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或站或坐,有十来个人,其中一个留着山羊胡的老者坐在最里的一个位置,谢杨看到过的最后进去的那个年轻男人走到那老者前面对他抱了抱拳:“师傅。”

老者点了点头对他说:“说一下你知道的情况。”

年轻男人点了点头,扫了周围的人一眼:“我今天刚才西水县回来,那边的情况比我们预料的要差得许多。最近那些不知道从那里冒出来的古怪生物,似乎那边有它们的一个巢『穴』,数量和个体强度也非常厉害,那边的师兄弟这些天有不上都受了伤。不过就在前天,乾阳门的人突然到了西水县,你知道他们和我们一向不和,虽然这两天我们一直井水不犯河水。相信大家也知道最近北面的势力门派发生了大『乱』,一些小门派纷纷被灭掉或者兼并,但幸而还没有影响到我们这边,但是这只是迟早的事。乾阳门向来野心勃勃,只怕为了在北方势力过来的时候为了增强本身的力量,会对我们有所不利,我们不得不防。”

老者思考了一下:“他们乾阳门要想将我们隐影门吞掉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要是想对付我们的话,他们也得考量一下他们能有多少力量消耗。不过现在乾阳门上面的那几位也不是什么傻瓜,应该不会在这个时候做出此等蠢事。那些冒出来的古怪生物可不是只认我们隐影门一个,这些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东西,似乎认定了我们这些有真元的人攻击,而且几乎个个都不要命,这实在让人费解……你今天就回到西水县那边吧,我处理玩这边的事就会马上赶过去。乾阳门只要他们不主动找事,你先不要管它,约束一下那边的弟子,不要与其发生争斗,我过去的时候会亲自到他们那里拜会一下,看看他们突然出现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年轻人点了点头,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事一样对老者说:“对了,师傅,西水县那边似乎还有不少零散的势力出现,而且似乎都不弱。昨天傍晚的时候,刘师弟亲眼看到一个古怪的人在与那些古怪生物搏杀,不过招数极为古怪,据师弟说似乎没有感到那人身上有任何力量出现,但是每一招出手都有开石裂地之威力。”

老者对他摆了摆手:“这个先不要管他,竟然能出手杀那些古怪生物自然不是什么邪恶之人,即使不是友,也不大可能是敌人。我们现在要做的是联系最多的力量去阻止这场灾难的发生,找出那些古怪生物的巢『穴』在那里,这段时间来似乎那些东西越杀越多,出现的面积越来越广。我们隐影门虽然不是什么大门派,但是这等事也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它发生。”

所有人都恭敬地点起了头,老者随即对另外一个早来一点但是一直没有说话的中年人开口:“大年,你去香格里拉可有什么收获?”

那叫大年的中年人摇了摇头:“我遵循师傅您的意思到了千圣山,按您的要求跟他们的人说了,但是他们根本连一点出来与我们共同对付那些古怪生物的意思都没有。”

老者叹了一口气:“这个不怪你,你不要自责。其实我一早就知道他们没大可能会出来,他们隐世了那么多年,要不是我当年凑巧踏进他们的地盘,甚至都不知道还有这个一个地方的存在。以他们的势力要是肯出手的话,那些古怪生物又能算得了什么?但是他们与世隔绝那么多年,对这个世界恐怕早已经是漠不关心或者是带着未知的恐惧。算了……他们就先不去管他,林常,你那边怎么样?”

另外一个人站了出来:“那些小门派大多只想自保,全然不知大家联系在一起才能产生最强的力量,他们各自为伍只能让那些古怪生物各个击破,少不了覆没的结局。”

那叫林常的人一出来就激动地说着,全是不爽:“我去找他们说的时候,他们还一脸傲气,好像是我们求他们一样,哼!不来就不来,到时候看谁先死……”

老者瞪了他一眼,让他将所有的诅咒全部咽了下去,然后说:“不过倒还是有几个小门派答应和我们一起对付……”

谢杨脸上『露』出了一个微笑,这个叫林常的还是蛮合他的胃口的,刚张着耳朵想听他们在说些什么,旁边突然传来了一个警惕地声音:“你在这里干什么?”

谢杨吓了一跳,随即『迷』茫地抬起头看着那个因为刚才太过于专注而走到他身边也没有发现的人,说:“有什么事吗?我是到这里来玩的游客,走累了在这里坐坐,呆会儿就走。”

那人将信将疑地打量着身后背着一大包东西的谢杨,后者无害地笑着。这时候又一个人从远处朝这边走了过来,谢杨眼皮一跳,赶紧站了起来快速地朝远走去,那人见谢杨走得匆忙,随即再生疑『惑』,大声对他叫:“站住。”

谢杨那敢站住,反而家快了脚步往前走去。后面这个人倒是可以骗骗,但是后面走来的那个人可是认识他,就是前面和他交过两次手的那个会隐身的女人,现在不走一会儿可就不好走了。但是那个人好死不死竟然追了上来,速度还不慢,一下子竟然冲到了他的前面,张开双手:“站住,你到底是什么人?”

