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云抬头一见到他,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一把拎起他往墙上撞。

若非厉云深不反抗,他根本没法动他。

“她是不是有向你求救过?凭你的势力,如果要救她不是易如反掌的事吗?你为什么不救!!”

厉云深沉默不语,眼底依旧冷漠如常,只是盯着手术室的门。

“人渣!你知不知道等我赶到的时候她正从山上滚下马路,双手死死护着肚子!”

他带着钱出现在交易现场,但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唐心居然没听他的话先顺从绑匪,以至于逃跑挣扎间滚落山坡。

“她出事时想的第一个人是你,可你给了她什么?失望!彻头彻尾的失望!既然当初你把她扔在墓地,为什么后来还给她对你寄予厚望的机会!她是鱼吗?高兴的时候钓一钓,不高兴的时候连饵都懒得给了,是这样吗!”

“放开!”面对顾行云的指责和训斥,厉云深有了反应,狠狠拨下他的手,冷厉地扫了一眼,“我和她之间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插话!”

“轮不到是吗?呵……等她醒了我会带她走得远远的,你最好回去把离婚协议签好,然后抱着你的女人和孩子过你的日子!”顾行云毫不示弱地道。

“想走也得看我放不放人!”厉云深冷冷道。

“你凭什么不让她离开?你如果还是个男人,就痛快点,早些把离婚协议签了!”

“凭什么,我需要让你知道吗?”厉云深冷淡地抬了抬眸。

“我会让她跟我走!再待在你这种人身边,迟早被你害死!”不是逼得得装精神病就是得了人格分裂,这个男人不配拥有她!

厉云深不置可否,目光又落在手术室还亮着的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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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多小时后

手术室的灯关了,接着,手术室的门打开了,唐心被医生从里面推出来,两个男人即刻迎了上去。

“医生,她怎么样?”两个男人异口同声地问。

“你们是病人的什么人?”医生问。

“孩子的父亲!”

“我是她丈夫!”

两个声音再次异口同声。

医生为难地看了看,为这复杂的关系感到困惑,但还是轻叹了声,道,“她是我见过的最坚强的母亲,在推入手术室后已经醒来了,坚决不用麻醉,坚持要感受孩子离开母体的那种切身之痛……”

厉云深面不改色,但黑眸里闪过的伤痛泄露了他的情绪,以及他紧握的拳头。

也就是说孩子没了,孩子的离开对她来说比任何外在的伤都要来得痛苦啊!

是怎样的意志力才能让她坚决不用麻醉,咬牙忍受着孩子被剥离体内的痛苦?

“心心,对不起,我承诺的没有做到,我没有保护好你和孩子。”顾行云惭愧地弯下身抚上那张憔悴虚弱的脸,哽咽地道。

“呃,两位先生……”

“医生,我不想见到他。”

医生正打算说些什么,忽而,一个声音虚弱地发出乞求,正是出自唐心口中。

医生犯难了,在厉云深与顾行云之间看了个来回,“唐小姐,你不想见到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