盘一弯曲,身子前倾,脚底下石面都已在吱吱作响,逐渐碎裂起来。

“一次足矣。”我看着肖云,突然笑了起来。

后者有些诧异,动作迟缓了些许,而这时,脑海中一阵嗡鸣声袭来,地面也开始晃动了起来。

跟我预计的差不多,那奇怪的现象终于来了。

但这一次相比前几次似乎要慢了几分钟,不过威力却似乎大了很多,这也许也是酝酿过久的原因,一阵持续不断的嗡鸣自脑海中袭来,一道划破虚空的裂口赫然扩张,无尽的黑暗笼罩在双眼之中。

我知晓机会只在一瞬间,我根本没有犹豫,手抓住玉盘在虚空撕裂的瞬间便激射其中,与之同时,另一只手中的辟邪反掷向盘坐在地一脸惊讶的怪道人。

不知是空间撕裂的原因,还是磁场的影响,激射而出的辟邪几乎是光速,我自己都难以相信辟邪就那般穿透了怪道人的胸膛,深**入他背后的石面之下。

但我却没有时间去欣赏他那最后一抹震惊的面孔,在听到怪道人大叫一声“不可能”之后,我的眼前开始昏暗起来,脑海中也逐渐一片混沌,感觉自己就像似进入到了异次元空间,飘渺着。

我似乎沉睡着,但又能感觉到自己,身体周围冰凉凉的,有些阴冷,但双眼始终不能睁开,身体是平躺还是站立我分不清,不能动弹。

脑海中冲刺着那种奇怪的嗡鸣,不间断的冲击着我脑海中所有的记忆库

。一幅幅画面飘逸在我的脑海之中,一个个我熟悉的人在我眼中走过,就像似真的看见。

他们再我面前笑,哭,怒,恨,爱,杀。

甚至我小时候那艰苦的十年,和我不知的真相也都浮现在我的眼前。

其实我的父亲和神婆之间达成了一个交易,他卖了自己的灵魂,成了神婆的蛊塚,而我和母亲的生命,是神婆用蛊换来的。

父亲当初救下的只是神婆,并不是她的蛊,而真正索求回报的,只是蛊而已。

我所有经历的一切似乎都在我眼前走过一遍。

“不,不要。”

我尖声惊叫,因为我看到的最后一幕,是我的母亲被一群行尸围拢在了中间,其中一只扑向了她。

‘哗啦!’

一阵水响,我清醒在小水沟之中,冰冷刺骨的水面让我有些瑟瑟发抖,手紧紧抓住玉盘,颤抖的双唇重复着一句话。

“妈,妈。”

我不敢,也不愿相信那是真的。但,刚刚所有的画面,我知道不知道的,几乎没有一个是假的,可,可我如何相信最后那一幕是真的?

我的内心在纠缠着,我没有因为我醒来而吃惊,而是在为不知的画面悲伤和难过。

‘咔’

‘噗通。’

手中的玉盘碎裂,坠落。落入水中发出清脆的声响,回荡在我的耳际。

我猛然一惊,朝身下看去,波纹嶙峋的水面之下,那断成几片的碎玉裂缝遍布,暗淡无光,不在光艳。

而我的脚下,赫然躺着一面石碑。

碑文:“下仙庆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