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义星觉察到宁静的动作,也跟着停下了脚步:“怎么了?”直觉告诉曲义星,宁静这样的举动,一定是有重要的事要告诉他。

宁静直接对视曲义星的眼睛,问道:“哥哥,明天我们院有个舞会,你能做我的舞伴么?”她眼神里征询的目光带着极大的希望,希望曲义星能够答应。

曲义星一向不关注这些事,又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初一听到有些惊讶,但马上缓过神来,反问道:“咱们班那些男生,你挑一个一块去不就行了么,你的魅力不至于牵着我这俗人。”

听了这话,宁静的胸口像是被什么打了一下似,有些闷,整颗心有一种落空的感觉,失落得连头都抬不起来。

“你去不行么?”宁静的语气里明显带着失望,她可爱的双眼皮似乎都失去了力气,整个搭了下来,看上去显得形色忧忧。

“你知道的,我不爱去人多的地方。”曲义星拍拍宁静的肩膀。

“前些日子,公主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管它人多不多的,最近公主似乎不在了,你就连我的请求都不肯答应,难道刚认识的公主就比我这个和你在一起将近十年的妹妹还重要么?”宁静不知道哪里找来的理由,胡口说起来,可是这样的话却正中曲义星的下怀。

曲义星直觉一股莫名的酸楚油然而生,酸得连眼睛都有些干涩,以至于他要重重的吸一口气才能缓过神来。

宁静发现曲义星奇怪的样子,忽然变得异常聪明,理直气壮的说道:“怎么样,我说对了吧,难怪你前些日子沉默得没了踪影,是公主不理你了吧,哥哥,你竟然迷恋起公主来,你不知道……”

“别再说了,我跟你去就是了”,曲义星突然吼了出来,要知道曲义星从来没有对宁静发过这样的火,这时宁静简直是惊呆了,浑身开始无力的颤抖。

两行清泪难以阻遏的滑过她那光滑的双颊,曲义星马上便后悔了,‘对不起’,可是这似乎已经没有用了,宁静甩开曲义星想要擦拭她眼泪的手,捂着嘴巴在黑幕沉沉中狂奔。

任泪水狂流,她的心中诅咒着,恶毒的诅咒着,公主,你这个坏蛋,都是你的错,你不得好死!

然而曾经她是一个多么善良的可爱女孩。

曲义星怔怔的望着宁静跑开,片刻之后,回过神来,心下再也不能冷静,拔腿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远去的宁静追去。在女生宿舍门前,将宁静抱个满怀,两条身影紧紧的贴在一起,曲义星从宁静的身后将宁静紧紧的抱住。然后下巴抵住宁静的左肩,口中轻轻的呢喃,却是深沉的自省: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发脾气。

当然这前面几句一点也不重要,后面几句曲义星自己都觉得违心的话此时却显得格外重要,以至于宁静听后马上放松了无用却卖力的挣扎。

“公主什么都不是,我的好妹妹才是世界上最可爱最漂亮最惹人疼的女孩。”

曲义星把宁静温柔的扳了个转身,轻轻的为她拭去眼角还有双颊残留的泪痕,‘你最可爱了,我舍下谁都不能舍下你’。

宁静一直没有说话,仿佛这么做就是为了从曲义星的口中听到那些她在曲义星心中占据极重要地位的字眼,那些温柔甚至有些肉麻的字句竟然成为强有力软化自己的武器,而在平时单单是看着都讨厌的恶心字句,此时自己竟然像疯了一样喜爱。

“别哭了,好么?”曲义星再度轻声的安慰,声音是那么的温柔,和煦如春风一般。而在他一阵诋毁白兰后,宁静心中得到难以形容的满足,她就是想要知道自己在曲义星的心中很重要。让曲义星抛下讨厌在众人面前出现的性格,却为了她特意出场一次,这其中,也有她可恨的自尊心作怪的成分。

宁静点了点头,而女生楼上似乎有人关注到这一对人的动作,呼朋引伴的叫了很多人出来观看,一时间女生楼阳台变得格外热闹。“喂,亲一个”不知是谁在人群中调笑般的大喊。

然后不可救药的群众竟然全部跟着擂鼓助威般的同时嚷道,‘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

宁静抬头望曲义星,发现曲义星看看女生宿舍楼,看看她,似乎有些为难的样子。宁静了解曲义星心中所想,并不想为难他,于是挥了挥手就头也不回的往宿舍楼道跑。同时而来的是好事的唏嘘声,对于这个结局他们很不满意,甩了甩手回到自己原来的岗位。

皇冠酒店,黑衣青年又再次找到了老者。对话依然像以前一样,黑衣青年答话后很久,老者才停下手中的活,应了一句。

“看样子你失败了。”

“不,我会成功的。”

“那你可要加把劲,不然你的牢狱之灾是免不了的。”

“这个我当然知道。”

“还有我说过的,不要看轻白子,更不要看轻白兰。”

“他们不是我的对手”

“是么,那等你的好消息”

“切”

黑衣青年转身就走,这次连手势都没有打。一旁的女调酒师再次出现,她端上一盘热腾腾的栗子,‘白兰这个小女孩,值得这样注意么’。

老者那里许久没有回应,他只是沉默着吃栗子,一颗一颗的拨开,很仔细,剥开来的栗子壳放在统一的位置,然后女调酒师便听到老者这么说:你说呢……这位千金有多少人虎视眈眈……她要真像眼前的她估计白家已经破产上百次了。

女调酒师很诧异,脸色都有一些扭曲,手中准备端上的酒瓶险些落下,怎想老者身手矫健,竟然一个伸手疾速将那即将触地的酒瓶接住,女调酒师这才松了一口气,但脸上同是惊疑的问:“那,您是说……”

“这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老者神秘的笑道,神色里多么的自傲很容易的显现出来,他将酒瓶缓缓放入酒柜中,像爱惜美酒的酒柜一样,对手中的至宝小心翼翼。

“这……您怎么可能从这方面就这么武断的判断你……那……他不是注定要做牢……”女调酒师不解的说,眼神开始有些失神,整个人慌了起来。

老者却依然保持着从未变化的淡定,没有一点波动的脸上再次落上点点笑意:“这就是有趣的地方……他不是喜欢挑战不可能么……我们拭目以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