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还未待胡二靠近,一把钢针从朱珠的手上打出,胡二大叫一声不好,闪转之间,被一枚钢针刺中,虽未中要害,他却感觉半边身子一麻,情知这钢针或许是淬了药的。

是的,这把钢针是方凌临走之时,怕出意外,留给朱珠防身用的,知她武功不济,又在里边淬了药,所有这些事安排妥当之后,才比较放心的离去。

可巧这个时候,朱珠就派上用场了。

原本想着,在最后自己逃离时,如果被发现又穷追不舍的情况下,保命用的。

可如今,眼前的这个胡二疤与自己不仅有杀父之仇,并且当年那一幕一直到现在都对她留有阴影,所有这一切又如何让她淡定得下来?

胡二虽然受伤也中毒了,一时间却并不能丧命,一个转身劈手向朱珠的脑门砸下来。

以他的身手,可以在瞬时让朱珠脑浆崩裂,只是,毕竟他受了伤,动作便比平时慢了半拍,饶是如此,朱珠亦是躲无可躲。

白光一闪,一把用做武器的折扇打在了胡二疤的手上,让他不得不收手停住了将要下来的杀招。

只是问道:“朱先生,让胡二爷给这个小贱人些苦头吃,看她还敢暗器伤人!”

朱绪?先前也曾听到这胡二疤叫朱先生,也曾听长兄朱福说起过他如今效力于北康王爷季枫,只是不曾想到的是,如今在这里相遇,而且还是身份各异。

望着不知何时已经自动解脱绳,却并不急于逃走的朱珠,朱绪显然有些吃惊,摇了摇手上的扇子,蹙眉问道:“怎么回事?”

已经明显被药物迷倒的胡二疤,**了几下嘴角,身子已经明显不听使唤,却还是说道:“朱先生,这是个妖女,北康王爷交待咱们查察傻王爷的线索的时候,总之朱先生已经心中有数了,这个贱人留与不留,都已经无有多少用处了,如今还是趁早把她杀掉,以绝后患。”

朱珠斜视了一眼朱绪,冷笑一声道:“朱先生吗?也好,一笔写不出两个朱字,看在同一宗姓的份上,朱先生让我先手刃了这个贼人,然后再听任你向你的主子邀功请赏,朱珠虽是一介女流,也知道言出必行,任杀任剐,不会皱一下眉头。”

这倒有点意思了,朱绪似乎并无伤害朱珠的意思,细心看着扇面上的蜻蜓戏荷图,吟吟笑道:“这倒当真有趣的很了,论理说,你醒后应该逃走才是。如何连自由也不要了,却要取我这兄弟的性命了?”

前尘往事涌入脑海,朱珠眼珠子都开始泛红,咬牙切齿道:“胡二疤,任是过了十五年,姑奶奶都记得你这张丑陋的嘴脸。当年在朱府后花园中,是你一刀结束了我的父亲朱学臣的性命的,血淋淋的人头滚落在我的脚下,年级幼小的我当时便吓的人事不知。自打我重新回到这个地方,记忆渐行复苏之后,那天的事情不论何时何地,都如同驱之不散的魔障般映现眼前,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恨不能啖尔之肉饮尔之血,难解我这些年来沉积在心头的仇和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