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絮擦着额头上的汗拼命地往前奔跑着,她知道现在只要多耽搁一秒钟,谢杨就会离死亡更近一步。女『性』那种特有的脆弱和多愁善感折磨着她的神经,但是她知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要把力气留在脚上,快点将罗老送给他们的东西取来,不然谢杨一但离去,她会内疚一辈子,也会恨自己一辈子。

她现在完全顾不上那些要寻她和谢杨『性』命的人,也完全没有躲避的打算,速度才是第一位。跑了几分钟之后,她看到前面有一个人正拦在她要经过的路上背对着她站着。那人决定不是普通人——她的感觉告诉他。

但是那模样也不应该是来抓她的架势,所以宁絮没打算管他,从旁边绕了过去。但刚刚和那人站到一根横线上的时候,那人却先开口了:“你是不是打算回去找这个?”

宁絮朝他看去,那人手上正拿着一个包裹,里面正装了一大包东西。宁絮停了下了脚步,她认得那个包裹,正是从罗老那里带来的那个。前面两人因为用不上,没怎么动过里面的东西,所以包裹也没换就丢在了租的房间里。

如今这个包裹正在眼前这个分不清是敌是友的男人手里,宁絮不能不警惕,也不能不紧张,因为她非常清楚自己完全不是眼前这个男人的对手。她强撑着声势,对那人说:“把包裹给我。”

那人似乎对里面的东西一点也没有兴趣,竟然在宁絮意料之外的将包裹朝她丢了过去,宁絮手忙脚『乱』地将包裹接住,快速的打开看了一眼,里面的东西都还在,随即她疑『惑』地看着那男人:“你为什么要帮我?”

那男人笑了一下,眼睛将宁絮打量了个遍,然后说:“啧啧,我真的有点佩服谢杨那小子了,身边美女一个又一个,而且各种样式的都有,实在是羡慕死人,就是不知道他到时候要怎么消化……”

说了一会儿笑,他突然正起了脸『色』看着宁絮,眼睛里『露』出『色』咪咪的神『色』:“我想你非常清楚,我竟然能随手将这个包裹给你,也能随时拿回来……这可以救谢杨的『性』命,所以要那么轻易的拿去是不可能的,我有一个条件。”

宁絮脸拉了下来,有点不怎么好的预感:“什么条件?”

那人一只手『摸』着下巴,显得特别的下流的盯着宁絮看,然后嘿嘿一笑:“你,我的条件就是你,怎么样?如果你答应的话,我马上就让你回去。”

宁絮脸变得铁青,嘴唇几乎要咬出血来,苍白的脸不停的扭曲挣扎着,最后她决然地看向那人:“我答应你!但是你要跟我回去救他,只要他安然无恙……我就答应你!”

那人听她说完之后哈哈大笑起来,半天之后才缓过神来,当他重新看向宁絮的时候,眼睛里那装出来的有『色』视线已经消失不见:“真的是有情有义,我就一直想不明白谢杨那优柔寡断的小子有什么好依托的,能够让你付出自己的代价?”

宁絮苦笑起来,她有点气恼眼前这个人这时候了还有时间开玩笑:“他救了我两次『性』命,我欠他的,即使连这条命全部用上也还不上,其他的又算得了什么?”

那人眼睛注视着宁絮的眼睛:“欠他两条『性』命?只是这样吗?”

只是这样吗?

宁絮也这样问自己,她随即摇了摇头,大脑很混『乱』——她自己也不知道。不能再耽搁了,她对那人抱了抱拳头说:“谢谢,如果将来有机会,宁絮一定报答先生。”

说完之后转身就要走,那人身形一闪又拦住了他。宁絮停下脚步,那人看着了她一眼,:“你我是不要的,但是想要轻易得到这些东西你不觉得太轻松了么?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依旧得答应我一个条件,而作为交换,除了这个包裹里的东西,我依旧会如你所说去救谢杨,但是前提是这个条件你必需要完成。”

宁絮严肃起来,认真地点了点头:“我答应你,无论什么条件。”

那人摇了摇头:“这样是不够的,我并不相信别人空口的承诺。”

宁絮焦急起来:“那你想怎么样?”

