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杨再给赵夕通报了一声之后回到了柳叶门的所在,已是黑暗,他从师傅的房间里出来,随便聊了一些事情,还有雏凤劲的修行之类。师傅不愧是师父,谢杨在不多的时间之内受益匪浅,同时对师傅的敬畏也多了一分,这个老人绝对是他到目前见过的除了看不透的罗老头之外最厉害的一个人。

现在谢杨和唐清正在天台上,两人站在围墙的旁边看着西水县城并不是很华丽的夜景,不多的霓虹灯稀疏的点缀,还有机动车驶过的难听噪音。不过两人确实相当安静,太久不见,一下子都不知道该说些社么话好。谢杨脸上一直带着不怎么自然的笑,最后竟然是唐清先开口对他说:“你这段时间变了很多。”

谢杨问:“变帅了么?”

唐清一笑,扫了谢一眼:“这点没变,还是那么臭美。”

谢杨一直有点紧绷的心弦也慢慢松了下来,呵呵笑了起来:“再臭美也没你美啊。”

唐清看着他:“你这是表扬还是打趣我?”

谢杨说:“当然是再打趣你,哈哈……别别,别拿那眼神看着我,是表扬是表扬,你自己长什么样子自己还不知道么?还怕别人说,真是……对了,这段时间有没有吊到一个帅哥?”

唐清白了他一眼:“你以为我是你么?现在哪有心思想那些东西。”

谢杨故作惊讶地说:“没有,那我怎么听说你这段时间以来一直闷闷不乐,难道不是和某帅哥吵架了么?”

唐清叹了一口气:“不是你想像的那洋子,只是……我不这么喜欢这样的日子而已,整天在想办法提高自己的实力,然后取博取权利,我讨厌这样的生活。但是我偏偏又生在这样的环境……其实我更愿意当一个普通人,平平安安地过日子。这些话,你不要跟父亲还有伯伯和爷爷说。”

谢杨佯装惊讶地睁大眼睛看着唐清:“那你还跟我说,你是不是在暗示想跟我一起过下半辈子?那我可就要考虑以下了,虽然你是美女,但是还有一大片森林……”

唐清气不过在他脑袋上狠敲了以下:“你这人就不能正经一点么?”

谢杨非常正经地看着他:“我不正经么……呵呵,不和你开玩笑了,其实你完全可以跟师傅明说嘛。这些事何必藏再心里,他们那么痛爱你,而且这其中的凶险,他们也是知道的,反正少你一个也不少,说不定就同意了。”

唐清摇了摇头:“但是这些话,我还真的有点说不出口……也就在这里跟你发一下牢『骚』吧。对了,跟我说一下你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吧,应该很有意思。”

谢杨深吸了一口气,非常认真地说:“一说起我这段时间的生活,就不能不说到美女了,你知道我谢某人长得这么帅,又这么有气质……”

唐清气极,一拳就朝他砸了过去,谢杨一把将她的手抓住,认真地盯这她:“我现在想做一件男人看到美女非常想做的事情,但是我怕你会发火。”

唐清有点脸红:“什么?”

谢杨非常郑重地说:“占便宜。”

然后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再唐清脸上亲了以下,放开她的手飞也似的逃了,一边跑着还一边可恶地笑。唐清瞬间呆愣在原地,她断然想不到谢杨回会突然袭击,而且还那么大胆,耳边传来似乎占了大便宜的谢杨的『奸』笑声,她一咬嘴唇大喝一声:“站住!”

然后追了上去,谢杨一路狂奔到了楼下,注意力全在后面的唐清身上,根本就没注意到前面的事物,差点就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幸而他反应快,及时地刹住了车,才避免撞在一起。但是他后面的唐清可没他这么快的反应,一个止不住,撞在了谢杨的身上,刚刚才站住的后者顿时又向前扑了去,三个人顿时撞成了一团。

谢杨转过身扶了一把唐清,这才注意到前面那人的脸,对他抱了抱拳头:“余师兄,是你,好久不见,你还记得我么?我是谢杨。”

余刚笑着点了点头:“当然记得,谢师弟你好。”

两人寒暄了一下,余刚抱歉道:“我进去有点事,你们两个……呵呵,我先走了。”

唐清红着脸对余刚说:“余师兄。”

余刚呵呵笑着走了进去,谢杨看着他的背影往里走去,不知道为什么眉头突然微微一皱。唐清也注意到了他的表情,问:“怎么了?”

谢杨摇了摇头:“没什么……”

刚才那个转身的背影总觉得有点眼熟的感觉,但是一想到自己以前和他也见过面,那有点疑『惑』的感觉又消失了。谢杨看了和自己站在一起的唐清,偷偷地脚底抹油,一溜烟地跑远了,唐清这才记起来,自己似乎是在追他……第二天,斜阳一大早就被唐长林叫了起来,过去一看,却发现大堂里已经站了许多人,大多是柳叶门的弟子,显然是有什么事。谢杨有点疑『惑』地问:“唐大哥,今天有什么市么?”

