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古人洗衣服就是有个不好的地方,生产力不发达,科学技术落后,除了碱性极大,比较伤手的皂角以外,也没个可以抓一把随便搓搓揉揉就完事了的洗衣粉。-首-发

并且这王爷的衣服金贵,料子也与众不同,所以专门送来的这种东西清洗,自然也是极讲究着的。

如果是这个年代一般人穿的粗衣大衫的,拿个棒槌随便槌几下子,听个音,随便弄个响声,然后再随便在水里划拉划拉,还能图个轻省。

最起码衣服干了之后不会起那么些细细密密的褶皱,即便是熨烫也要容易些。

这些苏杭产的名贵丝绸朱珠当真还得用手一点儿点儿的搓洗干净,好在是,傻王爷的衣服数量虽多,但大多是穿不了多少时间就会换一套的。

傻王爷有洁癖,这一点是朱珠所一直知道着的,除了在她面前之外,任何人都不得碰他的东西。

这衣服也是更不例外,洗的更勤,比如说去趟书房回来也可能换一套,去趟厕所也可能换一套,睡个午觉就更别提了,所以他这一天下来,没旁的事,都和这换衣服耗上劲了,一天下来,光是这要清洗的衣服,里里外外的也得有十几套。

听说以前就是有专人替他清洗着的,这一次倒好,专门清洗的人放假了,自己成了他的专用洗衣女工了。

还美其名曰,做女人要学会服侍相公,呀呀个呸,你都给人侍候了,谁来侍候老娘我啊?

抱着不蒸馒头争口气的想法,朱珠苦哈哈的费了一下午的时间,好歹是把那一大木盆衣服给捞出来了,等她逐一晾在绳架上之后,太阳已经偏斜到西方,堪堪是晚膳时分了。

锤打衣服想来也是个体力活,朱珠感觉自己累得快要断掉的老腰。

从来不曾有过的劳累,又或许是久病初愈,终究身子还是虚了些。

朱珠感觉自己身上的骨头都快要散架了,哪里还在意地上的水渍污渍,一屁股坐在地上,是动也不想再动一下。

而正当朱珠一脸心疼的望着自己洗了一下午衣服被水泡的有些发皱的小手之时,方嬷嬷如同鬼魅般冒了出来。

皱眉望着晾了满院子的衣服,心有不满的拽拽这个,扯扯那个,极其且相当之不满的说道:“王妃,也不是奴婢数落你,咱们王爷身子娇贵着呢!这衣服也如同人一样,伺候也要讲究个方子的,揉搓也要适度,你看这件衣服,显然是搓的比较用力了些,这一块洗的连金丝线都要暴出来了。这一件呢,一经比较分明是用力不匀,这边的衣服一经比对,颜色掉的多了一点,穿在身上,稍一留意,注定要有所区别的。如果王爷怪罪下来,奴婢可真的无法替你担待......”

方嬷嬷虽然与朱珠有过节,但她所说所讲也是事实,经由她一提点,朱珠斜眼觑了一觑,自是如此。每一件衣服,连个小手帕都没排除,方嬷嬷都前前后后的数落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