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无声笼罩整个西南的大地,杀戮还在继续。这一天,无数普通人发誓看到了超自然的东西,那是一阵阵的绿烟,然后变成了“厉鬼”的模样,甚至有人亲眼看到它们将人杀死,鲜红的鲜血流了满地,在死亡的气息中,它们继续变化,扑向了另外的人。

这一夜,在残杀了千多狱炎山、千圣山和玄灵堂的弟子之后,沉浸了千年的妖邪们继续扑向了整个西南道世界其他的残存的门派,虽然大多数人都已经知道了风声,和十年前那个叫谢杨的疯子一样但是却更强的魔鬼诞生了,这次她没再通知任何人去向她朝拜,而是直接『操』纵这妖邪,扑向了一个有一个的门派,生命在残杀中消亡,鲜血在疯狂的力量下流逝,没有停歇。

这一夜,一些小门派自知无法保全,自动解散,进入到普通人的世界,努力地将自己伪装成普通人,但是在他们无意地展示出哪怕一点点的力量之后,妖邪便会在某一个时间悄悄第出现在他背后,用手穿过他的背部,捏住心脏,然后在**中结束自己的生命。

而那些拼死抵抗的门派所面临的是更惨烈的结果,成群而至的妖邪疯狂袭来,力量完全不对等的时刻,面临的只有是北虐杀,他们看着自己一个个同伴在身边北撕成了碎片,然后轮到自己。

那一夜,有人记得,悲凉和恐惧的哭喊声,响彻整个西南。

柳----闲地端起了一杯茶,品了一口闭着眼睛似乎在享受,片刻之后睁开眼睛声音淡淡地对下面的人说道:“要离开便走吧,我绝对不会为难你们。”

他如此说,下面的人倒是显得不好意思了。不过不好意思是归不好意思,毕竟还是『性』命来得重要,又两个人走了出来,那两人是十年前便已经在柳叶门了,看着他们站出来,唐长林的眼神中似乎有些悲伤,说:“你们也要走么?”

那两人对望了一眼,刚要开口,外面却突然传来了惨叫声,还有大喊救命的声音。所有人悚然朝外面看了去,浓烈地妖邪气息传了进来,外面的救命声已经消失,那几个刚出去的人显然是已经丢了命了。

里面的人慌『乱』第挤成了一团,像是外面由恶鬼在盯着他们。实际上那是比恶鬼还令他们恐惧的东西,恶鬼还不一定见人就杀,但是外面那些妖邪,却是一定会杀了他们。因为它们已经杀了足够多的人,根本不在乎多杀他们几个,而且那似乎也是它们的任务。

门口一片绿气涌了进来,数十妖邪在那里凝聚,对面的那面墙因为阻挡了它们的视线,被瞬间拆毁,看到外面的情况,那十几个柳叶门弟子几乎是亡魂皆冒。唐长林终于从中央的位置上站了起来,扫了一眼人群之后,跳到了最前面面对这那群妖邪,同时对身后的人说道:“不要慌,大家在我身后什么都不要做便行了。”

听他如此说,虽然慌『乱』,但是毕竟门主的余威尚在,一群人咽着唾沫躲到了唐长林的身后,看着他到底有什么办法。唐长林稳了稳身体,在妖邪还未朝他扑过来之前,大声喝道:“我不管你们听不听得懂我的话,我现在要见你们的主人,由重要事情相告,不然要是误了大事,你们负不起责任!”

或许是听懂了,那些妖邪突然在原地不动了,但是却没有一个妖邪去像唐长林所说的去向它们的主人报告,而是站在原地没有一丝动作,唐长林威武地挥着手臂对前面的妖邪大声喊道:“难道你们听不懂么?还不去……”

他的话还没有落下,前方的夜空中,一团银『色』的光芒爆了出来,如手电一样,将一束刺眼的银光投『射』在了唐长林的不远处,一个曼妙的身影顺着银光慢慢向下移了过来,就像坐在电梯上一般。妖邪随着唐清的出现,化成了绿烟,消失不见。一个声音传了出来:“我已经知道了,你有什么重要的事?希望它的确是足够重要。”

唐长林事没先说,而是对着那个在银光中的身影恭敬地跪了下去,大声说道:“柳叶门唐长林带领门下弟子拜见主人。”

身后的人大吃一惊,惊愕地张着嘴看着唐长林,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唐长林所谓的办法就是朝对方跪下。见身后的人没有动作,唐长林转过头怒斥道:“还不快跪下!拜见主人!”

身后一个人小声地说道:“我们又不是狗……”

这话虽轻,但是在场的却是谁都听得清楚,唐长林激动地转身对那人大声喝道:“你说什么!我们当然不是狗!我们只是将主人视为神!”

那个声音再次响了起来:“不用了,跪就免了,你最好先将你所谓的重要消息说出来。不然到时候别怪我不讲情面。”

银『色』的光芒消散了下去,唐长林刚打算开讲,却听见身后的几个人发出了不可思议的惊呼,唐长林刚想转头再骂,眼睛在扫过前面那个身影的时候猛然停了下来,时间似乎在他身上定格了一样,让他固定在原地,什么动作都没有,只有眼中的惊奇和不可思议在不停变得强烈,看着眼前那个已经清晰的人,唐长林几乎结巴地说道:“小——青,是你!”

