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凯从马背上跳将下来,掀开车帘,轻轻的抱着朱珠下了马车。*小*说*网

抬脚正向府中走去的时候,听得一个尖着嗓子的太监的声音:“老奴给福康王爷,王妃请安了!”

天色已经大黑了下来,朱珠又是被季凯连窝带拍,并且还有些气息不稳的抱在怀里,更兼之,她此时心情尚未真正平复下来,对于外界这些人的变化,自然没有多做观察。

况且,除非是在踩点的时候,她还会集中精力做事,如今,自己正在过着相当于米虫的痛苦生活。

福康王府里应有尽有,不待她提出保管起来,傻王爷都会屁颠屁颠的拱手相送,变着法子的用各种物什讨她开心,想偷何样的奇珍异宝都是动动嘴皮子的事情,如何还会在意这外边的其它事物?无形中,倒降低了自己对外界事物的警惕性。

听那尖利的声音,似乎是当日洞房之时,一直围观的那位被誉为任重道远的王公公。

天色暗黑,看不清季凯的脸色,却分明听到傻王爷语气不善的说道:“安不安的倒也罢了,王公公不在皇祖母处伺候着,到得我这福康王府做甚?”

那位叫做王公公的从傻王爷的语气中分明听到了不欢迎,以及相当不和谐的排斥,倒似乎亦在他的预料范围内,干咳了两声方才说道:“王爷有所不知,老奴此番前来,其实也是奉了太后的懿旨,来跑跑腿的。前些个时候,皇太后听闻福康王夫妇伉俪情深,可一直未曾得见新妇的真容,心里自是在惦念着。何况,这么些日子不见了,对王爷也是思念的正紧,这不就差老奴前来探望了吗?明日想在宫中备下薄宴,请福康王与王妃一同赴宴。”

朱珠被傻王爷脸朝下抱着,既看不清季凯的表情,更看不清那位王公公的脸部表情,只是听得自己那位傻王爷声音极其不悦的说道:“皇祖母自是疼惜本王的,她老人家看不到如今的情况,你这做奴才的难道也瞎了双眼了吗?我家珠珠伤成这个样子,平时痛的连走路亦不能够了,屁屁连凳子都坐不下,如何能够赶赴皇祖母的宫宴呢?”

朱珠这心里是百般的纠结着:也算是罪有应得吧!如果不是自己今天在私下里搞小动作,又怎么会被摔成此番模样?如果不是被摔成了此番模样,如今如何又会如此狼狈?狼狈也就罢了,可偏偏还被这宫里的人都看了个正着,看到了也就罢了,这傻王爷还唯恐人不知,可了劲的大声嚷嚷着,真是羞煞人也!

季凯不知朱珠这相当之悲愤的情绪,说着话,头也不回的托着朱珠进了王府,只留得那位前来传旨的公公干在那,是走也不是,留也不中。

别的人倒还好说,都是头脑清醒的主儿,谁敢公然抗皇太后的懿旨不遵?

可这位傻王爷就没个定数了,到别的府宣读旨意,那都是好茶好水的敬着,还会有颇多赏赐,到这福康王府来宣旨,只能是口头传达,连个跪字都没敢要求,还要受这般的待遇,真让人是相当之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