唐长林笑了笑:“这些都使我们柳叶门的精锐弟子,今天是我么柳叶门正式重新崛起的日子。今天你跟我们一起去。”

谢杨疑『惑』地问:“去哪里?”

唐长林说:“乾阳门。”

乾阳门。

那些后面归附而来的门派的说话人已经全部聚集到了乾阳门的大堂,人数不下百位,但是原本应该喜气洋洋的乾阳门原弟子却显得有些揣揣不安。他们的师傅和一大票同门除去之后,到现在还没有出现。而且现在早已经到了乾升安排好的时间,倒是他却海没有一点消息。下面那些已经等得有点不耐烦的人纷纷鼓噪起来,他们已经整整坐了两个小时了,昨天晚上有传闻又有不少人遭到了怪物的攻击,而且听闻北方的势力就要打道这边了,那乾升不是一直要促成联盟的成立么?这么今天还没出现,到底事怎么回事?

李大年站在大堂最中间那歌位置的旁边,今天最能安得下心的可能就事他了。旁边的乾阳门弟子,急得上窜下跳,四处问人,终于,一个乾阳门弟子从后门里跑了出来,喜声道:“师傅来了师傅来了。”

全部的声音瞬间停止了下来,朝那那地方跑了过去,乾升终于出现了。不过让人想不明白的是他此时脸上竟然是一片不健康的死灰『色』,完全没有众人意料中的满脸喜气或者郑重之类。此时的乾升和上次见到的似乎已经老了十年一样,宽大的衣服挂在他有气无力的身体上。

他身后跟着十多个相当陌生的人,但是修为却都非常之高——除了一个似乎上次和乾阳门作过对的小子之外。尤其是为首的那个老者,现场的几乎没有一个人能够看得透他。再众人诧异的眼神中,乾升走道人群中并没有再为首的那歌椅子上坐下,而是突然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人群顿时大气都不敢处一声,乾阳门弟子张大了嘴看这如此作为的师傅,一个弟子首先清醒过来,连忙上前欲将乾升扶起来,但是乾升却是死死地跪在地上,动也不动。李大年嘴角弯处了一丝笑容,对白衣老者和唐长林点了点头,然后又低下了透,谢杨有点惊讶地看着李大年,从他的笑容中,这一刻他读到了很多东西。再扫向跪在地上的乾升,他突然有一丝明悟。

这是一个阴谋——准备多时的阴谋。

乾升跪在地上老泪纵横,良久之后突然说:“我对不起大家,我该死,那些怪物是我让人放出去的,是我利欲熏心,想控制西南的全部力量,是我鬼『迷』心窍,一切都事我的阴谋,是我骗了大家,一切都事我作的……”

顿时一片大哗,人群炸了锅,嘈杂的声音顿时几乎将大堂天花板都要掀掉。乾升这模样断然不可能是开玩笑,而且这事以乾升的为人断然也不可能拿来开玩笑。人群开始由嘈杂慢慢变向愤怒。一个不知所措的弟子上前用尽力气将乾升拖了起来,『迷』茫地对乾升说道:“师傅,这是真的么?这不可能是真的,但是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你向大家解释,不然我们乾阳门就完了。”

乾升根本就没有解释,他不停地喃喃道:“是我,一切都是我做的。”

那弟子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人们彻底的愤怒了,几个激动一点的人几步上前,一把抓住了乾升的衣领,一把将他提了起来,嚎叫道:“你他妈的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时候李大年大喝了一声:“大家安静,请大家安静下来!”

不停地朝这边围过来的人群有点不甘心地慢慢退了回去,李大年扫了周围人一眼,然后指这乾升大声说道:“没错,这一切都是丧心病狂的乾升的阴谋,这段时间大家受怪物攻击的事,全部是他一手『操』纵的。他还妄图将我们隐影门彻底消灭,是什么原因想向大家也都知道,不用我明说,但是老天不愿意让乾升的阴谋得逞,那天晚上我们遭受攻击的时候为这位老先生还有他的门人所救,乾升为了他的阴谋能够得逞,昨天再次想出去召唤那些怪物,但是当场被中位老先生给抓住了,所以他今天不得不承认以前的所作所为。”

一个前杨门弟子厉声对李大年说:“你说谎,绝对不是这样,师傅肯定事被你们胁迫着说的,一定是这样。”

李大年冷哼一声,对那乾阳门弟子说:“我是不是说谎,你不会问你师傅么?”

唐德重走道了最中央,笑眯眯地点头说:“这点老夫可以证明。”

一个乾阳门弟子厉声对唐德重说道:“你又是什么东西?有资格在这里说话?”

柳叶门一众人当场就要上前杀人,被唐德重挥手拦住了。他说:“在下事柳叶门的门主,这里见过众位了。”

人群中有人惊呼起来:“柳叶门,可是被北方实力下了绝杀令的那柳叶门?”

