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秀雅手里接过看起来最普通不过的木盒,云矾缓缓打开这个有些粗糙的木盒子。()请用访问本站白绫上暗红的血迹,显得格外的狰狞诡异。浓眉微微皱了皱,云矾问道:“这木盒子是何时放下的?”紫虞啊紫虞,你可真傻啊!为什么你早已察觉到了些端倪,上次在御花园里,却又不告诉我?!你难道不明白,你的忍让,只会让那些想置你于死地的人,更加的肆无忌惮!

看了看云矾隐隐有些不平静的脸,秀雅沉默了片刻,轻声说:“是在娘娘和皇上出宫游玩之后放下的,而且,绿箢说,那放下木盒之人,轻盈如风,一掠而过,绿箢并没有看得太清楚,只是依稀闻到了淡淡的腊梅香……”这深宫里,会轻功的宫女并不多。\所以,只要云大人肯帮玉妃娘娘去查,相信一定可以很快查出,到底是什么人,一直想对娘娘不利。

腊梅香?!自己也好象曾经在哪里闻到过这种香味。细细想了许久,云矾实在是想不起来,在哪里闻到过这种幽雅的香味,云矾不由得用力捶了捶自己的头。这脑袋,怎么到关键时刻就犯糊涂了呢?!仔细摸了摸盒子里的雪绫,云矾深邃的眼,蓦然一亮。这雪绫柔软细腻,应该是宫里最上乘的雪绫。既然不是一般赐死宫女,嫔妃用的雪绫,说不定内务府那边留有记录。把雪绫的一角撕下,云矾轻声说道:“秀雅姑娘,也许,这染血的白绫就是最好的突破口。”

凝视着云矾柔和了许多的脸,秀雅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奴婢愚昧,不明白云大人的话。\”这雪绫究竟有什么不对吗?

!自己怎么就没有发现雪绫上,留有什么蛛丝马迹呢?!

急于去内务府求证,云矾轻声对秀雅说:“秀雅姑娘先回绱榴宫照顾玉妃娘娘吧。我现在去一趟内务府,要是查到什么,我会到绱榴宫里告诉玉妃娘娘的。”紫虞,现在的你,一定感到惶恐,无助吧!你放心,我会尽我全部的努力,为你讨回一个公道的!

听闻云矾这话,秀雅俊俏的脸上写满感激,说道:“奴婢代玉妃娘娘谢过云大人了……”娘娘,幸好这个深宫里,不是所有人都趋炎附势的,娘娘,你也应该反击了。\

缓缓醒来,紫虞看了看淡红的床幔,略显苍白的唇,冷冷的笑了笑。我原想做这深宫一枝幽雅的清梨,是你们,把我逼进这血腥的争斗里的。从前战战兢兢的宋紫虞,已经被这冷漠的深宫,打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如今的自己,已经决定要高高立于恩宠与权力的最颠峰,冷眼看那深宫堆积如山的白骨。君王有情亦无情,晟烨,你已经让我彻底的明白了这个道理。

见玉妃娘娘已经醒了,绿箢轻柔扶紫虞坐起来,柔声问道:“娘娘,你觉得有哪里不舒服吗?”随后,绿箢把窗纱放下,以遮住有些刺眼的阳光。

微微摇了摇头,紫虞轻声问道:“秀雅呢?”如今,在这个深宫里,除了秀雅,自己谁都不相信。\依稀记得,在自己意识模糊的那一刻,秀雅那饱含忧虑的眼泪,一滴一滴的,滴落在自己的脸上,也滴落在了自己的心里。后宫,是一个残酷的炼狱,可以把每一个人,都磨砺成恶魔。因为,只有恶魔,才可以在地狱里生存。

凝视着玉妃娘娘若有所思的脸,绿箢不由得愣了愣。怎么自己觉得,这玉妃娘娘的神情,有些不一样呢?!微微敛下自己的目光,绿箢细声说道:“秀雅说有事出去一下。”

点了点头,紫虞说道:“绿箢,你先退下吧。要是有什么事,本宫再叫你。”话说完,紫虞缓缓走到妆台前坐下。把早上放在妆台上的玉坠重新戴上,凝视着镜子中依然秀丽的自己,紫虞笑得妩媚。\

云矾大步走进内务府里殿,见内务府总管梁万山正坐在红木椅子上,悠悠的品着茶。云矾笑了笑,说道:“梁大人,这茶可好喝?”知道这梁万山不是个鸡肠小肚之人,所以云矾把话,说得十分随意。自己如果想看看内务府的记录,不知道这梁万山会不会答应呢?!

见禁卫军统领云矾来了,梁万山自然是不敢怠慢,连忙站起身来,笑着说道:“这是今年的新茶,不知云大人可有兴趣品一品?”梁万山虽然满脸堆着笑,可却在心里暗暗嘀咕,不是说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吗,这云矾今日到底是为何而来呢?

