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目的阴兵,密密麻麻如蜂拥而至的蚂蚁,个个都身披甲胄却散发着冰冷刺骨的寒气,骨马铁蹄微微一动,便可撼动须弥楼台,触目惊心。wWW。qUAnbEn-xIaosHuo。Com

“这,这,这如何是好啊?”云阳害怕的躲进了须弥楼台内,毕竟此处是道观,总对阴兵有着微弱影响的。

面对如此庞大的不知死活的可怕阴兵,柳武也失去了战斗的勇气,英雄般冷峻的脸面上第一次出现了惊恐,也本能地向着道观内部后退着。

在得到大嘴巴怪物的指示后,那些阴兵挥舞着手中寒光闪烁的长枪,整整齐齐地向着须弥楼台进军,每一步踏下都让整个楼台摇晃不已。

“我们不能这么坐以待毙,必须找个地方逃走。”汤顺急的满头冷汗,死亡的脚步在一声声摧残着心脏。

须弥楼台似是高悬云巅的山峰,此刻在阴兵铁蹄下摇摇欲坠,破败的木头轰然坠塌,溅起无尽尘土,头顶的砖瓦纷纷坠落。

重踏地面时一股股可怕的力量蔓延开来,撼动大地震荡楼台,云阳最终不得不冲出门去,如果再呆在道观之内,那么必然被砸死。

“我们该怎么办?”云阳没有见过这般惊心动魄的场景,胆怯自灵魂的深处快速的涌出,蔓延全身。

心脏在声声重击中备受折磨,眼看着那成千上万的阴兵踏上楼台,三人却手足无措的看着,似是在等待着固有死亡的到来。

汤顺环顾四周,发现阴兵虽多,却来者成片,两翼之处并没有半点阴兵,只有大嘴巴和大眼睛两怪物把守着,容易突破。

“我们从两边逃走。”汤顺提出的建议让云阳捉住了救命的稻草,不得不说,汤顺的判断是正确的。

柳武倒是面色难看的镇定着,恐惧虽然不断敲打着他的心脏,却也没有摧毁他的思想,他扫视四方,冷静观察着。

云阳跑到右边,看到那恶心的大眼睛,就浑身打颤。长相实在过于恶心,那眼睛恨不得眼珠子都掉下来了。

“长的丑不是你的错,出来吓唬人,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云阳小声地嘀咕着,也在寻找着突破的机会。

“轰……轰……”阴兵越来越近,三人几乎都可以感觉到长枪上的散发出来的浓重寒气,已经弥散在空气中的刺鼻血腥味。

汤顺跑到左边,大嘴巴却一脸笑容地看着汤顺,只是那笑容诡异的让汤顺心里发毛,甚至怀疑头会不会掉下来?

“一人保命,总胜过三人全死。你们两个去吧。”

云阳和汤顺感觉到身后传来一股强大的力道,身体似断线的风筝飞了出去,迎面而来的,却是那两个怪物。

云阳和汤顺转头之际,看到的却是柳武在那里阴冷的笑,然后化为一道残影跟着汤顺,毕竟汤顺有着一个道铃,神秘无比。

大眼睛惊讶之中还带着笑容,嘴角弯起的笑意却带着嗜血般可怕气息,手指伸出后,渐渐变成一柄寒光闪闪的长枪。

人性真的本恶。云阳在心里无奈地说着,原以为柳武真的一番大彻大悟,但到生死关头却还是如此卑鄙无耻。

大眼睛没有移动半分,他在等待着云阳自己撞在长枪上,干脆利落省时省力,却没有想到云阳在半路上坠了下去。

“啊——”

肌肉在与硬邦邦的青石接触后传来阵阵疼痛,但却疑惑,自己为何会渐渐减速,然后掉在半路上呢?

直到看到滚落在身旁的香炉才突然明白。实在没有想到,笨重的香炉在这时却救了自己一命,炉灰散落一地,散发着古怪气息。

“命还不小啊!嘻嘻,可现在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大眼睛虽然很郁闷,但也打消不了杀死云阳的心。

依旧是那摧残人心的尖锐笑声,纵然是混合在滔天巨响中,却也是那般清晰可闻。步履轻飘间,扑面而来的却是彻骨阴寒。

“啊——”

是汤顺,纵然有着道铃的帮助,却也难逃死亡的危险,此刻大嘴巴十根手指宛如古老藤蔓,洞穿了汤顺的身体,鲜血淋漓。

柳武趁此机会,握着汤顺的道铃化为一道残影,风驰电掣般朝着左边逃跑,仅仅眨眼间便消失于茫茫黑暗间。

“柳武,你该死。”汤顺咬牙切齿地喊出了最后的诅咒,接着身体便被肢解的四分五裂,鲜血喷涌而出,如雨散落。

大嘴巴像沐浴在血中的怪物,狰狞地让云阳打了寒战,接着大嘴巴循着柳武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速度似风如影,快如闪电。

“别伤心,待会儿你们便可以见面。他也跑不掉的。天魔法器,困天锁地,岂是这般便可以逃脱的?”大眼睛笑着说道。

云阳手上没剑,为了跟踪方面他已将自己的剑放在了树上,此刻只能一指代剑,纵然剑气弥漫却别扭的是漫天指影。

“玄武象——”

四象玄青,乃师傅步义独步神州的强大剑诀,但云阳却只习得第一象,漫天剑气舞的天地冬黑,厚重气息凝聚为一只乌龟。

剑气激荡,神龟坐镇,云阳飞旋而起,随着神龟冲劲,云阳螺旋飞至,大眼睛双掌合十,鬼气缭绕其间,气息沸腾。

“破——”随后大眼睛双手迅速分开,一股几乎可撕裂天地的可怕力量,直接荡破万法,轰碎栏杆,震破了匾额。

云阳一击而成,脚踩三步虚天迅速后退,嘴角处溢出了鲜血,气息也不再沉稳,显得躁动不安。

大眼睛的那股可怕力量虽然大部分被神龟卸掉,但就是逸散而出的余波也让云阳五脏震动,气血沸腾经脉折损。

“这是什么味道?”大眼睛在步步逼近云阳之后,忽然间发出一声凄惨叫声,继而迅速后退。

闻闻四周,云**本没有闻到半点其他的味道,除了那浓郁的好像血池般的腥味,断裂的栏杆激起漫天灰尘,阴风扬起散在地上的炉灰。

“这到底是什么?”大眼睛似乎很害怕炉灰,在阴风吹动其间,大眼睛屡屡躲避着炉灰,嘴里还发出西斯底里的吼声。

云阳看到了希望,抓住香炉里所剩不多的炉灰向着大眼睛散去,这让大眼睛如避蛇蝎,迅速地隐匿了自己的气息与身形。

云阳来不及去寻找大眼睛的踪迹,抓住机会便快速逃走,否则一旦陷入阴兵群中,必死无疑。

四周静的好像一切都死了,暗沉沉的望乡台总弥散着阵阵摧人心脏的阴冷气息,云阳脚踩三步虚天,以神秘步伐躲避种种威胁。

直到听不见阴兵踏地的轰鸣声,也看不到似在云巅的须弥楼台,云阳才气喘吁吁的停下来,面色已然苍白如骨灰。

“呼——”阴风吹得甚是古怪。

云阳的心为之一颤,冷静犀利的扫视着四周,寻找着可能存在的隐匿危险,死寂的周遭正常的有点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