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事出意外话因由

不知是他们的暧昧扰了妖女,还是妖女的媚『药』作用,或是惧于印象中上官文熙是同行,妖女们很快就离开了客栈。从窗边窥得妖女的背影,手里把玩着那妖女离奇失踪的解『药』,宋菱歌邪魅一笑。

笑着回眸,眼光落在上官文熙身上,笑容越发的灿烂了。手一扬,手中的东西呈抛物线状飞奔向上官文熙,“留着吧,或许有用。”

坐在桌边,喝着水的上官文熙一脸的懊恼和郁闷。居然是让他叫,让他在一个女孩子面前叫,这脸算是丢尽了。从没经历过,他怎生的叫得出来,可叫不出来,菱歌就会出奇不意的偷袭的他,再有他们讲好,他得听她的,不然她说她不介意用点手段,让他叫得更有兴致些。可他介意,更是叫苦不迭。这会儿是叫得口干舌嗓,气恼的脸红脖子粗。

不愿看她,想走她又不让,于是,垂下头暗自生气。不过从眼角余光瞟见着了菱歌抛了东西,下意识的又伸手接过,不去看她,只哑声的问道,“这是?”

“妖女的解『药』。”

解『药』?眉一挑,暗自纳闷,她怎么会弄到的这个?得了妖女的解『药』,却能让她们毫无所觉,这也未免有些太神秘了吧。还有,刚才的一出戏,如果不是他知道,恐怕他也要着了她的道,那般清澈明净的小人儿,说什么也无法和眼前的这个笑得狐狸般邪魅的男子相叠,而且她还不是男人。真是越想越郁闷。

“是解你刚才?”顿了一下,上官文熙觉得这话不好说。

从没发现,原来上官文熙也满清纯的,瞧他红着脸气哄哄的,郁闷的样子,宋菱歌又生逗他之心,“刚才什么?”

扭头瞪了她一眼,这不明知故问,于是气哄哄的,“媚『药』。”

了然的弯起笑眼,“不错,那个是解『药』。也许以后用得着。”

“你,嗯……”眉头一皱,用鼻音重重的嗯了声,看来气得不轻。

一杯水下肚,沉默了会儿,逐渐恢复了从容淡雅的上官文熙捏得手中的解『药』淡淡问道,“菱歌如何得了这个?”

拢回远眺的目光,轻笑,“偷得。”

“偷得?她们……”说了一半,忽然觉得没有说明白的必要了。她们当然是不知道了,不然那个江芙儿,怎么还是自讨苦吃的招惹她,对她用媚『药』,就不知这妖女怎生的解这媚『药』?说起来,这菱歌还真是个奇人,百毒不侵,这媚『药』也无妨,再有这功夫高,心思巧,招惹了她,真是自找灾祸……

不久后,他们也离开了客栈。

因为昨夜没有休息,这又是个大热天,于是急着想赶路的宋菱歌出人意的雇了辆马车。上官文熙虽不解,却也没有出言相拦,也没有上马车。试想一路上,宋菱歌做事,又有哪一桩是他可以猜测的到,顺理成章的呢,这般的出奇不意,已见怪不怪了。

懒洋洋的坐在颠簸的马车里,摇摇晃晃的,再有炽热的天儿的烘烤,不知何时宋菱歌竟是昏昏欲睡了。突然马车一个急刹车,正自打瞌睡的宋菱歌身子一震,猛然的撞到了车框上,立时的一声哀嚎传出。

不理车夫一直的道歉,上官文熙挑帘探进了头,瞧见她捂着头,关切的问道,“菱歌,怎么了?”

这一下撞得不轻,有些头晕,双手捂着头,闭着眼,等着这一拨的眩晕过去,因而并没有回话。见她不动,不说话,上官文熙可有点急了,弯身抬腿的进了马车,伸手揽过她,让她靠在自己怀里,随后扯下她的手,想看看她伤哪儿了。

手一松,一道血线顺势淌了下来,滑过细嫩的脸庞,滴落在她月白的长衫上。原来左侧额角一道长长的口子,血汩汩的直往外涌。

关心则『乱』,一时间上官文熙有点慌『乱』,用手使劲的按住她的伤口,急急的说道,“菱歌,这,快告诉我怎么弄?”