玄灵堂这几天几乎忙不过来,除了联合各方的势力之外,还要整理从西南传递过来的大量的信息需要处理,他们必须每时每刻都要紧盯着那个地方,以确定唐清在什么时候会攻过来。

狱炎山和千圣山调遣了大批的人过来,因为相比他们的偏远,玄灵堂现在总部的所在要比那里会更早承受灾难,而万一要是连玄灵堂都被摧毁的话,那么又还有什么地方能够阻挡唐清的脚步?

玄灵堂的每一个人都像开足了马力的机器一样高速地运行着,尤其是几个头头,几乎连人都要累垮。那天侥幸没死的魏愁还在治疗,而那几位最顶级的几位,却要和一禾、欧阳林、柴三以及千圣山的两位高手研究对付唐清的方法,所以一切都落在了和张远伤一起逃回来的赵夕等少数几个人身上,前面还拍这一大堆人报告今天最新的消息,虽然已经相当疲惫,但是赵夕不得不强打起精神。

前面都是一些不痛不痒的消息,西南的全部势力已经被清除光了,死亡人数在三分之二以上,少数的人因为归入了唐清手下,才得以逃得一命。这些消息的来源,是一些普通人,他们虽然不是道世界的人,但是却与他们多有联系,在西南道世界人一例不存的时候,他们可以终于能够帮上大忙。

虽然发过来的消息都是一些边缘的消息,但是这也足够了,从这些细碎的消息中间能分析出不少的东西。前面那个人向赵夕报道道:“今天西南一个偏远的地方已知的最后一个门派被灭了,整个西南已经没有任何对唐清有危险的……”

那人还没有说完,一个人突然急匆匆地冲到了赵夕的前面,喘息着说道:“不好了,刚才西南的一个普通点发消息来说其他和我们有联系的人已经全部失去了联系,消息发到一半的时候,就中断了。”

赵夕眉头猛然一跳,现在连那些普通人都受到了伤害,看来西南对于他们已经成为一个真正的盲区了,以后发生的一切,都将难以预料。思考片刻,赵夕脸『色』凝重地对那弟子问道:“那边最后的消息具体说了什么?”

那弟子赶紧说道:“消息中说,柳叶门唐长林和唐清勾结到了一起……然后便没了。”

赵夕一拳砸在了桌子上,他和唐长林并不算熟,但却是知道当初在玄灵堂从西南初生的时候,难免要知道一些该知道的情况,所以当时选择了和柳叶门合作,但是唐长林的态度一直暧昧,所以最后两方的接触才最终结束。但玄灵堂许多的信息却是已经被柳叶门得知,当初那些只是被认为是没什么大用的事情,却没想到这时候竟然被唐长林从这方面敲了一记闷棍。

赵夕对下面弟子大声吩咐道:“让各队的人注意,危险随时都有可能到来,他们切断我们的消息来源,便是不想我们知道他们的信息,而那样往往也就是战争来临前最明显的信息!你,去通知千圣山和狱炎山以及各门派的人,将事情明说便可以了,不要隐瞒任何任何事情。”

赵夕吩咐完之后,转身朝后面走了去。有些事情他还做不了主,不是不能,而是不行,毕竟他的资历和历练都还不够,有些事情不够缜密,思考也不够,所以他必须要去请示舒清风他们。

那是在总部里面的一栋**的两层小楼,如今这层小楼力,聚集了当今天下最顶尖的高手。赵夕敲敲门之后,等里面答应了之后才进去,他对里面的前辈们一个个地拜了一次,然后才将事情和舒清风说了一遍,所有人的脸『色』都有点凝重,但是舒清风最后却是拍板说:“这些事情你自己去处理,不必事事都来请示我们,哪种形式不要紧,只要知道她出现的地方,最后对决的,始终都是拳头。”

赵夕点点头,刚想转身,却发现二楼的走廊上,一个人走了出来。一禾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对那人喊道:“小子,你总算是醒过来了,快点下来,你对各方面力量都由一些涉猎,联合的运用也了解得最多,说说你的想法。”

谢杨脸『色』有些憔悴,伤倒是其次,主要的是事情最终走到了他不想见到的地步,还有唐清,让他心痛。

谢杨还没有回答,柴三却是接过一禾的话说道:“小友似乎心中多由疑『惑』,而且刚刚从病**起来,以我之意,还是出去走走为好。”

他这么说,一禾也没有意见。谢杨对下面的十多个分别点了头,看到千圣山那对师兄弟的时候,带上了淡淡的抱歉的笑容,当初在千圣山的时候,与二老的对战还历历在目。两位也不是小气之人,不会在意那么多,还了一个善意的笑容。

这时候要谢杨说,还真的说不出什么东西,最后他还是按照柴三说,出去散散步,去看看那些老地方也好,这个城市留下了他太多的回忆。

谢杨和赵夕一起走出了小楼,两人一直都没有说话,赵夕在到要分路的时候,转过头认真地看着谢杨,还带着些忐忑,问:“老杨,你还怪我么?”

谢杨微笑了起来,淡淡地微笑说:“不怪,我从来就没怪过你,即使骂你的时候也只有气,不要想太多了,我跟你说过,我们永远是兄弟。你去忙吧,我偷偷懒,去外面走一下。”

说完之后,顺着路慢慢地往前走着。赵夕看到了一个年轻,但是却苍凉,像是被一座大山压着的沉重的背影,他突然觉得,谢杨像是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