那人笑笑说:“你放心吧,我竟然敢答应你,谢杨肯定就会没事……我知道你们这些人非常看重师门,也比普通人更在乎自己的祖宗,所以,我需要你发誓——用他们发誓。”

宁絮为之气结:“你!”

那人却将脑袋转到一边,看也不看她,形式比人强,宁絮心里把他骂了个翻,然后咬牙切齿地发誓:“我以我的祖宗和师门发誓,要是我今天答应眼前这个男人的事无法完成的话,就让我天打五雷轰、全家全师门都不得好死、脚底流浓、屁股长痔疮……”

宁絮气呼呼地发完誓,然后瞪着眼前悠闲的男人说:“好了,说出你的条件!”

那人呵呵笑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笑嘻嘻地看着宁絮:“我暂时还没有想好这个条件是什么,到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的。”

宁絮再次气结:“你……”

那人转过身看着宁絮跑来的方向:“别在‘你’了,再耽搁一会儿,谢杨到时候可就活不了了……不过我建议你先换个地方,今天这里已经来了两批人,要不是被我恰巧碰到,你现在也不可能站在这里看到我了……走吧。”

说完之后,他身体电『射』而去。宁絮身体内空『荡』『荡』一片,根本就没一点力量,她看了一眼眨眼消失的那人,拔腿往回奔去。

郊区的一栋房子之内,那人走到了门口,回头看着正在不停忙碌的宁絮说:“好了,我能座的就只有这么多了,你用不着那么紧张,那些人是不会找到这里的,吃的东西我每天都会派人送来……没想到那个断腿的残废还蛮厉害,看来以后得小心。”

说完之后退了出去拉上了门。宁絮打开了一个门,里面床被子都有,她转回去将躺在沙发上谢杨抱到了那张**。然后将包裹取了来,将包打开,取出几个那条巨莽的蛋,用一把刀将坚韧的外壳割开,然后将谢杨的嘴巴扮开,将已经有了小蛇雏形的蛋倒进它的嘴里。

谢杨的脸『色』相比之前的死灰已经大有改观了,看来那人给他输的力量已经产生效果了。以前罗老头治疗谢杨的时候,每天都会灌一个蛋进谢杨的肚子,听他说这种蛋本来就代表着生机,而且那条巨莽是在始石旁边长大,加上始石的力量自然就更加不一般了。宁絮怕不够,又割了几个蛋灌进谢杨的肚子。

她看着谢杨一直没反应,还是不放心。又将那一包大大小小的『药』丸拿了出来,反正罗老头说这些都是对人有用的『药』,不是毒『药』,应该会没有事的。这么想着,宁絮迟疑了一下,将那些『药』全部倒进了谢杨的嘴巴,这一下几乎装不下了。

宁絮又慌『乱』起来,想把『药』抠出来,手指刚刚伸进谢杨的嘴里,她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连忙跑出去找水。幸好这个房间里什么都有,宁絮找来了一大杯水,废了好大的力气才让那些『药』丸全部经由食管进入了谢杨的胃。

宁絮又看了好一会儿,谢杨还没醒来,疲累突然在这时候涌了上来,眼皮变得好重,她趴在**,一只手握着谢杨的一只手睡着了。

那些蛇蛋和『乱』七八糟的『药』丸在谢杨的胃里搅和成了一团,罗老头能够拿得出手的自然不是一般东西。除了那些蛇蛋之外,那些『药』丸无不是他花了不小心思弄出来的,『药』『性』自然不要说。是『药』三分毒,承受不了的人,要是『药』『性』太强自然就会成为毒『药』。

即使谢杨身体不同常人那么脆弱,但是这么多『药』全部汇到他肚子里,也不是那么好承受的。那些『药』『性』一散开便迅猛地往四周侵吞——不是被吸收,而是主动的传播。谢杨体内混『乱』的气息在与断裂的肌肉骨骼在瞬间被威猛的『药』『性』瞬间愈合理清,然后又在这些『药』『性』下快速的衰败,那人注入到谢杨体内的力量也开始混『乱』起来。

