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凯对于小散仙的求乞,几乎都要乐疯了。

可既然小散仙说,种植兰草的人大多是君子,那么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也应该君子一把了呢?

真君子做不来,假君子总可以了吧?

假君子如何做呢?无他也,唯真心实意的传授小散仙种植兰花的真实本领了呗!

教授别人,做他的人师傅,这在季凯一个堂堂的魔岛少主来说,尚属首例。

但如今,他却愿意开这个首例,而且是为着一个与魔岛有过节的小散仙。

当两个人相依在一起,再无其它纠纷相缠之后,天地都变成了温柔的淡兰色,四周围在兰花的香气流动中,彷徨着如在白云上飘动的色泽。

喝完第二杯水,朱珠身止慵懒的靠在季凯的身上,感觉不到他的反应,伸手在他眼前晃动了几下,连她也发现了,最近一段时间,自己这位傻相公是越发的痴了,动不动的就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她发呆。

一副明显欲/求不足的表现,有时候,那两眼眼底里的红色,甚至还让人感觉有几重惧怕。

“王爷,王爷,水喝完了,咱们是不是应该安歇睡觉啦?”朱珠将脸凑近季凯,声音不大不小的提示着,以图引起他的清醒。

“呃!”季凯如梦初醒般回未过来,感觉全身的血液似乎已经开始倒流。

这么些年以来,他从来不敢回忆,回忆总会令他痛苦万分。

越是逆止的事情,却往往越会在有意无意的时候,萦绕心头。

比如方才,原本他只是想将药喂给朱珠,却不曾想重又勾起了先前的片段回忆。

“给你的糖豆吃的可好?”季凯试探性的问了问,随手抚了一下朱珠垂至额前的碎发,手上的温度,挚热的令得朱珠浑身一颤。

提起那粒丹药,味道确实不错,甚至如今还口鼻留芳,当真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嘻嘻笑着说道:“好呢,好呢,是不是王爷从皇太后那边偷来的?回头多偷几颗拿来当点心吃可好?”

季凯嘴角抽抽了几下,那可是魔岛千年炼不出几十颗的,不可多得的丹药,魔主送来一颗已经足以表示他对当年事情的歉意,她还真想当点心吃了。

不过,季凯看朱珠高兴,心里也有点兴奋起来。

把朱珠抱起来放在自己身上,两人来了个面面相对,傻王爷以手轻轻抚着朱珠未着多少衣缕的身体,借助着暗淡的光线,一脸痴迷的注视着朱珠,“这脸上的两道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如何会跟脸上的其它肤色显著不同呢,不过,与身体上其它部位的颜色倒是一般无二的。”

朱珠内心里一阵纠结,她总不能说:“你懂什么?本姑娘用的是一层人皮面具,本便人种不同的肤色,你二皇兄用鞭梢掠去了一层外表皮,露出了里边的本色,自然而然的会有所不同。”

但一想到那天里,自己这位傻相公也在当场,却眼瞅着她受刑而无动于衷,内心里还是泛起了一阵阵反感,气也涌上了几分,心情变得也不太和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