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她捧着我的脸说:小星星,记住我是爱你的,妈妈是爱你的。然后她如布偶一般,坠入楼下。

我觉得她一点都不爱我,她只爱那个混蛋,混蛋爸爸。她只爱他,一点都不关心我,一点都不关心我将一个人孤独的长大。

她说了不折不扣的谎话。让我恨她一辈子的谎话。

我独自坐在偌大的教室,离旁边的同学远一些,因为我认为我不适合他们,和他们有莫名的距离。这种距离在宁静离开后,显得更加遥远,虽然我们甚至是同班同学。

什么班长,什么被他们津津乐道的兄弟情,那些都无用。

不知为何,她今天来得很晚,直快打上课才到。我明明看见她看我一眼,可她一点没有理会我,直拉着她身旁的女孩坐到其他位置。

亏我为她占位。

可是,刚才对上的一眼,我能明显感觉里头的复杂,那不是冷漠,那是犹豫,似乎含着不忍。但她做得坚决。

这无疑让我感到诧异,但丝毫阻止不了我进一步靠近她。

我绞尽脑汁接近她,虽然她万般阻挠,好似我是一只恶魔一般,于她之前的做法截然相反。而后,她更是冷如寒冰,感觉上我欠她很多钱,很多很多,以至她一句话都不肯跟我说。

只是点点头,摇摇头,嘴巴礼貌的浅弯。

问她为什么,不回答。这时,我看见门外的保镖,保镖真猥琐,眼睛一瞄一瞄的,跟做贼似的。全班人指指点点的都是他,不过教授更加狠毒,瞪了门口一眼,皮鞋踹上门底,门哐当一声关闭。

白兰身边那个叽叽喳喳的女生突然找我说话,可她嘴里没好话,直接就对我说:哈,你完了。

我想,你才完了呢,你是什么玩意儿。于是我当仁不让,问她是谁。她居然一下子怒了,狠拍我脑袋。

我的脑袋怎么是她这种又疯女生拍的,我立刻等瞪圆了眼,直把她吓得哆嗦,不敢说话。

白兰终于讲话:她叫苏小蝶。

对,她叫苏小蝶,可是你,你是不是该叫叫我的名字,现在跟我认识我似的。心都寒了一大截。

一下课,那保镖进来,大骂:臭小子,让你接近我们小姐。

说完,把我用粗大的双臂捆住我,我拼命挣扎。后面又来两个保镖,直想把我扛走。

她手拉上那抱住我的保镖:你放开他,我再与他老死不相往来。

我楞住。那保镖也呆了一会儿,放下我,跟着她顺从的走了。

我看见她临别时不舍的眼神,让我绝望,明明不是这样,明明不是这样的。

我的脑子里乱作一团,为什么这样,她不理我。我恨我自己,明明是要为宁静报仇,我应该对她决绝,对她唯有欺骗。可是,怎的,我竟然因为她不理我,伤心,或是胡思乱想。

她的每一个姿态,就像一根细长的麻绳,时时刻刻牵动着我的心,麻绳往哪,心往哪,麻绳纠缠纷乱,心便跟着一块乱。

我回到我的出租屋,越想越不对,开上车就往老爹那里赶。

他的地带真是灰暗得诡异,带着点点肃杀,但凡走进,就有一种胸闷的错觉,甚至还有一种深藏的源源不绝的恐惧。我极力掩盖着内心的恐惧,所以我表现出极大的冷漠。

但我知道,他锐利的眼神,早已看穿我的伪装,让我无从遁形。

我说:她最近不理我。你有什么看法?

因为他先知先觉,深谙此行,我不得不问他。

他的答案也让我满意。

他嘲笑我什么都不懂,说:她想理你,可她那个嗜钱如命的爸爸开始排斥你。

我疑问:白子?

