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寄人篱下

梁珈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接近傍晚的时分了,梁珈眯起眼,看见到处走动的白大褂医生还有几个护士。夕阳的余晖还没有散去,窗外是一片宁静的小花园,她的头还有些晕沉,透过眼睛的缝隙,她看到那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和蔼地笑着,看向她:“你醒了?”

梁珈砸砸嘴,声音有些沙哑:“我这是……在哪里?”

言都安的声音像是穿过浓浓的雾霾,一点点地飘进梁珈的耳朵里,听到梁珈先前有些沙哑的声音,他似乎有些放下心来,转过头跟医生做了个手势,然后就走了出去。

那穿着白大褂的上来年纪的医生也很快地跟上,不一会儿就消失在梁珈的眼前。

她低垂下眼眸,有些不安,这样的情况已经出现了一两次,她也害怕这件事会导致出她其他的什么后果,更重要的是,她的身体不能再出事了,她不想留在这里,她想回海城,然后再找机会为她的孩子报仇。

她有些缓慢地睁开眼睛,这才完全看清楚了屋内的情况,除了刚刚走出去的老医生和言都安以外,还有两三个护士团团围在她的床边,一个正在为她量着血压,一个似乎查找着她的血管。

但是她没有想到的是,门口还安静地站着一个女人,她的瞳孔幽深,眼眸里倒映着她看着她的脸,看到她醒了,她的嘴角扯过一抹笑,有些冷:“梁珈姐姐,你醒了。”

她能感受到来自郁花晴身上的恶意,只要一牵扯到言都安,她就会立刻对她充满敌意。

梁珈想扯出一个笑容,但被护士扎进针管的手真的有些疼,在那一瞬间,她的脸色苍白,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门突然被推开,先前出现过的老医生再次迈了进来,只是他什么话也没对梁珈说,只是朝梁珈微微一笑,就叫剩下的两个护士打包走人。

“医生……”梁珈张开有些干涩的嘴唇,想要叫住那个面和和蔼的老医生,只可惜那两个护士动作太快,老医生早就转身走出了房间,护士更是帮他们三个带好了门。

似乎是听到梁珈沙哑的叫声,言都安微微一笑,坐到了梁珈的床边,露出两个小虎牙讨好道:“你怎么不问我,有关于你的一切病情,他可是都告诉了我的。”

“他……是谁?”梁珈舔舔干涩的唇,有些艰难地问道。

“他叫迪尼,是我从国外重金请回来的医生。”他笑着,有些亲昵地想去碰梁珈的脸,却被郁花晴一只手拉住,对上言都安危险的眸光,郁花晴笑了笑:“梁珈姐姐病还没好,你这样说不定会加重她的病情的。”

言都安眼眸幽深地看了她一眼,似乎是不太想要跟她搭话,转头扭向梁珈:“迪尼说你这次的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你的状态有些差,要好好地休养几天才可以。”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璀璨的笑意:“你这几天,就住我家吧,哪里都不要去了。”

室内突然一片死寂。

梁珈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她知道她现在的情况也根本走不了,可是这样……

只是还没等梁珈说些什么,郁花晴的声音尖锐带着一丝惊慌截住了梁珈的话:“我来照顾她!”看到言都安眼眸幽深地看着她,她吞了口口水,重新语气柔和地说了一遍:“梁珈姐姐要住在这里,那就我来照顾她。毕竟女人之间比较方便。”

言都安的眼眸上下审视着她,看着郁花晴有些气弱敌低下头,但是想到梁珈会跟言都安有可能共处一室,手指紧紧收拢,指甲深深陷入到手心里,她的嘴角扯开一个笑:“梁珈姐姐都照顾我那么久了,这次她这样,我肯定要好好照顾她的。”

对的,照顾,若是梁珈还不识相,想要肖想她的男人,那就别怪本小姐不客气。一个离婚女人,竟然还敢跟她抢男人!

有时候我们的友谊之间,像是隔着一层膜纸,这张膜纸仿佛就是人与人之间交流的底线,它通向五脏六腑,沁入我们的血液,一旦有关于自己的利益,这张薄薄的膜纸就会被戳穿,我们就会想要对方下地狱,像是狼跟羊,永远都是天敌。

更别说,郁花晴跟梁珈从来都不是朋友了。

已经是失去联系的第三天了,周邢琛握着拳头的手微微泛白。

他几乎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这些天他哪里都找过了,医院,机场,该死!他就不应该在那时候低头让言都安带着梁珈走掉!除了言家,他什么地方都已经找过了。

所以,周邢琛此刻站在言都安的家门前,眼睛微眯,一脚踹开关得严实的铁门,不等系统发出警报声,就直直地冲入了言家的客厅。

“言都安,你给我出来!”

听到似乎是周邢琛的声音,言都安的眼眸微眯,手心端着酒杯的手微微一晃,红色的**随着他的动作而晃动,言都安露出一个笑,有些慵懒地从房间走到客厅。

“周少……?来我家有什么事吗?”

明明是家住隔壁,现在才找上门,会不会太迟钝了?所以梁珈跟周邢琛,一点都不配!言都安看着周邢琛那泛白的拳头,露出一抹笑。

“别装了,珈儿在哪,是不是在二楼?”周邢琛可不是省油的灯,一看见言都安露出那抹狡猾的眼神,就知道梁珈肯定实在二楼,原是平常冷静的他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猛地推开言都安,就想要往二楼走去。

只是言都安似乎看穿了他的意图,伸出手拦住想要上二楼的周邢琛:“不好意思,闲人免进,你不能进去!”

“你让开!”

看着那双大手,周邢琛的眼眸微深,一双鹰眸静静地盯着言都安同样眯起的眼眸。语气充满警告地再说了一遍。

梁珈丝毫不知楼下正在发生着激烈的争执,因为她正专心地收着东西,把衣服一件一件叠好放进已经有些陈旧的袋子里。

室内很安静,房间里除了郁花晴就再没有别人了,而此刻坐在窗边的郁花晴正冷眼看着她收拾东西,嘴角挂着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