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声巨大的爆炸几乎在同时响起,几十个弥黄门弟子几乎还来不及反应就已经化为齑粉消散,强大的冲击力即使连谢杨自己都控制不住后退了好几步,周围的树木更是被连根拔起,出现了一块不小的空地。

楼乾吃惊不小的看着谢杨:“这就是你那种神奇的力量么?真的相当不错,我竟然感觉到我的攻击被你两次复制,但是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这种能力也不是随便能够用得出来的吧?这些废物死了也好,省得在这碍事。”

谢杨皱着眉头,弥黄门死了这么多弟子他竟然能够若无其事。楼乾说得不错,刚才那一击虽然非常漂亮,但是触介却已经被用得一点不剩了,幸好雏凤劲和耳介还算完整,不如这下根本就不用打了,干脆『自杀』算了。他转身看着宁絮:“你走吧,现在没人拦你了,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没事。”

说完之后朝楼乾扑了过去,全身力量全部提了上来,耳介将四周团团围住,敏锐的感应着周围一切的动静。宁絮在原地迟疑着,她知道自己帮不了谢杨什么忙,但是她却又不愿意这么走。谢杨一道气劲朝楼乾砸去,回头厉声对宁絮喊道:“还愣着干什么?快走!”

宁絮一咬牙,看了正在与楼乾缠斗的谢杨,转身离去。

或许是因为楼乾还没有用全力,或者灵道的力量来得实在是有点让人难以防备,再或者是楼乾的残废让他的移动变得不怎么方便,最开始的战斗谢杨竟然能够处于上风。经过这段时间的磨合,触凤劲和聪耳的配合也越来越默契了,几乎谢杨每轰过去的一拳,都会带着一道道布置得极其隐秘的聪耳力量,而动楼乾攻击而来的时候,总会在他意想不到的地方有一道道如闪电般啪啪做响的声音裂纹,撕裂空气而来。

楼乾一时间弄得灰头土脸,谢杨乘胜追击,攻势越来越凌厉也越来越威猛。在楼乾闪避的时候,又一道声音裂纹悄悄的从他背后降临,然后瞬间将他后背的衣服撕成粉碎,击在他的背上。楼乾狂吼一声,力量一提,罡风顿时在体外形成,将声音裂纹绞得粉碎,然后档开谢杨轰来的拳头,一拳反轰在谢杨胸前。

谢杨身体一侧,然后左脚顺势朝楼乾的脑袋踢去,但是这迅猛至极的一脚竟然被楼乾生生用手挡住,然后谢杨被脚被他抓住,生生甩了出去。谢杨抵不过去势,砸在了路旁,然后一窜而起,警惕地看着楼乾。

刚才那当胸的一击虽然躲过了大部分的力量,但是胸前仍然出现了一个不小的擦伤,表皮完全就被擦掉了,他每呼吸一口就会钻心的刺痛。他算是明白了,楼乾刚才与其说是在与其战斗,倒不如说在试探或者逗他玩,根本就没用全力。

楼乾气息一点也没变,身下的轮椅在没有动力的情况下自动地向谢杨移动了一段距离,楼乾有点疑『惑』地看着谢杨:“你小子那是什么力量?我跟你玩了这么久竟然没看出你的力量是从哪里发出来的,实在是奇怪……如果你告诉我这种力量是从哪里来的话,或许我今天会饶你一命。”

谢杨冷笑,没想到楼乾竟然打得是灵道力量的注意:“告诉你也可以,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楼乾顿时有点欣喜地回答:“只要条件合理我自然会答应你……但是你要是骗我的话,哼哼,我要你死得凄惨无比!”

