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心的季凯命人备了一个临时用的小桌子,吃饭的时候,这位傻王爷守在身旁,尽心尽力的将饭菜端至朱珠在面前,事无巨细,亲力亲为,可以说照顾的无微无至。

如果不是他偶尔会出神的望着自己,时不时发出几声“吃吃”的傻笑,朱珠便完完全全的可以断定,他之前的傻相纯粹是装出来的了。

总是嫌那些丫头手脚过重,粗手粗脚的做事不甚合自己的心意。

那些婆子们,季凯的理由更充分,说她们虽生了女人的身子,却早过了花期,快赶上秋天将落的残叶了,如何配得上照顾王妃娘娘?

他是王爷兼主子,且又是出了名的傻王爷,他的话别人都只敢低头俯耳的连声说着是,哪里敢有人做出有悖他意愿的事情?

似乎这世界除了他自己之外,倒不能再有可以够资格照顾朱珠的人了,无形之中,季凯倒充当起了朱珠贴身保镖兼保母的角色,别人不能说什么,他自己倒是屁颠屁颠的极上心。

用他的话说就是:“大夫说姐姐的伤口如果休养不好,就会留下疤痛的,季凯不想姐姐变丑。”

当时的朱珠望着铜镜中的自己的不堪样子,轻叹笑道:“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没有吓倒我们家季凯,是不是姐姐应该夸季凯勇敢了呢!”

出乎意料的,朱珠没有听到季凯再吐出任何不合时宜的话,反倒是看他咬紧着下唇,神色暗淡,劈手夺下了她手上的铜镜劈手扔至一旁,气呼呼的坐至一旁。

朱珠心里生闷,并不理会傻王爷脸上的不正常,幽幽叹息着,重新取过铜镜。

可巧不巧的看到了上边那个似是蜀,却又非是蜀的字体,心里一动,便在想道:若非当初自己对这个字感了兴趣,如何会被带到了这个不知哪个朝代的地方了呢?

如此想着,便用手轻轻勾画着铜镜后边的那个字体,心里细细的琢磨着,这究竟是个图案呢还是真的是个蜀字呢?

看朱珠心事重,没再有哄自己的可能,回转身,看她还在端着那面铜镜出神。

眉眼间竟是重得忧郁,觑出了朱珠的不安,傻王爷将头凑过来,握住她的手,嘻嘻笑问道:“姐姐又在玩儿着什么呢?拿来给我玩玩可好?”

“没玩儿什么,我是在看这个字到底是不是念蜀啊?”再看翻看着手中似曾相识的旧物,心里的话竟是脱口而出。

没想到,傻王爷季凯竟是扑哧一声闷笑:“姐姐可是糊涂了?这自然是要念做蜀了,之所以少了内中的一笔,是因为咱们大蜀国的创始帝名讳中有个蜀字,所以才以蜀做的名号,为着纪念和避讳便将以前尚用下来的,所有的蜀字都减去了一笔。不过,现在古书中我们所能见到的依然是正常的蜀字,姐姐也是蜀国人,能达事理,难不成这家喻户晓的事情姐姐当真不知吗?”

是了,是了,古人似乎为了避讳,确实有这般的说法,这么简单的道理,如何便让自己轻易着了人家的道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