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的父亲真是张天师的后人,她没有资格承袭是对的,天师不会传承给没有血缘的外姓,更没有让女人承袭的例子,承继张天师的,特别强调血统,不是天师血统不传,多半是上一代传到下一代,若后代无子嗣,则由兄弟叔侄辈中,选出贤能者来承继、传授。”白墨轩说道:“难道她真的强大到可以操纵鬼童子??”

“白墨轩,你想说什么?”苏柏听出了白墨轩的话外之音:“你在怀疑什么?”

“没什么,只是没有想到会牵扯到张天师的后人,对方还是位女性,有些意外罢了。”白墨轩心念一转,面朝高明远说道:“对了,那封信若是上交,你们想怎么解释?”

“我正头痛呢,那可是证物,我可不能抹杀一个字的。”高明远老老实实地说道:“我看我只有如实交上去,怎么理解那是上面的事情,现在有监控摄像,有这封遗书,还有翁先生的指证,这案子要了结,是十分容易的事情。”

“翁先生的指证?”苏柏说道:“你去过翁家了?”

“天一明就去了。”高明远说道:“翁先生认出这个女人的照片,说冒充高人与他接触的就是她,翁夫人也证实,就是她的同学,不过,翁先生却不太记得她了……”

崔颖说道:“这女人真是不值,为错失入豪门的机会扼腕,结果到头来,人家却连她的脸也都记不住了,害人不成,自己倒没有了性命。”

白墨轩闷哼一声:“这案子破了就好了,我们正好可以做其它的事情,高明远,你现在还不走?”

白墨轩见高明远一直傻乎乎地盯着雪纷,心中居然有些不悦,这傻蛋怎么配得上姑姑?不过两厢情愿的事情,白墨轩也是无可奈何,再说,姑姑还得过了青丘族人这一关,自己刚接任青丘族长一职,现在仍属于过渡阶段,当务之急是要救雪湘姑姑出来,姑姑的事情只有暂时压住,千万不能让其他族人知晓。

等高明远走了,白墨轩一回头,就对上苏柏略有深意的表情,他眉毛一挑:“干什么?”

“这个结果你不接受,对不对?”苏柏坏笑道:“你这个家伙,刚才那个不屑的表情太明显了,高明远傻,才没有注意,你以为我也没有看到吗?”

“师伯说过,就算是我师父,也未必可以操纵鬼童子,一个女人,就算是张天师的后人又怎么样?还是一个没有资格被传承的女人,居然可以操纵鬼童子?”白墨轩说道:“对于高明远来说,的确是结案了,可是,对于我来说,我是一定不会接受这个结果的。”

苏柏说道:“其实还有一点我也很在意,为什么师伯看到了交接头发的一幕,这凶手留给翁得利的地址恰好就是师伯住的地方呢?难道真的是凑巧?这也太邪乎了。”

白墨轩一耸眉:“不错嘛,今天一八零的智商发挥作用了。”

“去,我平时只是让你们有更多的发挥余地罢了,聪明人太多会打架的。”苏柏坏笑道:“不过,你说告一段落就告一段落吧。”

“既然如此,我看岳青可以回来了,这二十万赚得太轻松了。”崔颖说道:“我现在就去接岳青回来,现在我们可以全幅身心地去找那个同样有火焰形胎记的男人了。”

提到这事,苏柏就觉得头痛,这两天,邮箱没去看,手机持续关机,苏柏实在不想打开电脑,手机开机?算了吧,不过,为了婴宁的将来,苏柏心一横,待崔颖一走,苏柏赶紧开机,开电脑……

让苏柏意外的是,前两天还热烈不已的场景消失了,大概是凑热闹的人已经全部过来了?苏柏检查所有的邮件,未接电话一个个回过去,折腾了好几个小时,终于确定木有!

在这个过程中,鲜少有邮件和电话过来,看来,大家对于悬赏已经失去了耐心,步氏兄弟省了二十万,苏柏将鼠标扔下去,这才发现婴宁正撑着下巴坐在自己的旁边,他不耐烦地说道:“好了,现在没戏了。”

婴宁笑嘻嘻地说道:“这样更好,大家就不用为了我冒险,现在的日子不是挺好的嘛,只要你不要吹什么驱邪曲让我原形毕露就好。”

“可是,这事情终究是一件隐患,婴宁,这就像讳疾忌医,不去看医生,并不代表你没有病。”苏柏一本正经地说道:“傻丫头。”

“傻的是你们,为什么事情一定要想得很长远呢?现在很快乐,很安宁,而且我娘说过了,只要我不喝血,不吃生肉,一定会没事的,爹是让人害死的,可是没有人害我。”婴宁眨巴着自己的大眼睛:“和你们在一起,我是最安全的,娘现在也有墨轩哥哥照顾。”

“擦,你要叫白墨轩哥哥?你可是出生在唐朝呢,不过是修为差了点,所以级别低了些,论年纪,白墨轩要叫你婶婶吧?”