谢杨还没来得及解释,后面那个女人也在这个时候跑了上来,谢杨心里叫苦,这要是给他们围住就不知道要纠缠到什么时候了。他心一横,提起雏凤劲从挡在他眼前的那人脑袋跳了过去,飞速地遁去。

那个女人走到正准备起身追谢杨的那人:“刚才那是什么人?我看背影怎么觉得有点眼熟?”

那人看着那女人:“小师妹难道你认识?”

那女人想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暂时先别管他,跟师傅说一声小心一点就是了。”

那人朝谢杨逃离的方向看了看,然后点了点头,折身走了回去。

谢杨狂奔了几分钟见身后没有人追来才停下脚步,心里却因为刚才屋子里听到的对话而有些疑『惑』。他来这边也有几天了,并没有见到什么古怪的生物,而且刚才听那老者所说的,那些古怪生物似乎对体内有真元的人特别有“感情”,专门找这些人攻击,这又是什么道理?

有点想不明白,但是那些人显然不是没事在那说鬼话,或者在那拍电影。

回到银山寨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刚一进村就看到不少人拿着手电在村子附近的山上大叫着他的名字。寨里虽然早已通电,但是苗寨里的人早就习惯了日出而做日落而归的生活,一般天黑便睡。谢杨去的时候只是问了一下,具体走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人知道,而谢杨东西却还在村长那里,所以一众人生怕他这个客人失踪或者在山上遇到野兽,发动了不少人在附近找。

谢杨心里暗暗惭愧,在村口对着上面大喊:“村长!你们不要找了!我在这里!我没有事!”

一群人听见谢杨的喊叫声急忙朝谢杨围了过来,村长一见他就带着责骂说:“你走也要说一声,省得我们担心。”

谢杨忙点头说是,然后就地将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小礼物送给这群朴实而善良的人,但是肯接的却没有几个。谢杨只好收起来,抱歉地说:“对不起,我今天去了一趟集市,让大家担心了。村长,我今天买了不少好酒,要是你不嫌烦,我想请大家一起到你那里喝一盅怎么样?”

村长随即笑了起来:“烦什么哪,有酒喝就好,呵呵。谁愿意到我家里去就做个声。”

旁边顿时起哄,谢杨跟着一群人回到了村长家里。好菜没有,一群人也不在乎,家里还有剩菜下酒的,回家取了过来,十多个人在村长家里吃喝了起来。谢杨也乘机拉进和他们的关系,虽然有不少人连普通话都要靠憋出来,但是男人的事有酒就好办,什么都不用说,几杯下去就什么都明白了。

第二天谢杨起来的时候,将昨天买好的礼物塞给了村长。然后拿着那一大堆东西走进了蓝花花的家。苗族的女子还在进行她们古老的手工业,谢杨去的时候,蓝花花正在阳光下认真地『操』作着一架织布机织布,那些布织出来之后在自己一针一线地缝起来,留下那些最漂亮的最节日的盛装,剩下的全部留给那个有幸成为她们另一半的男人。

蓝花花见谢杨来了有点惊讶,请他到屋里坐下,然后看茶倒水,倒是搞得谢杨有点不好意思。等喝了口茶之后,他将一包东西打开来对蓝花花说:“你要是喜欢哪个就拿哪个。”

蓝花花睁大了眼睛看着桌子上一大堆漂亮的女『性』饰物还有化妆品,忍不住说:“好漂亮呀,全都送给我吗?”

谢杨呵呵笑了几声:“你要是愿意给你的姐妹们分点也可以。”

蓝花花随即领悟,满是喜『色』的跑出屋在外面大喊:“姐妹们,小哥哥给我们带礼物来了,大家快来拿呀。”

很快的,叽叽喳喳的姑娘们就全部赶来了,开心地围着那队漂亮地礼物。一个姑娘手里拿着一个手链,转过头对谢杨说:“小哥哥,你就在我们银山做女婿吧,你这么好人,我们都舍不得你走了。”

谢杨开玩笑地对她说:“你嫁给我啊?”

没想到那姑娘马上回答道:“好啊好啊,你什么时候到我家里提亲?”

谢杨一口气没出出来差点把自己憋死,那姑娘却笑嘻嘻地看了蓝花花一眼,口风一转说:“不过我可抢不过蓝花花,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你要是取了我,只怕蓝花花晚上就会拿把刀冲进我家,哈哈。”

其他的姑娘们也跟着起哄,要谢杨娶这个娶那个,谢杨招架不住,仓皇地逃走,后面顿时又传来了姑娘们欢快的笑声。

谢杨回到村长家准备好带给齐家后人的东西再次动身,不过去之前他特意跟还没出去的村长打了声招呼。在村长的嘱咐声着,谢杨背着一包东西再次来到了昨天走过的那个“一线天”。

有了昨天的经验,今天倒是没有那么紧张了。他先将包裹用一根长绳子栓在身上,等人到那边去了之后,再用绳子将包裹拉过来,一切都完成得很顺利。还没到茅屋的时候谢杨就已经听到了里面的响动,他快步的跑上去,打开茅屋的门,就看到齐家后人在他昨天烧的那堆火上用力的踩着,那双赤脚被然得漆黑,上面还有还被烫出了几个大泡子,但是他好像一点感觉也没有的在早已经熄灭的火堆上用力地踩着,一下又一下。

谢杨走过去将他拉了开,说:“好了好了,不要踩了,都已经熄灭了……难道你怕火?”