爽朗笑笑,云矾说道:“本统领是个粗人,就不糟蹋梁大人这好茶了。\今日前来,是想请梁大人帮本统领一个忙,本统领想看看内务府的记录。”自己现在满心的疑问,实在是没有心情跟梁万山多作客套。

听见云矾这毫不含糊的话语,梁万山笑了笑。这云矾果然痛快,把话说得简洁明了。这样爽快的人,自己喜欢!倒上一杯茶递给云矾,梁万山轻声说道:“不是本官不帮云大人这个忙,是皇室有规定,内务府的记录,除非有皇上圣喻,否则,是不能随便给朝中官员翻阅的……”自己真是不明白,好端端的,云矾为什么要看内务府的记录呢?!

凝视着梁万山认真的脸,云矾也清楚,自己的这个请求,的确有些不合规矩。\沉吟了一会,云矾说道:“本统领也知道这个请求,让梁大人很为难。这样吧,梁大人帮我看看,这种雪绫,有哪个宫来领过。”话说完,云矾把一直握在手中的雪绫,放在素色茶几上。

听见云矾这话,梁万山也不好再推托,便拿起雪绫,仔细的看了一下,梁万山笑着说道:“这种月白雪绫,只有跃宜宫的欢儿,一年前来领过,说是给陈妃娘娘做件单衣。”

陈妃?!看了看梁万山笑意悠悠的脸,云矾忍不住问道:“梁大人何以只看了一眼雪绫,就忆起这雪绫是欢儿一年前领的那匹?”这让自己怎么能不奇怪,梁万山既没有翻看记录,怎么能一眼就认出了这雪绫,是欢儿领走的?!莫非,这雪绫,有什么特别之处?!

凝视着云矾满是疑惑的脸,梁万山眉眼之间的笑意,不由得更深了。\把雪绫朝阳光明媚的窗台那边,高高拿起,梁万山笑着说:“云大人请看,这块雪绫之所以名月白雪绫,是因为它的暗纹,在阳光下便会弯如新月。本官清楚的记得,这月白雪绫一共有五匹,只有欢儿姑娘来取过一匹,所以本官的印象,自然要深刻一些。”

听闻梁万山的话,云矾不自觉的微微笑了笑。这块雪绫,果然是重要的突破口。拿回雪绫,云矾轻声说道:“本统领还有公务在身,就不打扰梁大人了。改日,再来向梁大人请教品茶之道。\”原来是陈妃,那个一直在暗中对紫虞不利的人,果然是陈妃!

轻盈走入寝殿,见玉妃娘娘正坐在妆台前仔细梳妆,秀雅心里的担心,骤然减去了几分

。缓缓走到妆台旁,秀雅柔声说道:“娘娘染了风寒,怎么不在**歇着?”

听见秀雅轻柔的话语,紫虞放下手中的脂粉,轻声问道:“秀雅,方才你去了哪里?”秀雅,你知道吗,你是我在这冷漠的深宫里,唯一可以信赖的人。

看了看紫虞略施脂粉的脸,秀雅说道:“方才奴婢去找了云大人,并把这些日子里,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云大人。娘娘,为了保护娘娘腹中的皇子,奴婢觉得,娘娘不应该再忍气吞声了……”玉妃娘娘,每一次看见你哭泣,秀雅的心,就会像刀割一样,难受极了。\

轻轻抬起眼眸,紫虞说道:“那云大人是怎么说的?”秀雅,你能一直真心的对待我,我真的很感动。为了你,为了腹中的皇儿,我已经下定决心,要把属于我的一切,都夺回来。纵然在这个冷酷的战场上,会有很多无辜的人,受到牵连,但现在的我,已经顾忌不了这么多了。

凝视着紫虞依然平静的脸,秀雅不由得有些诧异。自己以为,娘娘在听闻自己找了云大人后,娘娘会说自己不应该去找云大人的。是今日发生的事情,让娘娘彻底寒了心吗?!拿来披风,轻柔给紫虞披上,秀雅把木盒自云袖里拿了出来,细声说道:“云大人说,可以从这雪绫入手。现在云大人已经开始查了,云大人说,一有什么线索,就会到绱榴宫告诉娘娘。”玉妃娘娘,再次见到这个充满了诅咒的木盒子,你一定感到很意外吧!如果当初我真的听了你的话,把盒子烧毁了,那现在,可真是一点线索也没有了。

看着秀雅手中,那个曾经让自己惶恐不安的木盒,紫虞深深吸了一口气,轻声说道:“秀雅,谢谢你……”现在想想,不久之前的自己,真的是太懦弱,太愚昧了。

听闻玉妃娘娘这话,秀雅愣了一愣,说道:“娘娘你不怪奴婢?”怎么自己总觉得,玉妃娘娘有些不同于往日了呢?!是不是,娘娘已经想明白了?!

轻柔笑了笑,紫虞说道:“秀雅,本宫怎么可能会怪你。若不是你把木盒保存了下来,如今,就算本宫想查,恐怕也无从下手了。现在,希望云大人能从雪绫上,查出些什么,那本宫就可以还击,那些摧毁了本宫所有幸福的人了……”自己已经不想再做深宫里的弱者了,自己要成为后宫的强者,呼风唤雨,至尊至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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