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君暗自瞪了须菩提一眼,只是一副冷面孔,也不言语。这时候,他一侧眼,竟然看到孙悟空来到了身旁,他暗自心惊,这孙悟空还真是厉害,在趁他毫无防备之时,用了全力掌风,将他困在旋风和八卦掌下,本想着可以击成石粉,不想他只是一时晕厥,这么快便又醒了。老君不禁头顶渗出冷汗,这次本想杀人灭口,不料竟然没有成功还暴露了自己身份。

悟空一笑,站在老君面前,左看看又看看。然后大笑起来,“老君,原来是你啊!”悟空手指着老君,笑道。他早就知道这小妖定然是老君。

老君应付式的一笑,但眼中的杀气依旧。

悟空又转身看着须菩提,这人看着面熟,是谁呢?听他的声音,是自己五百年的师父菩提祖师,但菩提祖师当年可是道人装扮!刚才听太上老君喊他须菩提,悟空并不认得须菩提,但听唐僧说过,须菩提和观音菩萨都是如来弟子,也负责去取经事宜。悟空心下生疑时,正要询问一番,见那须菩微微地看着他,对他暗示性地摇摇头。

悟空会意,便暂时不多问。

唐僧有了金蝉子的记忆,自然对着须菩提再也熟悉不过,他们可是同门师兄弟,不过他此刻却要佯装不认识,他可不想让须菩提看出,自己已经有了金蝉子的记忆。他告诫自己,仅仅只是唐僧,因此尚不认识须菩提。

太上老君见今日暗杀计划已经败落,只能掩饰道:“今日我来,本来就是教训一番,既然须菩提来了,那么你自己教训一下门下弟子吧!让他们以后莫要再和这群妖类结交,更莫要讲演一些自由邪说!还有,我记得昔日,观音前来商议取经事宜的时候,是说取经之人有四人,可如今呢,竟然有这么多取经之人,这可经过玉帝批准?这件事情,我回去后便向玉帝禀报!还望你们能够将这一众来历不明的妖类驱逐出取经队伍!”

“你这老头怎么这么说话呢?我们哪里来路不明了!我们也是天地所生!”一众妖王道。

“老君,你这话说的,难道你就可以和牛魔王结交,让他做你的爪牙,我们就不能光明正大的加入取经队伍?”虫魔王、鼠魔王说道。

老君一愣,这群人竟然也知道牛魔王是他的人了?“胡说!胡说!我怎么会和那牛魔王结交,我怎么会和妖类来往?”

“那牛魔王手中的紫金红葫芦从何而来?牛魔王临死前都承认了,说你不会放过我们的!你不要再掩饰了!”众妖吼道。

“一群无赖,满口胡言!”老君气的不得了。他不想再多留,唯恐再多留下去,那孙悟空又说出让他更为尴尬的事情,说出红孩儿是他的私生子的事情。

“我今日不和你们这些小妖计较,若在听到你们胡言乱语,即使有佛祖罩着你们,我也定然不会放过你们!”说完,老君便将手中拂尘一扬,飞身离去。

众妖见老君离去,一个个欢呼起哄。

唐僧走到须菩提面前,故作不认识地问道:“敢问阁下是?”

“哦,我是如来座下弟子,须菩提!”须菩提说着,看了唐僧一眼,这唐僧便是五百年前的金蝉子,他的师弟。想当年,金蝉子意气风发,才华横溢,对佛法的领悟远远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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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上,今日的他,却如此卑微,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和尚。

“原来是须菩提大士,早听观音菩萨提过,不过一直无缘相见!今日多亏大士相救,不然,我们一众人等,都将丧生于太上老君掌下!”唐僧说道。

须菩提点点头,疑惑地念道:“这太上老君,为何如此大的愤怒?”须菩提早就知道,太上老君反对取经,但玉帝碍于如来的施压,同时觉得取经也是好事,佛经可以教化世人,便批准了取经。但太上老君定然不甘心,会暗中破坏阻止,但如此明显的杀戮,倒是让须菩提也深感意外。到底是因为什么?他也甚是疑惑!

须菩提转身看着悟空,见悟空一直用一种猜度的眼光看着他。须菩提明白,悟空定然也是怀疑他便是昔日的菩提祖师了。但此地可不能明说,不可让外人得知。

想当年,悟空在方寸山学艺十数年,菩提祖师给悟空教了许多神通,在学成之后,便要敢悟空离去,那日,还让悟空发了毒誓,决不可再提起菩提祖师半点消息,不然便堕入地狱,不得好死。

数百年来,悟空也铭记着这誓言,因此从未向外人提及。今日虽然见这须菩提声音、举止和菩提师父相似,但只能心中猜疑,却不敢直问。

须菩提看出悟空心思,便对悟空说道:“孙悟空,你随我来,我有话要问!”

说着,须菩提便飞上高空,远离开唐僧和一众妖王,以防外人听到。

悟空赶了上来,见须菩提对自己微微笑着。悟空忙拜道:“弟子,拜见须菩提大士,不知大士有何赐教?”

