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便罪在,当初就不应该与季凯同床共枕;罪就罪在自己即使是再被王公公那只乌鸦聒噪,都应该立场坚定的站在季凯这边,势死不答应同来皇宫;罪就罪在,今晨季凯口气都有所松动了,自己即使是再吃他一次豆腐,再泡他一次,都不应该惧于方嬷嬷的**/威。\\

想来想去,还是自己的脸皮过于薄嫩了,相当之不好!罢了,罢了,也别罪不罪的了。

放马后炮,可从来不是她朱珠的作风行事。

有道是覆水难收,既来之则安之!

皇太后似是看出了朱珠的不安,阴阳怪气地说道:“什么知罪不知罪的啊,先前哀家问询你的事情时,朱大人也曾讲起过,说你自小被师傅抱走,并不懂得多少礼仪。朱大人是个极注重礼仪的儒士,当初他讲起的时候,哀家只是以为他故做客套,此时看来,果是如此。你看看,你这大皇嫂————”

说话间,指了一下那位身着紫色宫装,头上更是珠光宝气,脸色哀怨着从未发过一声,却是消瘦美丽的北康王妃,“北康王妃乃是我姜国的郡主,一举一动彰显着皇家的威仪,自小更是深知宫规礼节,如今做了你们的皇嫂,可是你们的典范,以后可要多学着点儿啊!”

朱珠是俯着身子跪在地上的,别人看不清她诅咒着的脸色,其他几位男男女女,却都颔首,表示着认可。

“你二皇嫂,亦便是清康王妃,乃南宫将军的掌上明珠,自小便出入皇宫与哀家颇有缘源,小小年纪的时候,便入了哀家的法眼,再也拔不出眼了,长大后,便给他们赐婚了。”

态度和蔼的拍了拍清康王妃的手,显示着一个老人应有的气度与慈祥。

“你三皇嫂,亦便是南康王妃,乃当朝张宰辅嫡出的长女,自小更是知书达理,诗书礼仪,无一不精,琴棋书画,更是鲜有人及,从来都是京城中女人中的楷模,更是我皇家的荣宠。”

在介绍评论几位在坐的王妃的时候,皇太后的脸色是和悦的,声音中也透着温润与和软,只是,如同瞬时即变的天色般,转向朱珠这边的时候,那声音就冷唳了起来。

“唉,你说说你吧!只说是你的父亲朱儒臣也算是个廉洁的儒士,将你赐婚给我的凯儿虽然有些委屈了,也算是个小家碧玉,不成想竟如此的不堪一提。”

朱珠直到这个时候,终于算是听明白了。

说来说去,敢情是嫌弃朱珠出身太低,入不了她老太后的法眼呗,所以,这待遇也便不尽相同了。

四周除了皇太后时不时的一两句斥责之外,竟再听不到别的音声,只是,向来耳聪目明的朱珠,忽然听到不知从哪里竟然还传来了别人的哧笑声,如同空气中随时可以暴炸的不安定的几将摩擦出火花的分子般,听在朱珠的耳中竟是如此的刺耳。

何况,何况自己如何又愿意在这个傻相公这时不时还要漏些风的荫蔽下过其一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