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凯的声音中带着怜惜与安慰,他的朱珠太单纯了,如同是一汪没有受过任何污染的水,尤其是在感情这方面,更是纯的让人心疼。看

朱珠一面想摆脱开自己被控制住的头颅,一边有些急躁地问着,“怎么啦?他们只是说让我好好照顾你,说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让我顺从着你,到底哪里不对了吗?”

耳边被炽热的呼吸熏蒸着,“傻女人,你到现在还是不清楚吗?你就是我的药啊!先前我醒过来一次,听说过这种毒便感觉是上天弄人了!”

铺天盖地的爱意□□时,朱珠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几乎要与季凯的融为一体,如同是两汪几欲喷薄的焰浆融在一处,分不清彼此。

这是一个无月的夜,夜风吹打起窗帘,发出轻微的声响,屋子中的红烛却还在摇曳中尽心尽职的履行着自己来此一世的最终使命,曾记得有一句诗叫做:去岁他昔今朝事,花开花落又一年。春帘卷尽街角梦,红烛啼泪何人怜?

如果说在最初的时候季凯还用残存的理智加以控制的话,及至后来的时候,随着他体内不可扼制的药性的发作,越发的狂

/浪了,这样的季凯是朱珠从来不曾见过的,赤红着两只如同着了魔的近似可怕的眼睛,在朱珠的身上肆无忌惮地求索。朱珠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原来这流沙病竟是这般的发作方式,只是,即使是知道了,她有的可选择吗?

不要说大家变着法的请她入瓮,即使是与她讲明了,这所有的一切后果,以及后果的承担方式,好象都只能由她一力而为之。

至于说,福康王府中她从来没见过,只是听说过的姬妾和福康王妃,似乎在这个时候,在她的脑中成了无物与空白。

及至后来,朱珠这一次如愿以偿的昏了过去,不必假装,亦不必再求祈上苍了,她只感觉到一阵昏天黑地的晕眩,之后便再也不省人事了。

这一夜其实是个极其平和的夜,没有太大的风,也没有太多的嘈杂声,白天的蝉鸣在夜间成就不了风景,便是那些时不时低吟两声蟋蟀,在这样无声胜有声的境界中,都成了无物与虚无。

风起风落,花开花谢,如同这暗夜一般,虽然无边,却总有尽头。

在这个没有时钟做刻度的时代,雄鸡啼鸣,却是最好的报时方式。夏天的白天总是来的早,鸡叫声好象也提前了。恢得了正常的季凯呆呆的坐在床前,望着床/上依是人事不知的朱珠,以及她身上青紫的独属于他的印痕,心里是万分的懊恼着,恨不得将那个害他中了这种毒的人千刀万剐。

只是,所有这一切的处置都得待朱珠苏醒过后,因为那个和这件事直接关联的人,貌似是朱珠一直在乎着的,并且他们之间的一切也正是他想知道的。

朱珠在乎着的人,不论是不是自己的情敌,他都不想伤害而令她伤心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