谢杨嘿嘿一笑:“这个条件就是……把你的脑袋借我当球踢一会儿。”

信楼乾这种喜怒无常且阴险狡诈的人简直就是活得不耐烦了。谢杨的话一落,楼乾脸上的肌肉就在快速的抽搐,然后怒喝一声,数道气劲朝谢杨四周扑去,后者高高跃起,声音裂纹分击向那些气劲,然后快速将产生的音浪收容,在凝聚成一股,铺天盖地地朝楼乾砸了过去。这么大的声音即使伤不了他,也够他忙一下了。

音浪直接将地面的水泥土石掀了起来,像蝗灾时的蝗虫群带着不小的力道砸了过去。楼乾四周罡风四溢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部挡开之后,谢杨已经在百米之外拼命的奔逃了。楼乾愤怒地大叫:“想跑!”

说完之后身体带着屁股下的轮椅凌空而起,速度极快地追逐而去。

人在天空中的时候速度自然要快上很多,但是这时候由于无处借力,也是人防备最无力的时候。极端恼怒的楼乾身体凌空飞度,全然忘记了观察周围的情况,他身体的上空一道黑影突然闪了出来。当他注意到的时候已经晚了,他抬起头就看到一条粗壮的腿在他的视线中不停放大。然后,他像是被数十万斤的锤子狠狠地砸了一下,径直朝地面摔了下去。甚至连发出惨叫的时间都没有。

正在拼命逃跑的谢杨脚步突然停了下来,他呀异地朝后方看去,就见一个魁梧大大汉像一个雕塑一样笔直地从空中落到了地上。站在前面的一个洞前,楼乾的手从那洞里伸出来,不停地挥舞着。

眼前的这个人竟然攻击楼乾的话,那么至少应该不是敌人,带着这种想法还有强烈地对高手的好奇。谢杨迟疑了一下,朝回走去。楼乾在那个可笑的洞里不停地咒骂着,其中带着鲜血喷出的声音:“你是什么人!竟然伤我,你不知道……”

他还没说完,那大汉像是一个机械人一样将手臂扬了起来,那个钵盂大的拳头紧紧地握在了一起,然后一拳轰下。那拳头像导弹一样砸在楼乾的身上,那个洞顿时又深了两倍,谢杨不住『毛』骨悚然,他都有点为楼乾可怜了,那一拳下去……楼乾却命比蟑螂,魁梧大汉一拳之后,他一道鲜血高高地喷了上来。但是他几乎在同时爆发出了体内的全部力量,力量从地底爆发,周围十米之内的距离土地从那洞的深处开始往四周抛飞而去。这次力量爆发得是如此的大,即使那似乎钢铁打造的大汉也往后急退了好几步,一只手抬起档在自己的面前。

楼乾从地上暴『射』而起,他一边逃跑一边像流氓一样大叫着:“你他妈的你给我等着,我不管你是谁,我要你为今天的事付出代价!你他妈的给我等着……”

他话还没有说完,又有几道黑影从他前面跳了出来,黑气从他们身上喷涌而出,在楼乾前面结成一个诡异的图象,然后声音从那几个跳出来的人嘴里吐了出来:“大鬼缚脚!”

空中的楼乾像是突然变重了几千倍狼狈地摔在了地上,一口鲜血喷涌而出,他狂叫着:“他妈的!他妈的!……”

然后他将一口鲜血吞回了肚子,咬破了舌尖,一口精血吐了出来,厉声叫道:“破天术!”

数道锐气十足的力量闪着光芒出现在他眼前,然后与周围的天机自然快速反应着,楼乾再喊了一声:“破!”

那几道亮光朝将他团团围住的黑幕刺去,在中间强行撕开了一道裂缝,楼乾双手在地上用力一拍,借着力量快速地从那道裂缝里冲出,然后朝远方遁去,谢杨还能隐约听到他的咒骂声:“你们他妈的给我等着……”

楼乾那模样实在是滑稽,谢杨有点想笑的感觉,但是他随即把嘴给闭上了。他感觉几道凌厉到让人不寒而栗的视线停在了他身上,谢杨强烈地感觉到自己回来是一个错误,他有一种拔腿就跑的感觉,但是偏偏脚又有点不听使唤。谢杨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对那几个大汉笑了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他发誓,他从来还没有看到过这么魁梧彪悍的人,光是那身形就足够对人产生强大的压力,而且还是五个。

最前面的那个——也就是殴打楼乾的那个大汉在片刻之后对他开口了,那声音如是用一口巨大的钟敲出来的:“小子,你也是那些所谓‘正道’门派的?”