撞击的眩晕并没有立马儿的过去,知道自己这血流不止,听得他问,睁开眼睛,轻声叹道,“没事,上点『药』就好了。”说着,扭头要寻自己的包袱,一动眩晕更盛,身子一软,闭上了眼睛。

“别动,告诉我要什么……”

止了血,上了『药』,包扎好,眩晕也略微好了一点,眯着眼睛,觉察到自己软软的依在上官文熙怀里,她几欲起身,上官文熙硬朗的双臂一紧,沉声的说道,“菱歌,别动。”

蹙眉一紧,微有无奈,倒也放弃了挣扎。闭上眼,更深的依儇在他的怀里,宋菱歌轻声的问道,“外面怎么了?”

“没什么事,你睡会吧。”边说,上官文熙趁她不注意点了她的『穴』道……

一觉醒来,天『色』仍是明艳,四下看看,她躺在一个陌生的屋了里,微一拧眉,这屋子不似客栈。屋中的东西不多,简单但却雅致。一张圆木桌二把椅子,同样都是红木的。桌上一套瓷壶瓷碗,青花素雅清新,临窗一张书桌,案几上,笔墨长卷皆有,墨香淡淡……

浅然一笑,缓慢起身,头仍有些昏,不禁一皱眉,不会是撞出脑震『荡』了吧。走到窗边,放眼远山不高,满眼苍绿葱茏,稍近处是块洼地,野花簇簇,虽不够浓艳,素淡的花『色』却如一块上等的地毯,清减了盎然绿意的单调。林畔一条小河,几只或白,或花的鸭子浮于水面,或甩头抖水,或探头入水,给这静谧的景致添了几分的生气。此时,置于何方并不挂心,但看着这等闲情逸致的地儿,想来主人也该是个玲珑的人。

倚窗出神,忽然的肚腹中一阵咕噜,竟是饿了。一笑,正欲出门,窗边人影一闪,是上官文熙,手里还拿了个托盘。

见着她起身,温和的瞧瞧她的脸『色』,“菱歌,好些了吗?”

微笑点头,宋菱歌回身也随他坐到了桌边。

“菱歌饿了吧,先吃饭,有什么一会再说可好?”为他的细心,点头一笑。托盘里一碗粥,四『色』小菜,看起来简单,却是『色』香味俱佳。

静静的陪着宋菱歌,她吃饭,他贴心的只是目光远眺,直到她放下碗筷,转回目光,“可吃好了?”

“嗯,谢谢。”

“不用客气。”一笑,而后几欲开口,又似为难,上官文熙看看宋菱歌眉头微微的皱起。

“有事说吧。”

略一沉『吟』,上官文熙不自在的笑笑,“菱歌,昨天你撞到了头,我看你晕得厉害,所以点了你的『穴』,就自作主张的带你来了这里。”

眉一紧,昨天?那现在,怪不得这天『色』看起来这般的明媚而不炽热,他这是何意?单单只是为自己吗?但她向来精准的直觉告诉自己,绝不是这样的简单。

又是一笑,“无妨,再有谢谢。”

呃,略为吱唔了下,“菱歌,这里是我师傅的家,我学艺的地方。”

只是略为不解的一挑眉,等待着他继续。他师傅还真会挑地儿,眼前的景致灵秀宜人。

“菱歌,我带你来,一是因你伤了,再有,再有,我师傅想见见你。”

转眸,不以为然的一笑,“见我,何意?”

凝视宋菱歌的目光沉了沉,上官文熙徐徐的说道,“菱歌,我们结识有些时日了,不是想隐瞒你我的身份,只是你一直不曾在意,其实我是国师之徒,我这次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