齐家后人固执地往火堆那边走着,虽然他才刚刚从**起来没多久,脸上因为做天耗力过度依然带着憔悴和虚弱,但是本身力量却很大,谢杨很难才把他拉住。齐家后人总算是停了下来,但是他却还是不理谢杨,眼神呆滞的看着一边,不知道在看些什么东西。

谢杨将包裹放了下来,然后将里面的一大堆东西全部拿了出来,然后从里面将一身运动装拿了出来,展开之后往齐家后人身上套着:“穿着试试,看看合不合身。”

但是齐家后人像是傻了一样,动也不动的站在那里,手也不肯张开,衣服才刚批到他的身上就已经脏了。谢杨无奈,只得将衣服收了回来,眼睛在小小的茅屋里搜索着问:“你还是先洗洗吧?你知道哪里有水么?”

齐家后人在听到水后,却神经质般地喃喃起来:“水、水、水……”

一边说着,他一边站了起来,朝茅屋外走去。谢杨立刻跟上了他,问他要去哪里,但是他却毫无反应地继续往前大步走着。谢杨只得跟在后面。

大概走了十多分钟以后,齐家后人终于在一个山坳中停了下来,谢杨感觉到脚下的泥土变得很湿润,用力一点甚至会挤出水来。他走到齐家后人的身边,往前一看,就看到前面有一潭绿水依偎在草木之中,像是一枚宝石般耀眼。谢杨还来不及赞叹一下,齐家后人就已经几步走进了水潭,打破了水面静谧的平静。他弯下腰大口的喝起了水,然后又快速地走了上来,往旁边的一个地方走去。

前面根本就已经没有路了,只有厚密的树木和藤蔓。谢杨刚要跑上去将他拉回来,却见他在一片显然和其它树木有点不一样的树边停了下来,然后抱起一棵倒在地上有一段时间,显然已经干枯的树走了回来。

那棵树上的枝叶显然早已经被剔了下来,谢杨看着齐家后人怪异的举动,不知道他要干什么。齐家后人将树抱到了水潭边,然后从旁边拣起一块大石头用力地在树中间砸着,看样子显然是想将其砸断。

谢杨看他砸了半天还没砸断,也搞不清楚他要干什么,不过他还是走了过去,跟他说了几声之后,然后将他拉到了一边,然后运起雏凤劲一圈打了下去,他力量运用得恰到好处,一拳就将树砸断,然后对在旁边的齐家后人笑了笑:“好了。”

齐家后人也没感谢他,将一断树拉了过去,奋力地将断的地方的纤维扯掉,然后拿起一根干树枝挑起了里面已经干燥的树髓。这树的髓比起其他的树来显得要多了几倍,也松散得多。谢杨突然想起了老启给他的那本笔记簿里面所记载的一样宝财,他再次朝那边那片显然不一样的树木看过去,他越看眼睛越亮,最后忍不住喃喃起来:“鼓木……”

他有点激动地转过身看着正在忙碌着的齐家后人,问:“这是不是鼓木?”

齐家后人没有回答他,等掏得差不多了的时候,才站起来。谢杨耐不住心里的情绪,朝那片树木走了过去,手上运足力量在一棵树上猛敲了一下,登时似乎敲在了一面鼓上一样发出沉闷的声音,谢杨大喜,再次细细地观摩半晌之后终于确定了这就是老启那本笔记簿上面所记载的鼓木。

他转回身的时候看到齐家后人已经再次下到了水潭之中,由于水潭里到处是石头,水不会被搅浑。谢杨看到齐家后人弯腰一只手在水下面不知道做些什么东西,谢杨靠近一点发现他正拿一块河中常见的那种白『色』石头在另外一块坚实的大石头上使劲的磨着。

那种白『色』石头并不是很坚硬,很容易就能将其磨成粉末,然后渗到水中。但是奇怪的是那些被白『色』粉末却并没有随着水消散,而是像是被什么力量限制在周围动不了。谢杨眼睛睁大着,眨也不眨地看着,片刻之后,他终于发现那些粉末为什么不消散了。

他清晰地感觉到,齐家后人在使劲磨那块白『色』石头的同时在不停而均匀地往里面输送着触介。而触介在经过那块石头与下面发生激烈地摩擦之后,似乎发生了某种奇怪的反应,让那些白『色』的粉末产生了某种胶着的力量而聚在一起没有散去。

经过了殊莲籽与鼓木地冲击,谢杨已经不是那么激动了,他静静地看着齐家后人地忙碌,他知道那是在制造一种佐器的必需品——灵『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