谢杨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算起来的话,柳叶门之前也是,但是现在却被其他门派下了绝杀令。他摇了摇头:“我是柳叶门的弟子,刚才多谢几位前辈的救……”

他话还没有说完,那个说话的大汉就打断了他的话:“柳叶门?听起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先在我手下过几招再说!”

说完之后就欲扑身上前,庞大的气势席卷而来,谢杨悍然倒退几步,如果和楼乾还可以纠缠一段时间的话,那么这个大汉他完全不是其对手。这时候,一个焦急的声音从旁边传了过来:“父亲,住手!”

是宁絮,谢杨朝那边看了过去,她正快速的朝边飞奔过来。谢杨大急,她这时候过来干什么?不是找死么,遂对其大喊道:“快走……”

然后他突然意识到宁絮刚才对那大汉的称谓,剩下的话顿时全部咽了下去,喉咙呃呃作响。宁絮快速跑了过来,到谢杨身边,抓着他的手左看又看:“你没事吧?”

谢杨摇了摇头,偷偷地看了那边的大汉一眼,咽着口水对宁絮说:“我没事……那人……是、是你、是你爸爸?”

宁絮点了点头,那大汉三两步走了过来,对宁絮骂道:“死丫头,来了不问我就先问这个小子,这么关心他做甚?”

宁絮顿时有点不好意思,连忙移到大汉身边,抓着他那只粗大到有点恐怖的胳膊,摇晃了几下,撒娇地说:“人家刚才不是已经问过你了么?”

然后对介绍道:“这个是我父亲,父亲,这个是谢杨,他救我了我几次『性』命,所以你千万不能伤害他,还有那几个是我叔叔,在狱炎山的时候都很痛我。”

后面的那几个大汉笑着走了过来,比起宁絮的爸爸,他们要显得和善多了。他们对谢杨感激的点了点头,显然是为了宁絮刚才所说的他救宁絮的事,谢杨也对他们笑了笑,然后抬着头看着一直不怎么爽的宁絮的爸爸,有点局促地对他说:“呃……那个、伯父好。”

宁絮的爸爸瞪了他一眼:“谁是你伯父?小子,你可给我想好了再叫!”

谢杨连忙闭嘴,宁絮不依地摇着父亲的手:“父亲,你怎么对他这么凶啊。”

宁絮父亲没有回答宁絮的话,而是择其他说:“你这丫头,第一次放你出来,你就给我出事。你明天跟我回去,本事没学好就想出来闯天下,这次没出事算你运气好。以后不准再出来!听到么?”

宁絮顿时不安起来,她偷偷地看了谢杨一眼,然后可怜兮兮加撒娇地对她爸爸说:“父亲,我等一段时间自己回去好不好?”

她爸爸顿时骂道:“你不回去还想干什么?留在这儿给那小子骗么?”

谢杨脑袋转到一边,汗水猛流。宁絮摇着头说:“你怎么能『乱』说,他可没有骗我,而且对我可好了……而且我这次已经答应他要陪他一边到南边去,你不是从小告诉我说话要算数么?所以我等过一段时间自己回去好不好?你就答应我吧。”

但是她爸爸给她的答案却是没有丝毫忧郁地拒绝:“不行!”

