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的气息里渗透着让云阳身心不安的血腥味,静谧的四周似乎在刻意将死亡渲染的更加恐怖,特别是厚道手腕下滴落的鲜血。WwW、QunabEN、coM

滴答——滴答——

滴落而下的血珠,在地上已然成滩的血水里支离破碎,唯有残留的低吟在死寂空间里悠然回荡。

云阳死死地盯着厚道,整颗心都仿佛被某些东西无情的攥着,只能轻声地喊道:“厚道,你在做什么啊?快给我住手。”

只是浑浑噩噩的厚道却对云阳的叫声充耳不闻,依旧循规蹈矩地用手指蘸着血水,在灰暗的墙壁上写着什么,动作娴熟似行云流水般。

“别叫了,没用的。我感觉他的灵魂在慢慢消失,气血好似快要干涸了。”天猪刚刚说完,整个身体便蒸腾其朦朦胧胧的血雾。

“你,你又是怎么了?别吓我好吗?这里是死界,我胆子够小的了,禁不起你们这样的折腾。”云阳以为天猪的变化是他的恶作剧。

“给老子闭嘴,你以为这是老子自己弄得啊?”天猪直接抄起了粗口,然后一溜烟地消失在了原地,紧接着厚道就似断线的风筝飞了出去。

“你要死也别拉上老子,你不知道我们之间有制约么?你现在是我的灵兽,我说不能死就不能死。”天猪直接骂道。

天猪乃厚道的命里灵兽,而灵兽制约让人在受伤时会将大部分的伤势转移到灵兽的身上,故而刚刚天猪的身上腾起了无尽血雾。

在天猪靠近厚道之时,那迷蒙血雾就似微风拂过般向着厚道扑面而去,接着便融进了厚道的身体。

失血过多的厚道已经苍白的好像一张被漂白过的纸,透着那股生人勿近的死气,可当血雾融入其中后,他血色居然缓和了许多。

“他吸收了你的血?”云阳疑惑不解,对于那所谓的命里灵兽更加如云里雾里,“现在的他,应该已经脱离危险了。”

“奶奶滴,我一定要打破着惨无人道的制约。他要死,凭什么让我承受伤害。格老子滴,他如果自杀还要我陪着不成?”天猪咒骂不已。

天猪乱吼的暴怒声将睡熟的猫儿惊醒了,而凤永、小强和梁筱却依旧沉寂在梦乡中,看其模样应该都是甜蜜的美梦。

猫儿蹑手蹑脚地向着天猪乱吼之地走去,因为这里有凤永而且猫儿也不愿去打破梁筱的熟睡,所以只是独身前往,并没有叫醒他人。

“你们怎么了?”猫儿疑惑不解地看着天猪,责备他没有公德心地扰人清梦,直至看到瘫睡于地上的厚道才意识到危险与疑惑,“厚道这是怎么了?”

“他要死。”天猪朝着猫儿乱吼道,片刻后又看了看昏迷不醒的厚道,“可现在他已经死不掉了。奶奶滴,幸好老子的血多。”

废话,你那么胖,不能你的血能谁的血呢?不让你损失点,白长了一身的膘。云阳斜眼看着天猪,心里暗自乱想着。

“厚道似乎中邪了,他居然用自己的鲜血去写祭文,你看这便是他写的东西。”云阳指了指墙上鲜血的祭文,血水向下流淌着。

血水流淌拉出了一条条弯弯扭扭的痕迹,像是被阳光灼干的蜈蚣,死死地趴在墙面上,透发着让猫儿头皮发麻的诡异与阴冷。

是我杀了情同手足的兄弟,是我引来了邪恶无比的阴灵,我才是他们之中的罪人,我要用我的鲜血去——

祭文并没有写完就被天猪给打断了,但读上去依旧让猫儿毛骨悚然,只是宽慰的是,厚道最终并没有丢失生命,而且气色不错。

“为什么他会自己写下自己的祭文呢?”猫儿说道此话顿时惊愕,接着瞪大双眼看着云阳,“你还记得昨天对我们说的那句话么?”

