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好的是,三人都去了。

火车站,终于让我遇见苏小蝶,可每当我望向她,她都有意无意的避开,仿佛在回避我的质疑。

白兰似乎很愉快,脸上淡淡的笑意萦绕不绝。

苏小蝶站在白兰身后,故意让白兰的后脑遮住她的脸。

我一下子找不着话题,也就尴尬在那里,可是我并没有发现这时的我,为苏小蝶的事,愁眉苦脸,以至于白兰都犯愁的问我。我当然说没事,然后绕开话题。

检票,人群突然很拥挤,苏小蝶被挤到我身侧,一不小心就要向前跌倒,我探手搂住她,紧紧的,不松开。

她刚开始吓一跳,可当看向我,和我默默对视的那零点几秒时,那种害怕瞬间变作了窘迫,她慌忙推开我,然后略带责备的望我。

我一点不知做错什么,帮了她,没有一声谢谢,还瞪我。

白兰把这一切收入眼底,在我们挤过检票口后,她问苏小蝶有没伤着,活泼的苏小蝶竟然一反常态的只是拼命摇头,惊魂甫定一般。

我拉上白兰的小手,挡在她身前,为她开道。我乐意为她开道,不愿意她经受那些陌生人不礼貌的磕碰。

只有一个位置,苏小蝶冷冷坐在旁边,看我和白兰互相让座。好一会儿,我故作生气,把她强按在座位上,她望了望我的眼睛,终于乖乖的坐着,不支声。

短短几分钟后,她又按捺不住,要给我座,我翻翻白眼,缴械投降。

将她柔软的身子放在我的大腿上,轻轻搂抱着,坐下。

前面的大叔从刚才那一刻起,就一直直勾勾的看着她,我心里吃味,在她耳际轻哼:老婆,反过身来坐。

她稍稍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顺从我,与我面对面,跨~坐我大腿上。

呼吸着她的气息,搂着她柔若无骨的娇躯,听着她在我耳边的呢喃,这真是最美妙的事。

她嘟嘟嘴,声音弱弱的却清楚的飘入我的耳内:谁要做你老婆啦。

“你呀”

我忽然把她抱得很紧,她轻叫一声,与我紧紧贴在一块,逐渐的,我迷失在与她相拥的温柔里,全无理智的悄悄的对她说:我真想永远拥着你。

我没有注意到苏小蝶火辣辣的眼神,仿佛要把世间万物都燃烧殆尽。

到西塘时,已经是黄昏了。我们转了汽车,在汽车站等了好一会儿,旅店老板姗姗来迟,领着我们到旅店落脚。

全班一共要了三间,位于景区里头,这里的旅店并非高楼大厦,而是如庭院一般的民家小宅,其实我们已经包下了整间小宅。

只是全班有八人,四男四女,经过一番你争我夺,最后我和白兰睡最里头那间,剩余三男三女平均剩下两间,我想他们应该不会混睡,而他们也当然不会混睡。

可我不知道他们真是经历了暴风雨般的你争我夺么,怎的,我最后那么‘巧’可以和白兰单独住一间。

我还是打心底里谢谢各位同学的照顾。

这里注定是旅游的胜地,弯弯曲曲的河道谱写着美丽的华章,白日里的静谧,让我们仿佛置身于世外桃源,一股畅怀难以言喻。

入夜,整个世界都仿佛热闹起来,各种特色小吃,特色古玩都摆出摊子。河道两边灯红酒绿,人潮涌动,让人激动不已。

和大伙吃过饭后,打了招呼,我带着白兰单独去玩。

在小桥上,我拿着照相机,对着她噼噼啪啪的照起来。她秀丽的发丝随风飘扬,她抚抚头发,对着镜头展开笑容。

小吃街上,我们一路五指紧扣,她微微低着头,害羞般的踩着随意的脚步,跟着我,吃好吃的,喝好喝的,玩好玩的。

我爱看她维纳斯般的笑容,只要她开心,我就开心。

我们踏上酒吧一条街,这时,天生的职业嗅觉,让我觉察到四周的危险。定眼望去,前方有一群,约八九个的黑衣墨镜男,他们似乎在搜索着什么。

很不幸的是,不到几秒钟,为首的一人一眼看到我们两人,用手指指我们,而后作势向身后喊。

顿时,我感到浑身如浇上冷水一般冰凉,整个天地都塌陷于一片人间地狱,凄茫昏暗。

白兰觉察到我的异样,问我为什么脸色苍白,我惊恐的退后两步,看了一眼白兰,迅速紧握她的手,狂奔,朝着未知的方向。

这些黑衣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要钱?要色?还是财色皆要?

我越想越害怕,几乎可以肯定他们是冲着白兰而来的,于是,我毫不理会她不明所以的呐喊。

再迟一步,真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我突然感到很害怕,这种害怕完全来自于她,我,我害怕她受伤,害怕失去她,害怕我再也见不着她。

那些黑衣人跟随在后,紧追着上来,把整条本来热闹的街,弄得鸡犬不宁,吵闹声一浪高过一浪。

她也终于发现一切,恐惧之极,跟着我拼了命死的跑。

只是,跑了几条街后,我们还是束手无策般,被他们追上,而我和她脱力一般无法动弹。

他们也好不到那里,喘着粗气,面色难看。

我大着胆子,用力掩饰自己的恐惧,吼着:你们想怎样?

他们听后突然一起狞笑,我浑身上下忽然冷意来袭,不禁低低颤抖起来。

为首的那个当先停止大笑,手挥了挥,吐出一个恶狠狠的,让我失魂落魄的字眼:杀。

然后他身后的那群狗崽子如黑幕下的索命阴魂一般,再次发足奔向我们。

我用力的推白兰:快走,我引开他们。

她噙着眼泪,推她不动。

噢,她深情不舍的目光真是让我依恋。

我的心仿佛被什么猛击,可却让我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我语速奇快:还记得我们经过的垃圾箱么,躲在后面,别出来,然后,先打110,再叫白叔叔。

我再推她,她居然更加执拗了,脚下生钉一般,眼里闪动的朦胧泪珠,终于决堤而下,她哭出声。

我真怕她哭。

那些黑衣人越逼越近,巨大的恐惧如海啸一般席卷着我们。

我感觉我浑身都有些无力得颤抖,鸡皮疙瘩都出来了,但她还处于危险中,所以我告诉自己不能绝望。

我迅速把她拥入怀中,咬一下她的耳朵,让她清醒,让后一字一顿的告诉她:我爱你。我会没事的。

然后,我用力甩开她,她被我甩得很远,跌跌撞撞的跑开。

可她一步三回头的跑步姿势怎能跑得快,只是,她能离开已经让我无比欣慰了,我对他笑了笑,招了招手。

然后转过身,勇敢的面对那些黑衣人。

我感觉自己突然好累,好想睡觉,于是我一动不动。

这一定让白兰想不到吧,我没有撒腿跑向另一边,我静静的站着,仿佛在等着他们来砍我。

她在远处发了疯似的尖叫声简直要刺破了我的耳膜。

从来都没听过她叫这么大声,她从来都是莺声燕语般,声音细如丝。

我仿佛看见她梨花带雨的哭泣。

只是请相信,这一刻我真的好累,我本身不是来爱她的,我是来害她的,可是我却无可救药的爱上她。

让这可悲的爱情游戏画上休止符吧。

我、真、的、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