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武功,朱珠不能算是高手,但是,因为之前练习偷盗必备的轻功。

做事多少还是有点准头的,如今被气极了,闭着眼睛不想睁开来,施行暴力的时候,自然就失了分寸,只听得“唉哟”一声尖叫,正好被打中额头的方嬷嬷痛呼一声,捂着脸眼向门外边走边跺脚向门外逃去,“罢了,罢了,王妃这般厌恶奴婢,便是再也不肯进这屋一步了!”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天可怜见的,朱珠一直是尊老爱幼的,比如对于自己的师傅,她就表现的极有耐心,即使是有时候师傅罗哩罗嗦的象他一直收藏着的古董,自己都是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的,甚或至于对于某些事某些话,是不进也不出。

但此时,这方嬷嬷显是触了朱珠的底限,没完没了的得瑟个不停,吵得朱珠感觉自己如若再不动些有力的措施,只怕她还会不停的在自己耳边嗡嗡个不停!

继续窝在□□的朱珠确乎又在睡觉,睡的却并不太沉稳,一直是恶梦连连,加上这胃里也确实不大舒服,总感觉时疼时惊的。

恶梦连环时,又惊得她身上一阵阵汗出。

梦中一片片红的黑的场景,令她似是被传说中的鬼压身了般,动也动弹不得,喊声又喊不出声,只是一味无休止的挣扎连连。

好不容易感觉自己终于醒了过来,头又沉沉的进入了下一轮同等性质的恶梦,这一天,她似乎一直挣扎在梦与醒之间的痛苦中。

便连如同刀绞般的胃痛,都不能令她清醒半分。

梦中反复出现的场景即是那个手提凶器脸上有着刀疤的男人,手起剑落,一颗又一颗血淋淋的人头骨碌碌滚至脚边,那位被男人护在身后的女子连叫都叫出声来,便一身是血的倒在了地上。

连续剧般的恶梦,令得朱珠在午后三四点钟被外边的雷声震醒之后,擦了擦额头上的闷汗,只感觉头痛欲裂,不仅是头,胃里虽没吃东西,却也是如同刀绞般,即是再能睡的人,此时只怕是也无法真正入睡了。

昏天黑地间,不知何时起,外边的天色忽然转成了墨一般的黑,除了轰隆隆的雷声,和将要将天空扯开若干断血口子的闪电外,天地间是铺天盖地的一片浓黑。

朱珠抖抖索索的抱着单薄的身子,想起梦中的一切,在一道闪刺目的闪电划过天空之后,雷声乍起,柳园之中的一棵大柳树应声倒在地上,一团火球似是带着无穷的怨愤般从半开着的窗子处翻滚而入,可巧不巧的滚在那团被朱珠熨坏的衣服上,扑的一声火光顿起,屋子中刹时一片明灭。

自打那团火球入屋时起,朱珠便感觉到一双阴沉怪异如梦中死人般的眸子直直的盯着自己。

如果说在某些时候女主能够晕过去,人事不省是一种悲剧。

如今的朱珠再一次认为,那确是一种幸福。

恐惧,无边无际的恐惧漫延着全身,竟是哪哪都感觉疼痛,甚至感觉无法站稳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