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朱朱生下来,可以说是有记忆的那一刻起,朱珠感觉自己从来不曾间隔过这许多时候未吃过荤腥东西,这次生病是因为发烧兼中毒,来势凶猛,让她有些措不及防。

此前有柳儿和小环配合着大夫的话,虽也肯替她鸣不平,却也并不怂恿着她,倒更甚至说是监视着她,只是吃些清淡的能够让人的脸也能泛出绿光的绿色食品。

身体约略好些之后,又来了个哑姑,正经事儿找不到她,一旦自己想要做奸犯科类的,去厨房自力更生的弄些好吃的东西,那个哑姑就会不合时宜的,如同鬼魅般的出现在眼前,害得自己连厨房里食物的精华都闻不到。

这时间久了,便是做梦都能看到那些油光光肥嫩嫩的鸡鸭鱼肉在向自己嬉皮笑脸地招手。

方才亦是如此,正在做着美梦的时候,忽然听得外边的声音,平白断了她饱尝烧鸡之白日梦,心里的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门外的人看屋子里漆黑一片,却也听不到动静,正想着再大些声禀告的时候,门“却哗啦”一声由里而外打开了。

朱珠一脸恼怒的站在门口,随便整了一下有些零乱不堪的衣服,打了个呵欠,漫不经心的对向门外的两个下人道:“我知道了,你们方嬷嬷还有什么别的吩咐吗?”

“这个,奴才们替王妃生着火,为方便王妃熨烫衣服,看这天也黑了下来,顺便把炉子抬到屋子中吧,其它的事情奴才们就爱莫能助了!”

两个年纪不大的仆人,低着头不敢看朱珠一眼。

火旺的炉火很快被生着,工夫不大这个小破院子里便升起了一缕缕轻烟,动手把所带的东西七手八脚的抬到了屋子中。

朱珠用力吸了一下鼻子,心里想的却是:这如果眼前的两个人是两只鸡该有多好,连毛都不用褪,直接就可以烤了来吃了!

抚了一下备受摧残的肚子,心里却是愤愤不平。

兴许是感受到了朱珠绿幽幽如同夜狼般的目光,两个仆人在收拾好了这一切之后,急匆匆的告退了。

熨衣服这件事,朱珠虽然从没做过,但是她知道,这些人大晚上的送东西过来,并不是送安慰的,只是催着她把外边晾的半干的傻王爷的衣服熨好,以回复那位方嬷嬷。

其实傻王爷的衣服,多的连他自己都数不清,如何会急着为这几件衣服似催命鬼一般?

左右不过是想给她小鞋穿,回想一下,还不是那个让人气愤的傻王爷做下一事情,别人才有空子可钻?心里便对季凯产生了几重幽怨。

这个时代想当然的无有电烙铁,即便是有一个现成的,无有电源也形同废品。

朱珠反复摆弄着手里那根铁块子做成的呈三角形的烙铁,望着正浓的炉火,心里有几分明白了,敢情古人就是用这东□□熨衣服的。

同时她亦知道,用这东西熨衣服,得讲究火候,尤其是对丝绸这种名贵料子,火候大了能烧焦烤烂,火候小了吧,起不到应有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