而与此同时,那些蛇蛋中的被始石强化的活『性』细胞也开始朝四周散布开来,与『药』『性』不一样,它所拥有的,是完全的愈合能力。它几乎是跟在那些变化为破坏者的『药』『性』之后修补着谢杨损伤的地方,所不一样的是,它的修补完全是依靠它那强大的本能,根本就不会依照原来的模样修补。

这样做坏处自然是有的,那些组织刚刚被撕裂之后,瞬间被改变成了古怪的模样,一些之前甚至废弃的人体组织也在慢慢的复活。参与到了谢杨的新陈代谢之中,『药』『性』的扩散速度比这些活『性』细胞要快上那么一点点。

所以总是在破坏之后,才能来得及修补。所以在很快时间之内,谢杨体内那些细胞组织被快速的撕碎,然后又被快速的变成于以前完全不一样的东西。样子说不上怎么样,因为这毕竟发生在人的体内,对体表产生不了多大的作用。但是要是用一个超级内视放大镜的话,就会看到,这些变异后的怪模怪样的细胞比原来强壮得多。并且那些因为人类的懒惰及其他一些功能,慢慢的恢复了出来,它们开始制造出各种分泌物,刺激着这些变化后的细胞,让它们快速的恢复活力以及与大脑的连接。

谢杨的整个身体都在产生这种奇妙的变化,最终说不上是好还是坏。但是起码按现在的来说,那些细胞制造出来的力量要比之前快得多了。那人输进他体内的那些力量和他本身的力量似乎一点也不排斥,经过因为『药』『性』混『乱』之后,在活『性』细胞恢复得不正常的正常之后,又恢复到了原位。并慢慢引导着谢杨体内力量的生成,那个因为力量确实而陷于停顿状态圆球,如心脏般慢慢跳动了起来。慢慢的将那股力量吸了进去,然后开始了它本身之内的运转,几次轮回之后,它本身也开始生产出更多的力量,然后这些力量被它吐了出来,注入到了那些空虚的组织之内。得到补充之后,这些比以前活跃不少的组织开始快速的制造出力量,然后依照原先的线路往前面输送,每推进一个组织,那些地方立刻重新活跃起来。终于,力量完成了从圆球出再进的一个轮回,整个力量循环路线终于完全复活过来,开始疯狂的制造着力量,然后与那些活『性』细胞相互作用,相互强大。

猛烈的『药』『性』在完成了对全身的破坏之后打算调头的时候,却突然发现后面那些已经被重新修补后的细胞已经对它们完全免疫了。然后,它们极其不甘心的被从谢杨的『毛』孔中排了出去,而那些还没来得及排出的,被活『性』细胞所分化、吞噬,这些已经对谢杨无害了的东西被活『性』细胞不客气的复制出了一些特『性』,然后再次开始了对谢杨身体的改变。

活『性』细胞几乎每一次的经过一个地方,那地方的细胞就会变得更加的活跃,也蠕动得更加有力量了。当然,这其中也包括了谢杨的脑细胞,它们悄悄地改变着神经细胞的灵敏度,也改变着这里的一个神秘的区域……最后,它们全部潜伏到了谢杨的身体之内,与之完全融合在一起。

当宁絮重新醒过来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一股恶臭扑鼻而来,然后她发现谢杨已经消失在了**。而掀了的被子上沾满了污秽的异物,而那些恶臭正是那些异物发出来的。宁絮皱着眉头在房间四周打量了一遍,但是还没有发现谢杨。她紧张地大叫起来:“谢杨!谢杨!你在哪里?你到哪里去了?”

她焦急地推开了房门,客厅里也没有人。正当她打算再次喊的时候,却听见房子的那一边传来了水流的声音,她朝那边走了过去,然后问了一声:“谢杨……是谢杨在里面吗?”