婴宁苦着脸说道:“我才不要被叫婶婶,难听死了,我才不要!”

“逗你玩的,那样我也不习惯。”苏柏哈哈大笑:“得,现在反正是没进展,只要走一步,看一步了,傻丫头,哪天你要是入了魔,我们可要怎么办,难道要大义灭亲?”

婴宁说道:“不会的,一定不会的,如果那样,我自己了结,一定不会让你们为难。”

苏柏心里一堵,伸手捂上婴宁的嘴巴:“不要乱讲!”

就在此时,崔颖推门进来,看到苏柏与婴宁脸对脸,苏柏的手还捂在婴宁的嘴巴上,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光天化日的,你们羞不羞?”

婴宁的脸红得烫着苏柏的手,苏柏连忙将手放下来,轻咳了一声:“岳青回来了?”

“回来了,有些事情很有趣,你们要不要听?”

岳青在翁家不过一天一夜,却将不少事情弄得清清楚楚,翁得利与夫人的确是相爱的,崔颖的感觉没有错,会将经济大权交给夫人,这是充份的信任,但翁得利对夫人总是保持距离,甚至是冷淡,这个中缘由,居然是因为半甲之说。

原来,翁夫人与翁得利结识在校园中,翁得利在翁夫人就读的院校中捐建了一座图书馆,竣工仪式那天,上去给翁得利献花的正是翁夫人,她的大方优雅让翁得利印象十分深刻,一向迷信的翁得利不顾半甲之说,毅然追求翁夫人,可惜,两人结合以后,好几年都没有孩子,这让翁得利重新相信起来。

“半甲之说,什么意思?”苏柏问道。

“六十年为一甲,半甲自然是三十年了,两人年龄之差正好是半甲子。”岳青说道:“而且翁夫人与翁先生是同月同日生,虽然是巧合,不过翁先生遇上一位算命先生,说什么半甲之缘不会顺畅,更会损害翁夫人的身体,翁先生本来就迷信,一开始虽然有些疑惑,可是后面因为种种巧合,所以就开始相信,在有了孩子以后,就开始冷落翁夫人,他原本以为,翁夫人会受不了,马上就会提出离婚,如果这样,反而是解脱了,可是翁夫人一直不离不弃,不管自己怎么冷落她,她始终留在自己身边,翁先生自己也十分难受。”

“所以,这反而是翁先生对翁夫人表现的爱意?”崔颖有些大跌眼镜了:“这算命先生真是害人。”

“不,这算命先生虽然胡说,可是我看过翁夫人的生辰八字以后,总算知道他们夫妇之前不顺利的原因了,翁夫人五行缺火,可是翁家大宅没有属火的东西,极少,而且出生在阴时,这也是为什么怀孕难的原因,体质偏阴。”岳青说道:“我已经将翁家的摆设重新布整一番,相信翁夫人不久后就能感觉到不同,翁先生得了这个教训,决定以后少听一些江湖术士的话,不过,我就要为难一些了。”

“为什么?”婴宁天真地问道。

“因为翁先生说现在可以信任的人只有我,所以,以后家里和公司的风水都要劳烦我了。”岳青苦不堪言:“我不喜欢和有钱人打交道,伴君如伴虎,可是,我好像甩不掉他了,翁先生就像牛皮糖一样……”

岳青的烦恼让大家伙儿都捧腹大笑,如果是有钱的牛皮糖就另算了,岳青又说道:“对了,你们不好奇,为什么翁夫人愿意嫁给比自己大三十岁的翁先生吗?”

“如果不是因为钱,那一定是因为爱情了,反正最俗套的就是最现实的。”崔颖说道:“现在看来显然不是因为钱,爱情?”

“嗯,确实让人意想不到,翁夫人家中清贫,所以高中的时候开始接受助学救济,她十八岁的时候,知道救济自己的正是翁得利,从那时候起,就对翁得利产生了浓厚的感情,后来两个人的缘份让翁夫人十分欣喜,所以,不管翁先生怎么对待他,外面对她有什么样的非议,她始终觉得这是天成的缘分。”岳青说道:“这样的结果真是谁也不会想到的。”

苏柏来不及感慨,只是想到一点:“那么,凶手真的与翁得利有过交集吗?”

“高明远去询问过,翁先生只说不大有印象,翁夫人确认是其同学,细节无从考究。”岳青说道:“这件事情就只有告一段落了。”

苏柏与白墨轩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人眼神中都有些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