宁絮眼泪顿时就流了下来,她大声对她父亲喊道:“我就要去我就要去,你敢阻止我我就在也不理你了……谢杨,你不要管他,快带我走,让他找不到我,我再也不回去了……”

宁絮跑过去一把抓住了谢杨的手,用手擦着红红的眼睛。谢杨有点不知所措,宁絮用力地推着他,但是他却不能动。宁絮的爸爸眼睛死死地瞪着谢杨:“小子,你要是不怕我把你揍扁的话,你就动一下。”

谢杨看着不停推着他的宁絮,叹了一口气对她说:“你还是跟你爸爸回去吧,他这次来专门是为了找你的,他要是不关心不担心你也不会来了,你不要再这么孩子气了,跟他回去吧。”

宁絮大哭起来:“我不要,我就不要!你是不是怕他打你才不敢带我走?你放心,有我在这里他不敢打你,他打你我就打他……你快带我走,你说过到南方去只要我愿意你就会带着我,我想跟着你去,我要你带我走……”

宁絮的爸爸勃然大怒:“死丫头你是要这个小子不要我这个当老子的了是吧?还要打我,我看你屁股是痒了!”

宁絮哭着转过头看着她父亲,倔强地大声对他说:“我就是不要你了,你不让我走我就不要你了……”

宁絮的爸爸眼睛瞪得老大看着宁絮,一时间竟然被呛得说不出话来。宁絮转过身紧紧地将谢杨抱住,整个人全挂在了他身上,谢杨安慰了好半天也不肯放松,只是不停的摇着他要他带她走。谢杨瞟了一眼眼睛几乎鼓出来看着自己女儿和他的宁絮爸爸,咬咬牙也一把将宁絮紧紧地抱了起来,在她耳朵边轻声的安慰着。

宁絮的爸爸顿时受不了刺激嚎叫起来:“嗷嗷,你们两个快放开!小子你竟然敢在我面前抱我的丫头!嗷嗷嗷嗷……”

谢杨没有管他,等宁絮情绪稍微安定一下之后在她耳边说:“我前面说要带你去也是权宜之策,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不安全,回去的话我又怕你找不到路……但是你已经找到你爸爸了,他样子虽然有点像、像野人,但是看得出来他很关心你,也很爱你。你跟着我南下并不安全,四处都是危险,我想你陪在我身边,但我更不想你随时都受到生命地威胁,我不愿意是这样……所以你跟你爸爸回去吧,等过了一段时间,我会去狱炎山看你,到时候等你练好本事了,我们再一起出去……听话,跟你爸爸回去吧。”

宁絮当听到谢杨说她父亲像野人的时候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随后轻轻的松开了手,等谢杨说完,虽然看得出来她很不情愿,但是还是“唔”了一声之后点起了头。这时候宁絮的爸爸怪叫一声朝谢杨冲了过来:“你个臭小子,抱我丫头还说我长得像野人,我今天饶不了你!”

宁絮展开手拦在宁絮的身前,一点也不怕地看她父亲:“你要是敢打他,我就不跟你回去了。”

后面那几个大汉也七手八脚上来将气得脑袋上冒烟的宁絮爸爸拉开,嘴里不停地劝着:“大哥,你不能冲动,千万不能冲动,揍这小子以后有的是机会,今天不小心伤了二丫头可不好……”

谢杨听得浑身巨汗,不停咒骂自己刚才找什么笑话逗宁絮不好,偏偏说她爸爸是野人,这不是自己找死么?宁絮爸爸良久之后才放弃狠揍谢杨一顿的想法,狠狠地瞪了谢杨几眼之后威胁道:“小子你以后看到我最后绕路走……还站在那边干什么,还不快点跟我回去。”

宁絮拉着谢杨的手不肯松,谢杨也定定地看着她,心里有点不怎么好受,酸酸的,他分不清楚这是另外一个自己在影响着自己的情绪还是自己的真实情感。宁絮爸爸看着他们那儿女情长的样子就烦躁,于是伸过手一把将宁絮拖了过去,然后和其他几个人转身离开。

宁絮扭过腰眼睛看着谢杨不放,刚刚才干的泪水用从眼睛里冒了出来,谢杨对她招了招手,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对前面的几个大汉问:“请问前辈一件事,前面你们的人带走了一个叫张远伤的人,他怎么样了?”