里面传来了一个她熟悉的声音:“我在洗澡,你等一下,我马上就出来……呵呵,我没事了。”

宁絮立马就跳了起来,激动得一脚将门踢开,跳着一把抱住了在浴室中浑身赤『裸』湿漉漉的谢杨。哭着说:“你终于没事了,你终于没事了,你没死,我也不要陪你去死了,呜……”

谢杨双手在空中展着,尴尬得不知道放在那里,等宁絮激动完毕之后,他才不好意思的开口:“呃……这个,你先出去好么?”

宁絮『摸』着眼泪从他身下松开了手,看了他一眼,立刻惊叫起来,转身逃出了浴室。谢杨捂着下体,竟然有点脸红。胡『乱』的擦了一下身体之后,谢杨发现自己无衣可穿,在里面颇有不知所措的感觉。最后他无奈,只能叫外面的宁絮:“宁絮。”

没有反应,他只得再喊:“宁絮!”

片刻之后传来了宁絮那有点慌『乱』的声音:“啊……你叫我,有什么事吗?”

谢杨摇了摇头,苦笑着说:“你去找一下有什么衣服,我的衣服已经不能穿了,你找一下……”

宁絮说了声好,然后去找衣服了。谢杨在浴室里等了良久,看着自己的身体,外表看起来与以前没有差别,但是他却完全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产生了某种诡异的变化,似乎每个细胞都活了起来,每一根『毛』发都在跳动一般怪异,这让他多少有点不适应。

他的眼珠已经恢复了原来的颜『色』,血红再次被压制了下去。但是他现在却能想得起所有的事情了,包括上次被那条巨莽袭击最后晕倒的事情,还有昨天晚上他和宁絮所遇到与发生的一切事情。这让他对自己有说不出来的怪异,他能感觉到一个与自己完全异常的灵魂还活在自己的大脑中,甚至有时候还能与他交流,这让他感觉到更加荒谬。以前还可以解释成精神分裂,但是现在呢?妄想症么?

不过他能肯定另外一个狂暴的灵魂确实居住在自己的大脑之中,并且随时都有可能再次取得对**的控制。而且从始石髓那里得到的力量现在自己还不能控制,但是另外一个自己却能运用自如。这是他最烦恼的事情,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强大的力量,偏偏这种强大力量属于另外一个狂暴而不可测自己,要是那个他控制了他的**,不知道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他现在只希望这个自己不能控制的自己——天哪,真是疯了——不要动不动就钻出来做出什么太大的麻烦事。

幸好以前几次的经验来看,这个自己除了最开始时候的不稳定之外,后面两次都是在自己有『性』命危险的时候才出来。希望以后也是如此就好了,也不好——因为他掌握着自己身体内目前最强大的力量。

不过幸好的是,这次之后灵道的力量似乎有了不小的增长,聪耳和玄触介力的比起以前已经跨了一大步。而且那个神秘且不可琢磨的感灵,他已经有点点能够触『摸』到了,这无疑是他最大的欣喜之一。感灵的这一点触『摸』,预示他今后能够更多的接触这个神秘的存在,而灵道的进步很大程度又因为对这个东西的了解。谢杨深信灵道将来爆发出来的力量一定比他身上其他的力量要强大不少,所以这算是一件不小的喜事。

但是比起另外一件最为头疼的事情来,这些东西通通都算不上什么了。

就是宁絮。…

他一想到这里就忍不住头疼,清楚了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之后,谢杨只想哭。另一个自己的两次出现,完全就是因为这个小丫头,他现在总算明白了为什么自己几次面对宁絮的什么为什么会出现那种异常的感觉了,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另一个自己,自己对他只能算得上是喜欢,完全没有深入到爱的地步,就是一般的喜欢而已,但另一个自己却能够为了她而完全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但是偏偏另外一个自己在思维上不是真正的自己,但是身体却又是真正的自己,自己不爱她,但是另一个自己却不会不爱,而且到了真正的自己简直控制不了并且会影响到真正自己的地步,甚至他有时候都有点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哪一个自己……天哪,快疯了!

这时候,一只小手小心的从门后伸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些衣物,谢杨良久之后才反应过来说了一声谢谢,然后胡『乱』的将那些衣服套在身上。在浴室里股了好久的勇气,才下定决心走出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