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虞迷迷糊糊的一觉醒来,看见秀雅正在床边静静的看着她,心中一惊,说:秀雅,你怎么在这?”

看出紫虞的不悦,秀雅柔柔的解释说:“宋姑娘,我是你的贴身宫女,当然要时刻在你左右,如果你有什么吩咐,我就能随时为你效劳。”

紫虞心里暗暗叹了口气,想那岂不是没有任何私人空间了吗?!没办法,现在人生地不熟,自己初来乍到,还是将就着点吧。淡淡一笑,说:“可以陪我出去走走吗?”

秀雅只觉得紫虞的笑是那么淡雅那么令人沉醉,回过神来,点点头,说:“当然可以,宋姑娘不用如此客气,这是奴婢份内的事。”说完轻轻推开门。随着紫虞走到院子里。

紫虞缓缓走着,已是夕阳西落,紫虞漫步走上石桥。深深的凝望着远方,在云的那边,有着她挚爱的家人,还有曾经和她心有灵犀的明轩,此时的他们,不知是否像她一样,在千里之外,惦念着……

身旁的秀雅看出紫虞满眼的惆怅,柔声劝慰:“宋姑娘,别想那么多了,既来之则安之……”一股暖流涌进紫虞心里,她眼里含泪的看着秀雅,头一次觉得在这深深的宫墙里,还有关心她的人。秀雅静静的凝视着个被自己不经意的安慰,而感动得无语凝噎的女子,惶恐她的善良将怎样在这么一个尔虞我诈的深宫里立足。

夏日的傍晚还很闷热,紫虞用手帕轻轻檫去额上微微渗出的汗。一旁的秀雅看到这一幕,暗暗责怪自己太疏忽,这么热的天,怎么能让姑娘出来呢!

“姑娘,天这么热,我们先回去吧,晚上再出来纳凉,好吗?”秀雅关切的说。

紫虞依旧沉默,看着远处巍峨的宫殿,用白皙的手指,指了指她眺望着的宫殿,淡淡的说:“皇上住在那里,是吗?”

秀雅顺着紫虞手所指的方向看去,笑笑,说:“不是,那里是议事殿,是皇上和大臣议事地方。皇上住在延庆宫,在议事后面,这里看不到的。”

摇摇头,紫虞淡漠的笑。

看出紫虞的哀怨,秀雅的心一阵紧缩,不禁劝慰:“宋姑娘,你别担心

。十日后大选,你就能见到皇上了……”

皇上?!那个用一卷诏书,摧毁了她所有幸福的人,那个高高在上,因一己喜恶,而决定无数女人或璀璨夺目,或黯然失色的花样年华。紫虞微微叹一口气,轻声说:“秀雅,我们回去吧。”

呈祥殿西院,冯蕴轻轻拿起妆台随意摆放着的胭脂,笑着问:“小弦,这胭脂是?”

站在一旁的小弦看着一脸天真烂漫的冯蕴,笑着说:“这是陈妃娘娘送给各位姑娘的礼物。”

“那是说,每个人都有?”看到小弦点了点头。冯蕴脸上的笑意更深,暗暗盘算着怎么除去宋紫虞或者是李斯如。

冯蕴一番沉默,继而又含笑的说道:“小弦,你去告南院告诉李斯如姑娘,晚膳后去宋姑娘那边,聊聊天,快去。”见小弦离开后,冯蕴立即出门,匆匆来到紫虞那边,轻轻扣房门。秀雅缓缓开了门。

冯蕴径直拉着紫虞,走入卧室。坐在妆台前,水灵灵的杏目在妆台上流转,突然她的目光停了微开的抽屉里。柔和的笑笑,说:“紫虞姐姐,我有点话想和你说,你能不能……”说话间用眼瞟了瞟秀雅。

秀雅明白冯蕴话里的意思,她对紫虞一笑,说:“宋姑娘,我去看一下晚膳好没有。”

紫虞点点头。

冯蕴爽朗笑着说:“我渴了,姐姐给我倒杯水吧!”娇嗲的声音,让紫虞想起了紫媛。温情一笑,说:“好的,好的。”

就在紫虞转身走向客厅的一瞬间,冯蕴迅速拉开抽屉,抓起胭脂放到衣袖里,再匆忙关上抽屉。这几秒钟,冯蕴的心扑扑跳得飞快。深呼几口气,她缓了缓神,疑惑紫虞怎么去了这么久。走到客厅一看,紫虞竟然昏倒在客厅,冯蕴心中一急,大声呼喊:“快来人呐,姐姐昏倒了……”

刚走不远的秀雅听闻冯蕴的呼喊,立即跑了回去,一把推开门,看着抱着紫虞的冯蕴满脸泪痕,便跑出去叫宫人去请太医。随后又回到房里,轻声对哭得泪人一样的冯蕴说:“冯姑娘,帮帮我,把宋姑娘抱到**去,好吗?”

冯蕴檫了檫眼泪,说:“好。”

两人把紫虞抱上床后,太医匆匆赶来,一把脉,太医生问:“宋姑娘是怎么晕到的?‘

冯蕴满脸自责的表情,说:“都怪我,是我不好……要姐姐给我倒水……不知怎么的,我一看就已经昏倒了

。”说话间,泪水从美丽的大眼里直往下掉。

太医一捋胡子,说:“宋姑娘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有点中暑,休息一下,再喝点降暑茶便无虞。”

**,紫虞缓缓醒了过来,看着旁边一脸焦虑的秀雅,轻声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秀雅轻声说:“宋姑娘,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看到紫虞摇了摇头,秀雅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接着又说:“宋姑娘,你有些中暑,我去熬些解暑汤……”

秀雅跟随太医出去了。

此时一旁的冯蕴,泪眼婆娑的说:“紫虞姐姐,都是我不好……”

紫虞用手摸了摸了冯蕴的头,清丽的眼里满是柔情,说:“怎么能怪你呢!是姐姐的身体不好……蕴儿,快别哭,你这个样子姐姐真心疼。”

冯蕴凝视着紫虞满是温情的眼,心莫名的震撼了一下,但仅仅只有那么一瞬间。她柔声说:“姐姐,你好好休息。晚上我再看你。”

紫虞微笑着点点头。

冯蕴回到房间,小弦问道:“冯姑娘,饿了吗?我给你传晚膳吧。”

冯蕴笑着点点头。又问:“李斯如怎么说?”

小弦回答:“李姑娘说,她一定去。”

冯蕴满意的笑了笑,她用手摸了摸头,光洁的额头上尽是细细密密的汗珠。拿出手帕抹了抹汗,对正在忙碌着摆饭菜的小弦,盈盈一笑,说:“小弦,我出去一下。”

等忙碌的小弦还没反应过来,哪里还有冯蕴的身影。小弦大呼一声:“坏了!”立即追了出去。

此时,夕阳薄光笼罩下的呈祥殿一派的宁静与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