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她也不会很高兴

而这边的欧阳家,方才才接到周邢琛的电话,这会儿又得知欧阳烨的脚硬生生地被周邢琛插入了一块玻璃,顿时气得心脏都疼了。

他一只手猛地拍打在桌面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显然是吓到了站在旁边的好几个男人。

几个保镖低着头,不敢在说话,生怕再惹怒原本就盛怒着的欧阳祈。

气氛一瞬间冰到极点。

“好你个周邢琛,竟然做出如此胆大包天的事!”不过只是因为区区一个女人,竟然胆敢这样对他待他的儿子!简直就是不要命了。

欧阳祈的眼睛微眯,显然是已经愤怒到了极致,但他很快又冷静下来,侧过脸,他轻轻地瞥了旁边站着的男人一眼,沉声问道:“烨儿现在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

男人低下头,见其他的几个人都不说话,声音弱弱地回答道:“医生说了,现在烨少还在做手术,具体情况不明,但是,说什么组织系统已经坏掉了。”

欧阳祈深深地闭上眼睛,知道也许欧阳烨这下这条腿是真的保不住了。

眯起眼眸,他冷笑一声,既然周邢琛让他的儿子不好过,那么他也别想要好过,他一定要周邢琛生不如死,给他儿子的腿付出沉重的代价。

“你让人给我找周氏最近的合作项目,越大越好,我就不信,我还弄不垮区区一个周氏!”

欧阳祈的手指猛地收拢,用力得有些泛白,站在他旁边的几个男人都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冷颤。

顿了顿,他的声音冷冽,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轻敲着桌子开口道:“周氏最近跟史密斯的那个项目,给我打个电话,就说我们愿意用低一倍的价格跟史密斯先生他们合作。”

周邢琛,我倒要看看史密斯会跟你继续合作,还是会愿意用低一倍的价格来跟同样优秀的企业合作,你斗不赢我的,你害我的儿子失去一条腿,那我倒不介意让你失去所有,然后狠狠,慢慢地折磨着你这一条贱命。

医院里,周邢琛正安静地握着梁珈的手,一双眼眸静静地看着她,似乎只有看着她才能感觉到安心。

电话猛地在周邢琛的口袋里发出剧烈的震动。

他眯起眼,拿起电话。看了一眼**的梁珈,猛地挂断了电话,不再看一眼。

周氏集团工作的事情,现在的他暂时还不想要理会,此刻眼前的梁珈醒过来才是最重要的,他眯起眼,目光又再度柔和地看向病床的梁珈。

电话又再次震动起来,周邢琛这次看了手机一眼便将手机快速地关机了。

他吃不下,也睡不着,更加别说是处理工作上的事情了。他看着眼前的那张苍白的小脸,心突然像是突然被锤子狠狠一锤,沉重而闷痛。

想起梁珈被刀刺入后背那刹那之间痛苦的表情,他的心像是被千万根刺进,不能自拔。

医院的走廊是很安静,因为这边是属于VIP病房,所以一般的人都不会上这个楼层,只是窗外缓慢地闪过一个人的身影,她定定地站在原地,透过玻璃窗看过去,似乎有些惊愣眼前的周邢琛竟然变得如此憔悴。

任澄颜的眼眸微动,看着那样的周邢琛心突然猛地一揪,一种沉重的钝痛突然从心上蔓延开来。

这几日,她也收到了一些小道消息,说梁珈的后背刺入一道现在正在病房里治疗着,她知道这是一个好机会,所以快马加鞭地赶了过来。

自从那一次在周家强迫着跟梁珈道歉,强迫着被史密斯辞退,她就愤恨难当,她恨不得将梁珈跟周邢琛抽筋剥骨,要弄死他们她才想罢休。

但是这段日子以来,尽管她又在密切地关注着周邢琛跟梁珈的消息,但却好像被人刻意抹了去一样,让她找不到半点痕迹,终于,好不容易有那么一次小道消息,她便不管真假,就要往这边来看一眼确定消息的来源。

果然,是被她见到了梁迦躺在病**那苍白着的脸,可是,在见到周邢琛的那一霎间,她的心被突然像是被蚂蚁咬了一口,酥酥麻麻的疼遍布了全身。

她是曾经喜欢过周邢琛的,但这份喜欢早就被埋藏在了心底,或许已经随着时间已经消散了,但是此刻,她才发现,原来她的喜欢可能还没有消失,因为在看到周邢琛苍白消瘦了不少的脸庞时,她才发现也许就算是周邢琛落败,落魄到一无是处,她也不会很高兴。

抿着唇,隔着玻璃,看着摆在病床旁那一大堆的食物竟然动都没有被动过,她蓦然明白,周邢琛到底是有多爱梁珈。

她收到消息,说欧阳集团LIA正在对付着周氏集团,企图弄垮周氏,而周邢琛此刻却坐在这里不吃不喝地守着梁珈,而不是站在高层里图谋划策制止眼前的这场商业危机,任澄颜就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到底是有多爱梁珈。

她闭了闭眼,收敛住眼眸中复杂的神色,手转动门把,走了进去。

周邢琛正专心地握着梁珈的手,小心翼翼地帮她盖好了被子,只是没想到,一直没让动的病房的门会突然从外面打开。

他回过头,见到开门的人是谁后,眼睛瞬间眯了起来,神色冷冽地盯着眼前的女人。似乎是想下一秒就把她拖出去碎尸万骨。

他转过头看向梁珈,见梁珈依旧静静地躺在那里闭着眼睛沉睡着,周邢琛的眼眸掠过一丝柔和,又转过脸看向突然走进来的任澄颜。

他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声音极轻,似乎是怕干扰到了昏沉中的梁珈:“滚。”

只是当他说完,任澄颜却依旧站在原地,一双眸子静静地看着他,有光在闪动,周邢琛蹙着眉,感到了一丝不耐烦,又重复了一遍:“我说给我滚出去。”

空气突然变得有些安静,任澄颜不但没有走,还走过梁珈的病床房打开那已经凉透了的水拿去加热,她低垂下眼眸,红色的指甲用力地嵌入肉里,捂着水壶的手有些用力。

“你不必戒心那么重,我现在不会做不利于你跟梁珈的事的,我现在不过只是看你那么憔悴,好心来帮一下你而已。”

她晃晃手中有些冰冷的水壶,笑了笑:“你根本就不会照顾人,还是让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