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你啦,一会我爸爸一定骂死我了。”从玉园出来的时候,距离沈妈妈让叫他们去用餐已经是二十分钟之后的事,赵贝儿想着刚才这大坏蛋对自己的轻薄,粉脸依然滚荡不已。

“那你就照实说行了。”姓赋晨耸耸肩笑道。

“要死啦你——”赵贝儿挥起粉拳便向他打去,姓赋晨则早已先一步跑了。

此时赵府之中,除了赵府的下人已经没有其他人,其余三房的人早走了,赵贝儿倒也没有什么顾忌,便追着姓赋晨一跑打闹过去,平静的赵府难得的荡漾着两人欢快的笑声。

来到膳厅前面不远处,赵贝儿才让姓赋晨停了下来,指了指前面,示意到了。姓赋晨倒是没有什么事,赵贝儿却是气喘吁吁,不停地拍打着微微隆起的胸脯顺着气,两腮粉红如霞,额头上还沾着几颗香汗。

姓赋晨取出纸巾来替她拭去额头上的汗水,微笑道:“累坏了吧。”

赵贝儿一脸享受地接受着他的侍候,微喘着气,甜甜地笑道:“晨子,你真好。”

姓赋晨耸耸肩笑道:“嘿,其实我是怕呆会儿你爸爸妈妈看到你这样子,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赵贝儿甩了他一个白眼,嗔道:“本来就是你欺负人家,还想耍赖。”

姓赋晨低笑道:“哪有欺负你了,不过是帮你滋润了一下嘴唇清理了一下口水,如果你觉得是我欺负你,大不了回头我让你欺负回我行了吧?”

“臭美!”赵贝儿又甩了他一个白眼。

长孙素怡站在窗边看到了两小的这一暮,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仿佛看到了二十多年前的赵晋和自己,当年的海誓山盟如今忆起,犹言在耳,看到他们的亲密样,仿佛自己一下子年轻了十岁一般,好想再重温一下当年恋爱时的感觉,想着不禁回头向正有些不悦的坐在那里的赵晋。

似乎是感觉到妻子的目光,赵晋抬起头来,便看到了她眼中满布的柔情,那柔柔的目光,就象是当年在那一棵老槐树下,自己牵着她的手时,她对着自己默默含情的目光。

柔化万物,那一刻,赵晋因为等待两小而激起的怒火瞬间化为乌有,站了起来走到妻子的旁边,温言道:“可曾看到他们两个?”

“喏,在那呢!”长孙素怡自然能感觉得到丈夫心态的变化,柔柔一笑,指着窗外道。

“这两个小家伙,光天化日之下这般卿卿我我,成何体统。”赵晋低斥道。

刚想喊话,却被长孙素怡阻止了,微笑道:“看到他们两个,我便想起当年的我们,如今回想起来,匆匆已是二十五年。”

“是啊,已经整整二十五年了。”赵晋一时她的心绪所感,对于窗外两小的举动,便也觉得无比自然起来。

“呵呵,我说晋儿、素怡呀,年轻人的事情,我们还是由着他们吧。”一直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闭目养神的赵暮突然睁开眼睛微笑道:“儿孙自有儿孙福,是缘是孽,上天早已有定,我们担心也是担心不来的,随缘吧。”

赵晋回转身来,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拿起先前已倒的那杯绿茶一饮而尽,轻叹道:“话虽是这么说,但是那毕竟是自己的女儿,不做点什么,不担点心,心里总感觉有什么东西揪着。”

长孙素怡走了过来坐下,微笑道:“我看姓赋晨这小伙子很不错,目光澄澈,是个好人。”

“爷爷、爸爸、妈妈,你们聊什么聊得这么开心呢。”赵贝儿声音在门口传来,下一刻,她已然腻到了赵暮的背后搂着他,笑嘻嘻地看着父亲和母亲,赵暮的脸上洋溢着慈祥的微笑。

“能聊什么?你这丫头,不是成心想饿着我们三个老家伙吧?”长孙素怡慈爱地微笑着,却回过头去望向缓缓从外面走进来的姓赋晨。

“赵爷爷、伯父、伯母,刚才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姓赋晨微笑着道。

“没什么的,都不是外人嘛,小姓,来来来,坐下来,今天陪我这把老骨头喝两杯。”赵暮哈哈笑道。

赵贝儿放开赵暮,抢先一步拉着姓赋晨到座位上坐下,她则是跑到母亲的旁边坐下。

待得两人坐定,赵晋才吩咐下人把早已准备好的饭菜端了上来。

“小姓呀,平时有没有喝酒呢?这瓶是50年陈酿的茅台,你尝尝。”赵暮亲自给姓赋晨倒了一杯酒,微笑着问道。

姓赋晨微笑道:“赵爷爷,你还是叫我小晨吧。晚辈偶尔为喝一点,平时是不喝酒的。”

“呵呵,好啊,不过小晨呀,你还叫我赵爷爷?你应该跟贝儿一起叫我爷爷了吧?”赵暮见他接过酒杯说了声谢谢之后笑道。

“是,爷爷。”姓赋晨脸上还是那副淡淡的笑容,对于赵暮等同于承认他与赵贝儿的关系,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波动,倒是坐在对面的赵贝儿欢喜不已。

赵贝儿接过赵暮手上的酒瓶,给父母都满上一杯,而她自己则是倒了一杯白开水。

“来,大家一起举杯,欢迎小姓的到来。”赵暮微笑着举起杯子。

“多谢爷爷,多谢伯父伯母的热情款待。”姓赋晨淡淡地笑应。

“还有我呢?”赵贝儿小嘴一撅,不依地道。

“呵呵,当然,还有美丽可爱的赵贝儿小姐。”姓赋晨颇是无奈地拿杯子跟她的碰了碰,笑道。

赵贝儿笑道:“这才乖嘛。”

“没大没小。”长孙素怡笑斥一声,众人这才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后面的过程,对于姓赋晨来说,有一种被人拿来展览的感觉,赵暮是时不时会跟他碰一杯,赵晋的表情很平淡,目光有意无意的总会注意着他的一言一行,而长孙素怡则是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看着他,让他颇是不好意思。

他终于领略到那句话“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的真正意思了,不管他的脸皮多厚,此时也感到有些如坐针毡。

“伯母,我脸上长有花吗?”终于不堪其“看”,姓赋晨开玩笑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