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好了自己的思路,朱珠越来越清晰的感觉着,这问题的症结极有可能是出在了这屋檐之上。是故,才会上前,不顾众人怪异的眼神,拉着小红径直来到这后花园之中,并任由众人一路跟随着,来到这所谓的事发现场。

屋子还是那间屋子,并不会因为什么人因自己受难而有所改变。

当小红用手指明了这间当初蔡玉波接过雨水的屋子之时,胡美珍的脸色顿变,回头差人道:“搭个梯子来!”

朱珠虽然早便猜测着极有可能是这里的茅草的问题,但她不是个医者,并不会如胡美珍这般平日里惯采草药的行家,所以一时半会儿还没看清其中的奥妙。

胡美珍并不多做解释,三两下上了梯子之后,从屋顶上采了几把茅草,两眼呆呆的盯视许久,在众人不耐烦的等待中,终于长长的叹息一声道:“知府大人,如今算来问题也算是搞搞清楚了,最起码福康王爷不会有性命之忧了!”

话说到这里,眼神还有意无意的在朱珠这边转了几圈,那意思好象是她会在其中起到极大作用似的。琢磨不透胡美珍的神情,朱珠按捺不住地问道:“胡姑娘,你就别卖关子了,快些说说你手中是的何草?又在此案中起着如何的作用?”

胡美珍眨巴了几下明媚的大眼睛,却又不知如何解释,耸耸肩说道:“王管家,你且把我采的这把草快速送于我家父亲,只要他看到了这把草就知道福康王爷的病症所在了。”

转过头来才对朱珠说道:“姐姐,有些话我其实也不知道如何对你言明,这种淡黄淡褐色的草其实叫做流沙草,虽然看似平淡,却是一种有毒性的药草。

回想当初王爷初昏迷时的状况,当真是中了这种药草的毒了。

所幸,知道了中毒的原因,这接下来的事情就比较好办了。只是,蔡二公子——”

一直不曾搭话的知府干咳了两声,装腔作势的捋着胡子说道:“不论怎么说,这件事情是因蔡二公子而起的,何况是,这是皇上和皇太后亲自交待下来的事情,福康王爷至今尚未清醒过来,你们教本官如何放人?”

没有阴谋,所有这一切只是一个纯粹的巧合,这样知府感觉自己的差使也好交待了,甩一甩手,带着手下的人离开了。

听胡美珍说季凯的病症找到了,解药也比较好找,朱珠不知她因何要用比较这两个字,但既然是找到了病症和原因,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的多了。

只是,这件事情确实因蔡玉波而起,不管季凯在自己心目中是何形象,他是堂堂的福康王爷,皇帝的嫡嫡亲的儿子,这确也不假,这个朝代的法律,朱珠不甚明了。

但,直觉感觉,蔡玉波这次真的有麻烦上身了。

情急之下竟是潸然泪下,半天之后才忽然说道:“这件事情由我而起,如果不是因为我,小波哥哥也不会出事的。如果,如果小波哥哥不能无罪释放,我,我可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