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珠起身一甩袍袖,弹了弹身上并未沾上的灰尘,抬脚就欲走出宫殿。

余志摩《再加康桥》里有两句诗叫做:我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朱珠这个时候,很凛然的想着:士可杀不可侮,我甩一甩袖子,不带走一粒尘土,甚至连你头上那根一直为我所垂涎的宝物都不想带走了!

只是,这里可不是她与师傅时常探索的那些个古墓,这里的人可都是真实的有血有肉有骨头的啊,好吧!古墓中的那些死人也有骨头!

果不其然,为了表示自己的威严,皇太后用拐仗可劲戳了几下地板,声音发着抖的叫道:“反了,反了,真是都反了天了!来人啊!姜嬷嬷,看来福康王妃自小在民间性子野了,如今哀家就让人替你补补课。你们一个个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带新王妃到后院好好的修习礼仪!”

“朱珠,还不快给皇祖母磕头认罪,不然,皇祖母以后真的不疼你了呢!”一直不曾吱过一声关照她的傻王爷这一次终于开口说话了。

朱珠从来没有感觉自己招过人疼,此时亦更是不敢奢望这样一个明显对她带有偏见的皇太后的垂爱,何况,她不来与自己呕气都要早晚三烛香了,何敢说有幸得她的疼爱?

心里对着季凯那亦是恨得到了骨头里,连正眼都不想看他一眼。

朱珠的倔脾气上来了,九头牛估计都拉不回来,何况她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什么狗屁不通的福康王妃,只是感觉一个偶然的巧合与这位福康王爷有了一夜情,好吧,其实应该说明几夜情。

如果不是那个喜欢多事的清康王爷无端甩了自己一顿鞭子,只怕是她早就走悄悄了,哪里还会轮到现在在这里受这老太婆的气?

心里气恼着,那怨恨的眼梢如同利器之锋尾般的扫了清康王爷一眼,一旁正想替她说话开脱的清康王妃,只感觉浑身一阵恶寒,生生的哆嗦几下,话也没有再敢说出来。

朱珠脖子一梗大声说道:“罪?我哪里又有罪了?又不是我非要嫁——”

她想要说的话,其实早就已经表达清楚了,只是没有讲的这般明确,不明确似乎就有许多不确定的因素,如今真若讲出来,没准弄个大不敬,连朱家都要连累了。

只是,朱珠后边的话还没有完全说出来,那声音兀自在喉腔里打着旋,便感觉到那张开的两瓣嘴唇突然被傻王爷张开的嘴覆在了上边,用力的吸吮令得她连气都喘不匀了。

朱珠大瞪着一双眼睛,嘴里竟是呜呜咽咽着如同一只受了惊的小狗般低鸣。

只是,季凯的唇温润性/感,覆在她的唇上,由上而下,竟有了过电的感觉。

不适时机的,很羞人的,很为自己的这种感觉可耻的,朱珠感觉内心酥的一麻,后边的话便混沌在了一片呜咽声中,再也说不下去了。

也不过是瞬间的工夫,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大家都不明所以的大眼瞪小眼的对视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