他精明至极:他看重钱,所以认为你也看重钱。你对白丫头的爱,呵呵,在他看来,只是对钱喜爱的另一种方式。

我沉默片刻,要求说:给我找个有钱的养父。

老爹深深看了我一眼,马上就明白我的意思。我要向白子展示我的‘家境’,让他放心我,知道我并不是想要钱。然后,再以行动,证明,我对白兰的真心。

这是唯一的方法,虽然曾经就是他领养的我。他拉着我的手,在纯洁白炽的阳光下,带着我走出那个与世隔绝的纯洁的孤儿院。可他没有给我,他在领养表上所写的幸福,甚至连领养的姓名都是他编出来的。

所以,我叫他老爹,真的不知道,他手下还有多少孤儿。

对,他救我出苦海。

可他同时让我跳进地狱,跳进一个满世界都是诈骗的混沌里。我每天想的是怎样诈骗,怎样玩弄那些狼心狗肺的有钱人。

所以,即使我拥有上亿家产,我依然不敢向外宣扬,警局早已对我进行关注,我的每一笔资金都会引起他们的动作。所以,我做得格外小心。

不过我天生聪慧,再者有老爹的‘教导’,于是,我一次次抓到更多的钱。

可我不爱钱,因为它,我的生父醉死街头,我的生母牵连而死。

如今我依然恨他们,恨他们狠心的抛弃,那就想一只长年隐藏在心底的黑手,一想及次,就揪心一下,然后就痛一下。恨就这样一点一点的积累,我需要找东西发泄,所以我找到那些玩弄金钱游戏的有钱人,跟他们玩更加爽快的游戏,他们以为能赚到更多,而我只有一个目的,那便是让他们万劫不复。

隔天,我带着安排好的有钱的养父,前去拜访白子。配合着养父,我一身黑色名牌西装,开着极品劳斯莱斯,停到白子公寓门口。

白子还以为什么大人物来,急忙出门迎接。从来都是别人去接他,这次他亲自迎接,足见我装得极好。

如果看到我的本钱,你白子还不得跟见到比尔一样,恭恭敬敬。

安排好的手下给我和‘养父’打开车门。白子一见我,第一反应时怀疑,我的确看到他怀疑的目光。

可是,劳斯莱斯是真滴,他白子总犯不上和钱作对,于是依然保持恭恭敬敬的样子,把我和‘养父’请进公寓。

我看见他对身后的手下呼了一声,估计是要查我这个凭空来的‘养父’的底细。

当然,我足够精明,他要查也行,goole和baidu昨天晚上已经更新,都是我们弄上去的虚假资料,而且还是过关的虚假资料。

老爹只手遮天,无所不能。除了有伴君如伴虎的感觉,生活都是极爽,要钱有钱,要权买权。

不过最令我生气的是,老爹集团居然出现内鬼,把我的资料盗出,交给钱迷那混蛋。那混蛋跟我讲条件,要我摆平白兰再摆平白子,不然就告我诈骗。

我知道,要不是迫于老爹的压力,那龟儿子估计已经告我了,根本不会跟我讲什么条件。

果然,那手下出来,对白子讲了一通,白子欣慰的点了点头。

我和‘养父’来的目的也很简单,那便是白兰,希望自由恋爱。可是,我们当然不会明着来,‘养父’能说会道,绕了个大圈子,时不时的暗示,最后居然让白子自己答应同意白兰和我的自由恋爱。

看不过‘养父’比我大十岁的样子,说起话,做起事,真是可靠。

估计也是老爹一手调教的,怪不得现在老爹集团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这自然不仅仅是老爹一人的功劳。

白兰今天不在,说是去苏小蝶的家了。白子向我们承诺,只要白兰同意,我和白兰的好事,他自然不会阻止。

可是,白子今天实在是太小看我和‘养父’了,回去的路上,我和‘养父’达成一致的观点是,白子一定在掩饰。

没可能这么顺利的认同我和他这个乱七八糟的‘养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