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凯思忖半天,终是无法入睡,叹息一声,在朱珠的额头上印下一计轻吻,轻轻的穿衣起身,站在床边沉默良久,最后张是向屋外走去。

转身刚走不久,朱珠紧阖的双眸倏然睁大,望着那又要远她而去的背影,眸子里滴出两滴清理亮的泪水,滴滴答答汇聚在绣有并蒂莲的枕头上,竟是那般的讽刺。

朱珠这一夜睡的并不算真正意义上的沉,时不时的惊醒着,或许真的如平常人家所提及的,晚上食多了不易消化的肉类食物,大多不易入眠。

又或许是之前中毒真的伤了胃肠,季凯走后,她翻来覆去的折腾报半天,方才能够入睡,入睡之后,睡的也极不沉稳,几乎感觉不到有梦境发生。

及至天将大亮之时,方才能够安然入梦,抱着枕头睡的正是香甜之时,随着一声尖叫声,传来方嬷嬷那带着七分骇然三分恐惶的声音:“王妃,这,这就是你昨天晚上娘娘熨的衣服吗?唉哟,我的小祖宗啊,不得了啦,不得了啦,这可让奴婢如何向王爷交差啊!”

看着方嬷嬷手拍着大腿一副死了亲爹的哭丧样,朱珠半醒半睡间用力揉着眼睛,一脸懊恼的说道:“方嬷嬷,既是时时讲礼,处处守法,那本王妃便来问上你一问,有没有人告诉过你,进主子的屋子要敲门啊?”

稍稍冷静下来的方嬷嬷转身看向对此事无动于衷的朱珠,“如今啊,也不是奴婢不照顾你,想这熨衣服本来是件极轻省的事情,奴婢还专门让那两个小厮替你生了炉火,拿了器具,不成想王妃你如今却弄得一团糟,这,这若让王爷知道了,还不让他扒了奴婢的老皮啊!唉哟,唉哟,奴婢我这以后可怎么活啊!”

朱珠抱着一团被子,将自己的身体紧紧束住,眼皮都不带抬一下,甚至说,她感觉自己的眼皮此时竟是莫名其妙的重若千斤,直接蜷在□□极其厌烦的说道:“一大清早的就听到乌鸦叫,不吉利,不吉利,那么方嬷嬷是吧,有没有人告诉过你进别人的屋子要敲门,何况这个别人还是你嘴里的王妃呢,难不成我这个侧妃的权利只限于别人叫叫的吗?”

方才还一脸气愤着的方嬷嬷看到朱珠如此漫不经心,无意间又看到床榻之上赫然躺着一块原本是王爷随身配带的玉佩,心里有点不确定,但又能似是明白了点什么。

有了先前受教训的经验,并且一时会儿还摸不清目前的局势,这位方嬷嬷也开始见风使舵,转而换上一脸讨好的笑,“那个王妃估计是睡的太实沉了,奴婢不是没敲门,是王妃不曾听到,奴婢怕王妃一个人独居有个什么差错,所以才未经王妃允许斗胆闯了进来的。”

朱珠闭着眼睛,打了个呵欠,身子在床/上一歪,声音含糊地说道:“知道了,恕你无罪,如今知道本王妃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如此,你是不是应该退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