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章 谁是谁非

听到夏之扬的叫声,夏沁儿的身子就猛地僵住,她的手有些颤抖,用力地攒紧手心,夏沁儿缓慢地抬起眼眸,果然看见了隔着几米之外站在客厅门口的梁珈。

梁珈一身优雅的长裙配着一件大衣,乌黑的瞳孔有些深邃,正拿着一个小包装袋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见她看过来了,嘴角甚至还朝她露出一个笑容来,让夏沁儿的手心握得更加地用力,让指甲在手心里面扣出一道淡淡的月牙痕也丝毫不在意。

见夏之扬已经发现她,而且还已经叫出了她的名字,梁珈也无意再继续隐瞒下去,一双眼眸紧紧地盯着跪坐在地毯上面的夏沁儿,朝她露出一个有些淡淡的笑容来。

虽然这笑容在夏之扬看来是很正常的,但是在夏沁儿的眼中看来,梁珈那精致的小脸上就是带了一丝嘲讽的笑意!在狠狠地嘲笑她!想要让她无地自容起来!

梁珈不知道夏沁儿到底藏着的是什么心思,她的眼眸幽深,静静地看了她一眼,便不再理会她,领着手中的袋子往前走几步来到夏之扬的面前,将手中的曲奇饼放在原地,她朝夏之扬露出一个笑容:“爸,这是你最喜欢的曲奇饼,我刚从店里买过来的,还热乎着呢,你快吃吃看?”

见梁珈端着一副笑脸,甚至还光明正大地以夏家千金的身份站在客厅里朝着她的父亲递东西,借这个机会嘲讽她,她就觉得可恨!

凭什么!这一切原本都只属于她!可是为什么,现在竟然会变成了这个模样,她只能是跪坐在这里乞求夏之扬,而梁珈却光明正大地坐拥着身份,什么也不用做?

她紧紧地攒着手心,心里有一股妒意在快速地游走,她咬着唇,死死地盯着夏之扬那欣喜的侧脸,夏沁儿的目光蓦然地瞥向桌面上放置着的切水果的刀,银色的灯光在尖锐的刀尖上面游走,发出有些寒意的光。

盯着那把银晃晃的刀,夏沁儿的眼眸眨了眨,她的眼眸缓慢地抬起,又看了看梁珈那姣好的侧脸,嘴角蓦然地勾起一个笑来。

梁珈,你不是很喜欢看我的笑话吗?那就试试好了,看看到底是谁可以笑到最后!

夏沁儿的目光看向夏之扬,见夏之扬神色专注地接过梁珈递过来的曲奇饼,眼眸闪了闪,见梁珈站在原地,目光柔和地看着眼前的夏之扬从纸袋里拿出饼干来吃,嘴角蓦然地勾起一抹笑容。

她吸了吸鼻子,有些缓慢地想要站起来,只是她的脚趾微动,在站起来的瞬间,蓦然一脚踩在梁珈的脚上。

梁珈有些吃疼,下意识地踉跄了一下,有些不稳地想要伸手去抓住能够让自己站稳的夏沁儿,只是还没碰到夏沁儿,夏沁儿却突然倒下,柔软的身体在刹那间蓦然地撞击到了桌角,直直地冲着那银晃晃的刀尖而去!

撕拉一声,夹杂着其他物品碰撞的声音,银晃晃的刀尖在夏沁儿白皙的手臂中就是狠狠地一割!鲜红的,粘稠的血液在夏沁儿白皙的手上缓缓地渗透出来,留下长长的一道血痕。

鲜血一滴滴地滴落在地毯上,夏沁儿跌坐在灰色的地毯上,她的脸色苍白,带着恐惧有些竭斯底里地尖叫起来:“梁珈,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梁珈踉跄了一下便直直地站在原地,她有些愣然,显然是没有想到夏沁儿会突然来那么一招,她的目光划过夏沁儿的脸,在夏沁儿尖叫之前,她分明就看见了夏沁儿脸上那一闪而过志在必得的笑容。

她攒着手心,目光在刹那间变得幽深起来,她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夏沁儿,看着她发出尖叫声,脸色变得苍白甚至还带着恐惧,她就不经觉得有些好笑。

她冷笑一声,蹲下身子直视着眼前的夏沁儿,周身蓦然地散发出一股冷气来,“行了,夏沁儿,你别再假装下去了,这里没有人会中了你的计谋!”

只是梁珈蹲下去,话声刚落。却蓦然地听到夏之扬传来的怒斥她的声音,“行了!珈珈,你不要再说了!”

夏之扬的眉毛紧紧地皱着,一双眼眸也变得深邃异常,他看向梁珈蹲下去的身影,眸底不由得划过一丝黯然的光,他没有想到,梁珈竟然会让他这么地失望!

他方才分明看见,是梁珈用手莫名地将想要站起来的夏沁儿猛地一推,才会让夏沁儿不小心跌倒,甚至还撞到了那把银晃晃的刀子上!而此刻,她竟然还蹲下身子说别人在演戏!

“到底是谁对谁错,我看得清楚!也看得明白!”夏之扬的声音带了一丝冷酷,他皱着眉头,紧紧地看向眼前梁珈,似乎是恨铁不成钢。

梁珈的身子在一瞬间变得有些僵硬,似乎是带着一丝不可置信,她回过头紧紧地看向夏之扬,她的眼眸变得有些深邃,有些缓慢地站起来,她蓦然地勾起一丝冷笑,“你说什么?”

夏之扬撇过头不去看梁珈,也似乎没有要搭理梁珈的意思,他叹息了一口气,目光看向脸色苍白有些惊恐的夏沁儿:“沁儿,你快起来。”

有些疼爱地让夏沁儿站起来,夏之扬皱皱眉头,目光看向夏沁儿那沁出血液的手臂,从钱包里掏出一张金卡递给了眼前的夏沁儿。

“沁儿,这张卡,你拿去用吧,这是夏家给你的医药费,”看着夏沁儿那委屈可怜的样子,夏之扬的心又蓦然地柔软下来,他回过头看向站在不远处不敢说话的管家,他伸出手招了招:“管家,你送沁儿去医院吧,让她好好地看下医生。”

到底是养了几十年的女儿,一点感情都没有是假的,见她伤成这个样子,也实在是心疼,但是他实在是没有办法相信,梁珈竟然也会干出这种事来。

夏沁儿有些颤抖地结果夏之扬递给她的金卡,目光露出一些恐惧和委屈来,只是低下眼眸,她的嘴角似有若无地勾起一丝笑,但又很快地泯灭下去,快得让人根本看不见。

梁珈,二十多年的了解,是不是比你着几个月半年的来得要深刻一些?你现在还能够对着我猖狂地嘲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