宁絮爸爸理也没理他,倒是旁边的一个大汉转过身来对谢杨一笑:“你是说那个柴三前面带回炎术堂的张远伤么?(谢杨点了点头)他很好,炎术堂已经收他为正式弟子了,你就放心吧。”

谢杨感激地对他点了点头,心里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下去。宁絮最开始还能跟着她父亲的步子,但是后面却越走越慢,三步一回首。她爸爸不顾她的反抗一把将她抗到了宽大的肩膀上,大步的朝前走去,宁絮抬起泪眼模糊的眼睛,手向谢杨伸着,大声喊:“谢杨!你一定要来狱炎山看我!还要带我走——你答应过我的,你一定要来呀——”

谢杨将眼眶里打转的眼泪压了回去,深吸了一口气同样大声的对宁絮喊道:“我会的,我一定会!我像你保证——这是我们的约定!”

他们越走越远,谢杨看着宁絮那高高抬起对着他的脑袋跟随着她爸爸的肩膀消失在远处,直到听不到她的哭上才将黯然地将视线收了回来。

都走了——我也该走了。

当天晚上,宁絮的父亲还有她的几个叔叔,在离开之前,先小报了一下正道各门派欠他们的血债。庞大但松散的正道联盟在这个城市的据点,在一夜之间被移成了平地,死伤达数百之多。逃出去的人寥寥无几,但是也就是在这个晚上,正道中那些以前自大惯了的人,在面对实力几乎达到另他们想象不到的地步狱炎山几个大汉,他们重新将视线移到了力量的修行之上,而不只是全放在权利的争夺之上。无数人开始返回自己门派原来最为古老的总部,寻找他们祖师前辈留下来的东西,而那些拥有隐藏着的密境的门派,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开始了在其中的探询。

他们意识到,他们现在这些力量在真正的魔道门派面前根本不够看,而在寻求自己力量增长的同时。他们开始派人前往那些流传于传说中的地点,寻找着那些隐世的高人,以求能和他们共同对抗魔道地入侵……而此时候谢杨正在不断地离开他读书的那座纷『乱』城市,他孤身一人坐在火车之上,呆呆的看着车外不停倒退着的风景,似乎已是入『迷』。

远在千里之外的一条巨大的峡谷之内,无数人在这充满自然气息的地方忙碌着。在这个巨大峡谷的一个地方,那里有一个宛如蓝宝石的湖泊,水清澈得能看得见湖中的一切,在湖的一端,有一股不大的山泉从岩石中流出来水注入到其中,但是那泉眼的四周蒸汽沸腾,显然是泉水的温度相当之高,而另外一边也还有一个喷着蒸汽的泉眼,按理说这个不大的湖泊也应该是一湖温水才是,但是实际情况这里的水却是冰冷刺骨。

那口泉眼的出水处正放着一颗拇指大小闪烁着异样光芒的石头,而另外一处泉眼之上也有一颗差不多大小的石头。而在湖底,要是注意一点的话,就能发现湖底也放置着这种闪着光的石头,它们布置着一个玄妙的图案静静的躺在湖底。

而奇怪的是,那两口泉眼喷出的蒸汽在湖的上空竟然停止了扩散,像一朵云静止在了那里。要是再注意一点的话,就会发现凝聚成那团浓厚云的并非只有那些蒸汽,从湖面不停的有古怪的气息往上飘『荡』。而在湖的四周,还有七颗闪着光芒的小石头放置着,正是按北斗七星位放着。每一个小石头后面都站了一排人,他们轮番将手放在那块小石头之上,这里的光芒一直是最炽烈的,这么长时间来,也一直没有中断过。这些小石头之上都有一道透明到几乎不可见的线透过地底接到了湖底的那个用闪着光的石头布置的图案上,而除了这个之外,几乎每时每刻都有一股股奇特的波动冲进湖里。

