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第三个玉盒入手极沉,他找来找去也没发现开启的窍门。输了佛力、真元力和无之力,统统都如石沉大海,一点反应也没有。

金一二心想,佛主说过,这些东西是有德者居之,看来自己不是它的有缘人,罢了,罢了。想着,便把那玉盒放回原位。

谁知,那玉盒一挨近书架,竟生出一股强大的吸力,把金一二整个吸了进去。金一二措不及防,被吸个正着。

等他回过神来,他发现自己趴在一处地板上。他脑海里迅速闪个一个念头,难道这就是第二层?

他整整精神,放出神识去,这才发现自己确实是在佛塔的第二层。这第二层有些古怪,自己的神识只能看到周围几米远的地方,其他地方却是进不去。可是这里看上去很空旷,什么都没有。

一时间也没了主意,干脆坐下修炼。这里的灵气比第一层的要浓厚得多,五行属性也很平均,虽然仍然有经过处理的感觉。片刻,金一二脚下就开出了一地莲花。

等他醒来,他才发现本来空旷的佛塔竟变成了一处世外桃源。仔细一看,竟然是自己小时候住的那个村庄。金一二不由自主地走了进去。

他踏出一步,眼前竟然出现了一个个熟悉的村民,村民扛着锄头,正赶着夕阳回家,看见他还跟他打招呼。金一二也笑着回礼。他这时惊讶的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是小时候的样子,心里不由得有些发愣。

这时候,一个和蔼的妇女冲着他喊,“金一,快回来,把你妹妹带到别处去玩。”

说着,从她身后钻出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小女孩扎着两个小髻,模样甚是可爱。

那妇女又对着那小女孩说道,“金二,找你哥哥玩去,我还有事要忙呢!”

那小女孩也不怕生,飞速地朝他扑来,嘴里还不住地叫嚷着,“哥哥,我要玩上次你教我的那个转妞妞的游戏。”

金一二看着眼前这些,这一切都是自己心里最期望拥有的。他本来名字就叫做“金一”,当年母亲难产死了,他的名字才成为“金一二”。看这眼前的一切,他心里升起一丝明悟,却不点破,带着那小女孩四处玩耍。这毕竟是他梦寐以求的生活。

日子一日一日过去了,转眼就从春天到了冬天。

这天,天空里飘着细细的雪,村子里的人正忙着收拾屋子好过年。家家户户都热热闹闹的。整个村子都洋溢着过年的喜庆气氛。金二笑逐言开地帮父母做吃的,金一二却正准备去叫老王伯来过年。

他刚走到村口,一些凶神恶煞的人推搡着一个人过来了。这些人都穿着破烂的军服,军服上血迹斑斑,手里还捏着明晃晃的长刀。有的刀身上还在滴血。金一二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愣愣地看这这些人。等看清楚……

那被推在雪地上的人,正是他在寻找的老王伯时,他心里腾起一股莫名的怒气。

他跑上前,一把扶起老王伯,怒道,“你们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

那为首的士兵嘲笑地看了金一二一眼,举起手中的长刀,道,“你说我们要干什么?别废话,去叫你们村长出来。”

金一二不动,旁边一个士兵轻“哼”,提了刀就上来砍人。老王伯忙挡在前面,一时间热血飞溅,雪白的地上顿时红了一片。他的身体却朝下滑去。

金一二颤抖地去摸老王伯的鼻息,却是停了。他脑袋“哄”的一下热了,只觉得眼前一片血红,整个人竟直挺挺地躺了下去。

那杀人的士兵倒不以为意,摸摸金一二的鼻息,却是断了,嘲笑道,“真是不经事,竟然就这么死了。军爷我还有好多手法没用出来呢!”说罢,也不管他,进了村。

那些士兵把村民赶到一块儿,要大家拿出酒菜来,否则就要杀了村子里的人。村长没有办法,只得召集村民拿出过年的酒菜。村民过年无非就是些山中野菜和写兽肉,大都是冬天前就存储好的,吃起来总不如新鲜的过瘾。

那些军爷吃得不过瘾,又喝起酒来。可怜一干村民只有看着这些凶神恶煞之人吃着自己辛苦准备的过冬干粮,却也无可奈何。

不多时,村民在村口发现了金一二和老王伯的尸体,村民都愤怒了。几个见识多的猎人已经明白这些士兵应该是打了败仗,无意中进到这里的。胆大的几人一商议,决定在他们酒里下药。猎人打猎,偶尔也要给猎物下些迷药,这蒙汗药却还是有的。众人一合计,把药下了进去。

那些军爷正叫嚷着光有酒菜,没有美女作陪。这时,金一二的母亲送酒进去,那为首的军爷一把把她搂在怀里,嘴里说着下流话,一双贼手更在她身上胡**着。

为了让这些士兵喝酒,金母只是略微挣扎一番,试图把众人的注意力招回酒菜上。那为首的士兵嘴里喝着酒,手上也不停歇。把在外偷看的众猎人看得怒气横生。

这群败军里,也有几人是不喝酒的,他们海吃了一顿后就眯眼休息了,对眼前发生的一切都视若无睹。

其余众兵倒是喝了不少加料的酒,金母的情形却越发危险了。那为首的士兵已经抛下酒菜,把心思转移到金母身上。其他士兵都哈哈笑着,看他们的长官为所欲为,显然是见惯了这样的情形。一干村民看到这种情形,都是暗暗心急,不知道现在出手是否合适。

眼看金母贞节不保,金父心急如焚,再也顾不得许多,冲进去,一脚踹开喝得醉醺醺的士兵,拉起金母就往外跑去。

进去的时候,门外那些守门的士兵有一干猎人挡着,出来的时候情况却不那么妙了……

那些喝得醉醺醺的士兵见自己长官被踢倒,都提了大刀来砍。几个猎人虽然有些拳脚功夫,却不是这些嗜杀成性的士兵的对手。转眼间,三名猎人就受伤了,只还有一人是好的。

众村民不敢上前,都只是举着火把在远处心焦地看着。天色已经暗了,雪却下的更大了,寒风咆哮着,一干村民都是冻得面色紫青。

这时候,“啊”的一声惨叫,却是金父背上挨了一刀,血肉模糊,天气太冷了,刚刚冒出的鲜血一下子就冻结了,一些冰粒子已然结上。金母大惊失色,忙拿眼去瞧金父的伤势。但是那些训练有素的士兵已经提着刀上来了。金母回头正看到一把大刀晃眼,不由得闭上了眼睛,但是那刀却没有下来。等到睁开眼,却见那士兵昏倒在地,场上不少士兵都是这样,想是蒙汗药发作了。

场上的情况迅速出现一边倒,正当村民大大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屋子里又出来几人,正是没有喝酒那几人。

这几人的神情阴沉,为首那汉子扫了地上士兵一眼,道,“哼,这帮蠢货竟然被区区蒙汗药弄倒。”又转过头来,扫了众村民一眼,道,“没想到你们竟然敢反抗,倒是我小看你们了。”说着,对手下使了个眼色,兀自说道,“如此便留你们不得。”

话音一落,刀光四起,那几个猎人立刻身首异处。紧接着,众村民的惨叫此起彼伏,俱是被杀。

那为首的拿出一只锦旗,一挥手朝死去众人身上罩去。这些人使的竟是修真手法。不一会儿,场上众人就死绝了,红色的鲜血淌了一地,把雪地都染红了。只是每个人头顶都有个碗大的口子,诡异得很。就连那些醉倒的士兵也在其中。

然后这些人走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从雪地里爬出一人,豁然正是应该死去多时的金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