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神力!”看到魂灵王这一杵之威,姓赋晨心中不禁暗凛,脚下极力一蹬,借助云桥下沉时的反弹之力嗖地斜飞而起,不与魂灵王的巨杵正碰,巨杵柱“轰”地砸在黑白云桥之上,云桥噼啪嘎嚓的一阵阵剧摇,被砸处嘣地剧弯下去四五米深,陷至极顶,随之又如被拉至极紧的橡皮筋一般嘣地弹了起来,如一条巨蛇的身体一样狠狠地向魂灵王甩去。

魂灵王一惊,似是料想不到这云桥的弹性竟然如此之强,灭魂杵急速连续两点,嘣嘣点在云桥之上,借着但觉得手臂猛震,暗凛之间借着这两点的反弹之力,嗖地拨空而起。

而此时的姓赋晨已然跃到至高点,看到魂灵王躲避云桥,哪里还会给他再抢攻的机会,凌空一个踢踏,嗖地飞掠,横窜十余米远,铁叉直刺魂灵王腹部。

魂灵王嘿地双脚曲起,灭魂杵闪电般点出,正正点在姓赋晨的铁叉叉头,“锵”的一响,借力再次拨空而起。

姓赋晨手中铁叉一沉,以太极之力一御一甩,去势丝毫不变,铁叉只是翻了个身,仍然是叉尖向魂灵王扎去。

魂灵王灭魂杵一收再点,又击开了姓赋晨的铁叉,身形再次倒掠,姓赋晨却十分轻巧地沉叉再攻,步步逼进,一时间,两人在奈何桥的上方展开了追逐。

魂灵王数次想要摆脱姓赋晨的快攻而不得,被逼得左支右绌,一时间竟然落于下风。而两人一个快攻一个急守,力量自然不比蓄意而发的招式大,结界外面的人只看到奈何桥上空火星飞溅,光芒四迸,姓赋晨出叉之势如行云流水,丝毫无滞,就象是他手中的铁叉他已然使了几十年一样,娴熟之极。

魂灵王在姓赋晨的快攻之下,左一杵右一杵勉力抵挡,看起来有些狼狈。两人从上而下落到云桥之上,再从云桥窜升而起,只不过十数息之间,已然攻防百招之上。

“这小子好厉害的铁叉之术,虽然威力不是很大,但是每一招都攻我必救,一招连着一招,连贯如流水,刚柔相济,殊无强弱之分,以攻代防,就算是以当年以武状元出身的天庭武曲星君也不过如此,他究竟是什么人来的?”魂灵王越打越惊,在姓赋晨的快攻之下,他手忙脚乱,实已是以极大的劣势处于下风。

其实姓赋晨一身武学,除了《灵武经》之外,其余的都只是零散的两手,如马月酥半授的“马氏罗汉拳”,如在赵府中尉迟幻所授的禅功柔拳。但却正是因为这一刚一柔两种拳术,奠定了他修习《灵武经》太极与无极变化的玄妙原理的基础。

在与皇甫书瑜一战之中,他领悟了“太极无我,无极大佛”的武学全新境界,可以说,那是他对于武道心悟的一个里程碑,此境界一打开,他基本已经可以脱离武学招式的限制,以太极无极、大佛无我之奥意,随意参杂到最普通的招式之中,便是应敌时最为实用、最为自然的绝学。

是以他虽然没有学过铁叉招式,但舞动对敌起来,一切都是依照太极无极的转换原理来出招,遇刚则以柔制,遇柔变刚转,如行云,似流水,断之则接,截之而补,招式之精,可以说已达到了无漏无遗巅峰之境,魂灵王虽然打斗经验要较他丰富千百倍,却哪里能在姓赋晨如狂风暴雨、似大海惊涛的快攻中抢得回先着。

“开——”

姓赋晨瞅准魂灵王变招时的空档,陡然化叉为刀,狂劈而下,叉尖迸涌出一道比魂灵王灭魂杵祭出的杵柱还要实质还要强大的黑色刀劲,从魂灵王的额头中间直劈而下。

“嘣噼啪——哔刷刷——”

这一记宛若飞天惊雷刀一般的刀劲几乎是姓赋晨倾尽全力的一击,刚好退落到云桥之上的魂灵王仓促一接之下,身体如弯弓一般的向下弯曲而去,手中的灭魂杵嘣地掉落,魂灵王强壮的身体被这一股如泰山一般沉得的刀劲击得一弓一弹,嘣地飞起,嗖地在空中划过一条直线,哧啦一声,直接穿透他自己布下的结界,摔出了奈何桥的界面,跌了出去,嘭的一响,狠狠的砸在阎王的面前。

而几乎也是在同一时间,韧胜牛筋的黑白云桥经受不住他这一记黑色刀劲的迸然崩击,生生从中间裂开了数道口子,哔刷刷声中如一根橡皮筋一般向左右两边飞弹而去。

只不过下一刻,姓赋晨还来不及收叉,掉落下去的灭魂杵突然刷地迸射出一缕无比耀眼的光芒。

“哫——”

一声宛若从远古传来的轰天巨啸在结界之中响起,瞬时间,整个结界都剧烈的震动起来,那被姓赋晨的铁叉劈的气劲撕破向两边弹出去的云桥丝条宛若变成了一根根被人挑动的琴弦一般,在这声巨啸之中嘣嘣嘣嘣地剧抖起来,刚才马月酥连使几种法力都不能撼动分毫的结界传来了宛若竹子干裂的“嘎噼”声,摇摇晃晃,似乎立即便要崩塌下来。

当然,结界即将崩塌那只是予人的一种错觉,实际上结界仍然完好,不好的是姓赋晨。

那声巨啸甫出,他觉得神魂一阵阵的剧颤,神魂身体的每一部分似乎都某一股力量呼唤着运动起来,全身筋骨皮膜剧跳,似是要各自脱壳飞散而去。同时他的神魂念头如同被一道道密密麻麻的看不见的细小丝线紧紧的包裹箍拉牵扯,剧痛欲裂,那种痛苦就算是用惨绝人寰也一点不为过。

“啊——”

高达二十多米、宽也有七八米巨大噬魂天兽甫一冲出一声怒啸,竟然直接让姓赋晨痛的直摔去,手中的铁叉呼地抛飞而出,落入了深不见底的血河之中,姓赋晨也跌到了云桥之上。

马月酥亦是骇然一声惊呼,便看到姓赋晨跌落已然被震裂成几条云丝的云桥之上,云丝回弹强大的弹力哧啦噼啪声中,把他的身体裹了个严严实实,看上去就象是由黑白两种叶子包成的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