谢杨如果在的话,他一定会发现这是一个正宗且比他上回用得威力要强上数万倍不止的七星护月阵。这个山谷充沛的灵气与自然力量不停被这个阵势输送到那个小湖中,而后再经过湖底的那个玄妙的图案变化,最后蒸腾成有若实质的能量蒸汽,凝聚在上面那朵浓厚的云里。一切都是那么的浑然天成,显然是有人花费了许多心血才完成的。

此时,正有一个人站在湖边焦急地看着那朵几乎若实质的云。他已经在这里守了好几天了,这是这个阵势第一次全力运行,正是试看效果的时候,而那云里此时有一个人,那一个人又是他的父亲,他不能不焦心。

似乎不愿意让他等待了一般,那朵云突然动了一下,然后往里缩了一下,他简直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的时候,一个人突然出现在了他眼前。他吓了一跳,不过当看清楚那个人的样子之后,他又惊喜地叫起来:“父亲,啊,真的是您,但是我刚才明明没有感觉到什么动静,我虽然修行不如您,但是……啊,难道说这个阵势的效果真的这么大?”

那是一个道骨仙风的老人,白衣白衫,除了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之外,所有一切都是白的。他此时正微笑的看着自己的儿子,那微笑有一股忍不住想亲近的魅力,看了自己儿子好一会儿,他才轻轻地摇了一下头:“长海啊,小清都这么大了,你怎么老是像长不大一样,你还需要多历练,长林就要比你强多了……不过这次阵势还多亏了你带回来的始石才能完成,这个地方其实几十年前我就已经发现了,但是一直缺乏像始石这种宝贝,所以一直没有动手布置这个阵势。不然我们柳叶门现在怎么又会举门躲到这么个地方?”

顿了一会儿之后,他才继续开口说:“我在外布置了七星护月阵,其实真正正宗的七星护月阵,虽然效果依然没有多大,但是吸食灵气和自然之力却是相当不错。湖两边的泉眼处带有至阳之力,经过始石洗涤之后到达这个湖里又与至阴力量混合,湖底的那个阵势你看得出来是什么图案么?正是我们柳叶门雏凤劲的运行途径,那些力量经过它之后将会更好的为我们所用,再经过灵气的堆积汇聚,那些经过转变的力量就会自然而然升到上面。在云中,我们将你带回来的一块未切割过的最大始石放在了那里,并且在上面刻了一些小阵,并且让其吸收外面的力量保持它自己在空中的悬浮,以及保障那些力量不会消散……”

唐长海仔细的听着父亲的讲解,当初布置这个阵势的时候,他完全没有『插』手过,全是父亲和哥哥唐长林一手布置的。而此时他的父亲脸上越说笑容越多、越喜悦,他笑着说:“我原来还怕这个阵势的不如我预料的好,但是始石就是始石,哈哈,效果超出我的预料实在是太多了,我现在的修为已经突破了雏凤劲和柳叶密法的最高境界,具体修为到达了什么地步,我自己都说不清楚。如今天下门派大『乱』,我决定不日传授所有弟子柳叶密法,希望祖师能够原谅,毕竟现在是非常之时,并且同样身为柳叶门弟子,为什么就只有掌门能够修炼呢……还有,这个阵势承受力最多能承受十个人以上,待会儿你和长林、言凤还有小清一起进去,出来之后,那些弟子十个人一组,按入门时间先后进入……当最后一个弟子从阵势中出来之后就是我们柳叶门重见天日之时!”

他手往前一挥,什么力量也没用,似只是一个普通的动作,但是数百米之外的一块数百吨重的巨大石头却在无声间化成了齑粉,崩塌了下去,先后消散开去。老人已经在瞬间凭空消失了,但是唐长海还是难掩心中激动地对着空气大声回答了一字:“是!”

那朵云越来越厚,越来越重,似乎随时都会从空中掉下来,将平静的湖水拍打出惊天的波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