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珠白他一眼,斜躺在草地上,继续数着天上的羊群,对于姜书凡这番话产生了几分鄙夷。

心里便在想着:声势不小,却并不是个实力派人物。

住在皇宫之中,肯定是有些来头的,还极有可能与太后有关系。

看姜嬷嬷对他的那个随份劲,虽然也算是位主子,但也不是个可以随意能做主的人。

连个小灶都开不起,还要请人家进自己的内室休息,要不就是别有用心。

如此想着,心里便对这位初始印象极好的姜书凡公子产生了几分不屑,甚或是同情。

如果不是有原因,怎么连顿饭都愁得直拍打脑壳啊?

那脑壳竟好似还不是他本人的一样,好象拍在一块死木头上,“啪啪”直响,却怎么也拍不碎,竟感觉是有意而为之,对他的印象又打了二分折扣。

给人的感觉,竟好似是想要把自己的脑壳拍碎之后,拍出一顿饭来给朱珠吃似的。

心里虽是如此想着,眼睛却依是盯着天上游来晃去的云彩,未经过任何污染的天空啊,当真是天的蓝的,云是白的,空气是新鲜的,便连叼在嘴里的草好似也快变成了鸡肉。

嚼啊嚼的嚼了半天,忽然有眉有眼的正色说道:“男女授受不亲,你我孤男寡女的同处一室,让人看到又要有闲话说了。朱珠从不轻易向人求助,不若姜公子指点一下御厨房的位置,朱珠自己去那里寻些残羹剩饭便好。”

心里却在想着:这皇宫的御厨房里,从来都有数不清的山珍海味,随便捞来些吃掉,也好过在那位耷拉着跟老驴似的脸的皇太后面前晃悠强过百倍。

这样想着,心里就又高兴起来了。

朱珠这话令得姜书凡有些不敢置信的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半天,心里却在想着:当真是个从未入过深宫的女子,如同这四周的花香野草一般,处处透着的却是与这深宫不相同的清新气息,不怪乎福康王爷宝贝的要紧,是不是自己哪一天也外出捞这么一个大玩具回来呢?

一直到朱珠有些不耐烦的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姜书凡以手指着远处那个有着高烟筒的地方,方才说道:“御厨房距离这地方倒也不算远,只是——”

是了,这古代和二十一世纪不同。

二十一世纪的时候燃料也先进化了,都是以电器,煤气,天然气做饭烧水。

你看个冒着浓浓黑烟的大烟筒,那也不是在做饭,顶多是污染环境的某单位厂房。

这个时代尤其是到了早中晚饭的时候,四处炊烟袅袅的,远看是一道风景,近凑能呛得你满眼泪流。

这皇宫的御厨房是供应上千号人吃饭用度的地方,自然会有一个大烟筒了,自己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如何把这么浅显的道理给忘记了呢?

师傅说过:不善于观察,是为盗者最大的失败!

按照姜书凡的手指的方向,朱珠直奔还冒着余烟的,足可以做这个建筑物标志的有着大烟筒的一连串排在一起的屋舍。

闻着不歇的余香,朱珠很快到了御厨房的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