“恩?我昨天说的话很多,不知道你指的是那一句?”云阳疑惑地看着猫儿微表紧张的脸色。

“当时你说‘不,我觉得是自己为自己写下的祭文……’,当时我觉得简直就是疯话,可现在厚道行为,却让我觉得这是真的。”猫儿点醒了云阳,更惊住了天猪。

“胡说八道、信口雌黄,除了厚道这厮,谁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呢?要知道祭文写完,魂魄就被困于祭文世界里,永不超生了。”天猪臭骂道。

“不错。猫儿的话到让我想起来了。第一篇祭文看上去也是自己写的,而第二篇和第三篇却又好像不是。”云阳对此疑惑不解。

“死界之中,到处都充满着危险与诡异。我们还是小心点为妙,要尽快想办法找到分界古墙。”猫儿并没有理会天猪的臭骂。

“格老子滴,你们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话?哼哼——”天猪冲着云阳和猫儿便是特色吼叫,原本是为了恐吓他们,却让云阳和猫儿有种忍俊不禁的冲动。

厚道并没有受到很大的伤害,这让云阳惊愕不少,没有想到天猪的血会有如此强大的治疗效果,仅仅是一片血雾便让厚道脱离了危险。

但过去了很久,厚道都没有半点苏醒的迹象,这让云阳觉得事情似乎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只是检查之下,厚道一如往常。

对此猫儿给出的理由便是可能与厚道写下的祭文有关,也许其中掩藏着什么未知的联系,只要将祭文擦去,厚道可能就会苏醒。

而猫儿刚想把厚道写下的祭文擦去时,却被天猪一脚重重的踹飞了,来惩罚猫儿刚刚对他的无视。当然力量肯定没有踹凤永的重,毕竟猫儿是女子。

“祭文中含有厚道的部分魂魄,如果被你擦去,那么厚道就别想苏醒了。”天猪很自傲地吹了吹前肢,而猫儿却憋屈着。

“既然你知道这些事情,那为什么刚刚我们讨论的时候,你不说吭一声呢?非要等到我来擦祭文了,你突然给一脚。”猫儿扭动着酸痛的大腿。

“你们那么无视本神猪的存在为什么要理你们呢?如果不是厚道的魂魄与本神猪有牵扯,你擦了也无妨。”天猪的话,让猫儿有种抓狂的冲动。

一丝精纯的力量自云阳指尖抽离而出,仿若蜘蛛吐出的丝线,扭曲飘动绚烂无比,可当真气临结于祭文之上时,并没有感觉到魂魄的颤动。

“祭文中并无魂魄的存在。天猪,你是不是再欺骗我们?”云阳收起了真气,接着质疑地看着天猪,皱紧了眉头。

咻——轰——

云阳并没有猫儿那般轻松,而是如凤永般腾空而起,接着重重地咂在地上,胸口处传来火辣辣的感觉。

天猪则怒气冲冲地吹着前肢上沾着的泥土,傲慢的让云阳有吐血的冲动,道:“敢说本神猪欺骗你们?本神猪最讨厌的便是欺骗,下次再说,送你归西。”

“没有就没有,至于这么踢我吗?踢就踢吧,你先给我个招呼,让我坐下准备行吗?”云阳捂着疼痛难忍的胸口。

“踢你,还给你打招呼?奶奶滴,你以为我是傻子啊!要是你突然之间闪过去了,那我岂不是撞到墙了?哼哼——”天猪瞪大了双眼。

“你踢也踢过了,说也说过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祭文中并没有魂魄的颤动呢?”云阳走到跟前,一副哑巴吃黄连的模样。

“厚道的魂魄陷入的是祭文世界,那是未知空间。你那丁点的力量又岂能探知神秘之地呢?”天猪丢给了云阳一个大大的白眼,接着便走到祭文前。

彩色琉璃般的光晕将祭文牢牢的笼罩着,诡异力量似湿漉的沼泽死死地趴在祭文上,片刻之后,祭文居然开始扭曲,继而如怒海中的漩涡般,形成一个模糊不清的样子。

而就在那模糊不清的地方,云阳和猫儿真的看到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