“悟空,你真不认得我了?”须菩提对着悟空,亲切地笑道。

悟空抬头,眼前的须菩提虽然是僧人,相貌不同于菩提师父,但那眼神,那笑容,正是菩提师父。“你是?师父?!”

须菩提微笑着点点头。

“师父,真的是你!菩提祖师?”悟空大惊,没想到自己一直挂念的师父,原来是佛家之人,他一直以为他的师父是道家的隐世道人。

须菩提依旧微笑着点点头。

悟空一时困惑,在想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当年拜师学艺,须菩提交给了他神通,可他为何要伪装,不让悟空知道他的真面目?为何?他为何要假扮道士?悟空记得,他第一次去太上老君的兜率宫,老君盘问他的师父是谁,还说在那通天镜里,竟然看不到悟空拜师学艺那几年的行迹,那便是说,太上老君在很久之前便在暗中监视着他?而菩提师父呢,他假扮道士,在那方寸山隐居,是为何?难道就是为了给道家收徒?悟空甚为不解!悟空突然又想到,五百年前,如来佛祖前来收服他,那时候,如来说话的声音竟然时而是如来,时而是须菩提,看来,将自己收服,压在五行山下的不仅仅是如来一人,还有须菩提的协助。想到这些,悟空心惊。但依旧有许多迷惑,这一切都是为何?

“师父!”悟空望着须菩提,问道:“徒儿有很多不解,还望师父解惑!”

“哦,”须菩提冷眼看一下悟空,其中的严厉神色如同昔日菩提祖师。

悟空一惊,自从出师以来,他天不怕地不怕,但最怕的还是昔日的这位严师。

“你想知道什么啊?”须菩提慢悠悠地问道。

“所有的一切?您本就是佛教大士,为何当日教我法术的时候,却是道观中的菩提祖师?”悟空问道。

须菩提哈哈一笑,说道:“悟空,有些事情,不知便不知,何须多问呢!不过既然你心中有所疑问,那为师便告诉你吧!五百多年前,为师在西牛贺洲传经不利,那时候整个东胜神州和西牛贺洲都是天庭道家统治,天下只能建造道观,不可有寺庙。为师又要传经,所以只能在方寸山中,建了道观,实则传授佛经……悟空你可曾记得,为师在你学艺时候,教你识字学文,教你的大都是佛家之理啊!”

悟空不禁回想起,自己当年在方寸山学艺的时日,那时候他们虽然是道观,但他所学的法术却是鱼龙混杂,有道家变化,又有佛家金刚之体,在学文方面,师父也会讲述一些天下万物皆有灵,该有平等权利,更是讲述着慈悲、轮回、因果报应的佛教信念。

悟空点头大悟。又想到师父定然也是有难言之隐,因此不能公布自己在那里建了道观传经论佛,怕被道家仙人发现。因此在他学成之后,让他发毒誓不能向外界泄漏关于师父和学艺之事。原来如此。

不过,悟空想起自己在五百年前,被如来收服要压在五行山下时候,那如来说话竟然是须菩提声音,让他当时甚为不解,至今迷惑,又问:“师父,悟空还有所不解?”

“哦,”须菩提显得有些不耐烦。

悟空忙低头,在这世间,他对谁都不怕,但不由得对这菩提祖师有所敬畏。

须菩提看他如此模样,便想着,既然他心中有疑惑,那便让他说出,即使他问的不当,也可以编个谎话给他。比如适才,他所回答的,只是一部分,当年收留悟空,完全是如来的旨意,这石猴天赋极高,个性又极为叛逆,当日如来下旨传授孙悟空法术,就是为了让他有一日去反叛天庭的……

“悟空,你既然有疑问,那便说来听听!”须菩提道。

悟空抬头,问道:“师父,当年我触犯天条,如来佛祖前来收服我。那日,如来说话言语,竟然是你的声音,那日是不是你……”

须菩提横眉看了悟空一眼,悟空又赶忙不问了。

须菩提思虑一会儿,然后笑着答道:

“那日,是如来佛祖,但我也尾随着他!在收服你的时候,是他出手,降你的人;我出声,镇住你的心!”

“哦?”悟空一想,难怪,五百年前,如来降服他的时候,他听到师傅菩提祖师的喝声和劝言,心头一惊,一晃神,便被如来制住了。“师父,原来,是你和如来一起将我压在五行山下!”悟空别过头去,本来他对如来很是怨恨,没想到,降服自己,并让自己在那五行山下压了五百年的,不仅仅是如来,也有师父菩提祖师。这五百年来,自己经历了多少饥寒交迫、多少孤独难受,只有他自己最明白。原来降服她的也有他最为敬重的菩提祖师。

“悟空!”须菩提一声喊。

悟空忙抬头,他即使心中对须菩提有所埋怨,但却不敢表现于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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