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一章 她有病

欧阳烨手下的动作很快,只是刚刚吩咐,就立刻将周家围得水泄不通了。

只是周家始终都是势力强大的的家族,跟欧阳家族的势力还是相当的,如果欧阳烨真的明面上要包围住周家,周家肯定是要给他点颜色看看的,所以欧阳烨也不太敢嚣张,只是吩咐所有的人在私下包围住周家,暗中注意周家里面的人的行踪就可以了。

避免周邢琛会用信件或者是邮件跟周家的人取得联系,欧阳烨甚至还买通了几个佣人,就是为了想要早日掌握周邢琛跟梁珈的行踪。

只是没想到,等来的,却不是周邢琛跟梁珈行踪的消息,而是另外一个,他根本就意料不到的消息。

灯火通明的室内,男人的声音有些阴沉,他握着手中的手机也变得有些用力,那深邃的眼眸微眯,似乎是听不清电话那头的对话,他再重复了一遍:“你说什么?”

是夜,周家。

没有了周邢琛跟梁珈,周家的夜晚也显得有些寂寞和孤单起来,知道周邢琛没事之后,周父又外出了美国办理公务,周家里也只剩下梁瑞安一个人了。

室内是一片寂静,昏黄的灯光有些慵懒地照耀着客厅,梁瑞安盘起头发,整个人显得端庄而优雅,她的眼眸微垂,伸出手来将佣人端给她的温水轻轻地抿了一口,目光又有些淡然地看向那端着盘子一直站在她身旁的女人。

她挥了挥手,有些漫不经心地斥退了女人,“你先下去吧,等会有什么事,我再叫你。”

等女人走开以后,梁瑞安低垂下眼睑,身形有些缓慢地不稳地走进了房间里,打开房间里的灯光,她从抽屉里翻找出来一个白色的药盒。

灯光下,那白色的药盒白得有些触目惊心。

掏出药丸,梁瑞安压抑心脏的疯狂跳动,混合着放在一旁的凉水就这样吞了下去。

这种感觉,太难受太折磨人了,简直以为,在下一秒她就能够死去。

不知道这样还要多久,捂着心脏,梁瑞安的头上已经沁出了一滴滴的冷汗,平静地等待心脏恢复成平常的频率,梁瑞安才松了一口气。

她抿着唇,任由着冷汗划过苍白的脸庞,轻轻地扶着桌子,有些缓慢地爬上了床。

不知道这样的折磨还有多久,什么时候才会结束……她会不会能够等到,梁珈怀孕的那一天呢。

窗外,月光下,一辆黑色的小轿车静静地停在梁瑞安的窗口,一动不动,有些幽深的车内空间里,男人正在拨打着电话。

他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女人爬上了床,男人才阴沉着眼眸跟电话那头的男人说话:“少爷,我们发现了一件事情,虽然不是跟周邢琛跟梁珈的行踪有关系,但我觉得这件事还是要跟少爷你汇报一下。”

实在是太过奇怪了,这个女人,竟然会每天七点就准时开始吃一种药物,并且每次吃完都要睡上两个小时,而且,这种状况似乎是越来越严重了。

虽然这个跟周邢琛还有梁珈没关系,但他总觉得有必要要报告一下欧阳少爷,毕竟太过于不寻常。

电话那头的欧阳烨坐在书桌旁,一双眼眸已经微微地眯了起来,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你说真的?她真的每天都在吃药?而且每次都是七点那么准时?”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梁瑞安是向梁珈跟周邢琛隐瞒了这件事情,毕竟先前,她可是一点状况都没有发生的。

敲着桌面的手指没有停下,欧阳烨在电话的这头轻轻地勾起嘴唇,“我知道了,这件事就交给你办了,务必要查清楚,她的病,到底是什么。说不定……”

说不定以后会大有用处。

欧阳烨的眼眸有些慵懒,他的手微微支撑着自己的脸庞,有些散漫地看向自己随手关掉的手机屏幕,缓缓地勾起一个笑容。

而这边的周邢琛跟梁珈则是完全不知道周家和欧阳烨之间发生了什么,他们现在只担心的,恐怕只有一件事情。

远在纽约的私人医院里,梁珈和周邢琛有些不安地坐在诊断室的一侧,在等待医生最后的答复。

消毒水的气味很浓,病房里很是整洁干净,水蓝色的窗帘随着微风的拂动缓慢地扯出一个角来,让整间办公室明亮了不少。

诊断室里面没有什么人,只有之前一直照顾和调养梁珈的一个德国籍的老医生,他正在翻翻找找什么,似乎是希望从一堆文件夹里抽取出重要的资料展示给梁珈跟周邢琛看。

梁珈的心跳得很快,手心不知何时已经细细地沁出一层汗珠。

周邢琛蹙了下眉,盯着梁珈那紧张到有些苍白的脸色,他的手动了动,一把笼罩住梁珈那有些微凉的白皙的手。

他勾起唇,紧紧地攒着梁珈的手,似乎是在安抚梁珈又在安抚自己,轻声道:“不要紧张。”

其实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周邢琛的心里也的确是紧张,只是这种紧张被他快速地压了下去,毕竟是周邢琛,即使内心有多紧张,还是能够不见波澜。

老医生似乎终于从文件中翻找出什么,他的目光平淡地掠过那几行小小的英文,神色蓦然地柔和了一下,转过身回到了主治医师的座位上,他将手中的文件夹递给了眼前的周邢琛。

“周少,我看了你们的诊治报告,这一份是你们的诊治结果,看来,你们这趟美国纽约之旅是很有收获了。”

德国老医生说着不流利的中文,动作敏捷地翻动着周邢琛手上的英文报告,梁珈抿着唇,尽管听出来老医生的语气轻松,但还是不由得有一丝紧张。

毕竟这件事,是她这辈子唯一的遗憾。

曾经的那几件往事又莫名地涌上心头,梁珈低垂下眼眸不敢去看那份英文报告,攒着周邢琛的手有些紧。

周邢琛虽然脸上镇定,但如果梁珈此刻的神智清晰,也一定能够察觉到周邢琛的手指正在颤抖,他那专注的目光随着德国老医生的手一页一页地往下后移动,在纸张停住的那一霎那间,周邢琛的呼吸也不禁变得有些缓慢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