唐德重点了点头:“不错,正式我们。相信大家对北方的事也都有所耳闻,楼乾和中乾升一样是一个利欲熏心的疯子,他刚一掌握弥黄门的全力就大肆残杀别派之人,完全一副顺他者生、逆其者死的做派。我们柳叶门看不惯举门南迁,但是楼乾断然是不会放过中边的势力,我已经收到消息,楼乾已经纠结了力量,不日将南下。”

人群再次炸锅,在场的人『乱』成一片。唐德重咳嗽了一声,声音不大,但是却清晰地在每个人的耳朵里响起,一道道视线齐聚在他身上,他今天俨然已经成了这一堂聚会的主角,他『摸』了『摸』胡子,然后说:“但是所谓攘外必先安内,现在西南势力一片散沙,到时候可拿什么取抵挡……”

唐德重凯凯而谈,谢杨暗自叹了一口气,对旁边的唐长林道:“师兄,我想出去走走。”

唐长林拍了拍谢杨的肩膀:“有些事你需得多经历,这个世界本来就事如此残酷和肮脏,要想成就一番,就必需学会这些东西,知道么?”

谢杨看着他的眼睛点了点头。正当他心头『迷』惘的时候,外面突然喧哗起来,谢杨朝那边看过去,只见奇成带着一大堆原本应该已经消失的隐影门弟子朝大堂走了进来,虽然李大年前面的话已有此指,但是众人还是忍不住惊讶起来,看隐影门这个样子,那『舔』晚上不但没有被消灭,可能一点损失都没有。奇成走道唐德重的旁边,对在场的人抱了抱拳头,然后指着在地上已经近乎麻木的乾升,大声说:“我隐影门所作所为相信大家也都知道,但是却因为我么有实力能威胁乾阳门就差点遭灭门之祸,幸而为柳叶门所救,不然我奇成只怕已经没有机会站在这里和大家说话了……那天晚上我等侥幸不死之后,我让弟子大年佯装投靠乾阳门,却事为了打探乾阳门的所作所为……”

乾阳门弟子挤成了一团,感受着他们行将毁灭。一个弟子承受不住,拔向不远处的奇成和唐德重扑了过去,劲气乍现,现场顿时『乱』成了一片,乾阳门弟子在带动下全部拔处了武器,唐德重手一挥将第一个弟子打飞了除去,一口鲜血喷处,血腥在拥挤的大堂中扩散开来。乾阳门弟子将目标全部对准了唐德重,前仆后继地嚎叫着冲了过去。不管怎么说,唐德重都是自己的师傅,谢杨皱着眉头,刚刚要拦到前面,却被唐长林拦了下来,有恃无恐地对他笑了笑,谢杨看了他一眼没动了。

唐德重站再最前面,周围人全部退了开去。数十乾阳门弟子朝他扑了过来,脸上依旧是那副充满笑容的表情,伸出双手虚空中滑动了几下,一道道气劲交缠游动,这时候乾阳门弟子已经扑到,唐德重收轻飘飘地往前一推,气劲顿时朝乾阳门弟子反扑而去,数十人几乎在同一时间喷处了一口鲜血,仰身后到了下去。修为强一点的还能在地上挣扎这,修为弱一点的几乎当场暴死。

全场悍然,一招让几十个人同时倒地,即使对方是普通人在场的也没有人能保证就能做的来。看向唐德重的眼神顿时忍不住的带上了恐惧、羡慕、危惧……谢杨眉头皱在了一起,这些乾阳门弟子大多事美救了,虽然经过这段时间的洗炼,在他们的世界中,他对于生命的看重已经不如以前那般,但是——这可是数十人之多,而且他们只是一些什么都不知道的可怜鬼而已。

奇成这时候站了出来,大声呼喊:“相信大家也看到了唐门主的实力,他身后的只是他及个普通的弟子,柳叶门几百弟子皆是高手。也只有他们能让我们在北方的侵犯之下避免遭受灭顶之灾,而且对我隐影门有救命之恩,再加上揭破了乾阳门的阴谋,避免大家在手乾升中厮的欺骗……我决定,以后隐影门将未唐老先生马首是瞻。”

再次大哗,彻底的『乱』了。几个原先和隐影门关系不错,没有选择而投入乾阳门的那些势力第一批反水,其他那些中小势力也纷纷动摇起来,四周观望别人的反应。乾升坐在地上,像事傻了一样半点反应页没有,到在地上的那些实体他看都不看一眼。李大年吩咐两个隐影门弟子将乾升拖道后面,同时对在场的说:“现在已经形式已经不容我么拖下去了,还请诸位造下结论。另外,原乾阳门弟子大多不知乾升的阴谋,所谓不知这无罪,愿意加入我们的一切既往不咎。”

乾升被两个隐影门弟子拖着到了后面,一个男人拦在了他们前面,两个隐影门弟子停了下来,对那男人抱了以下拳头:“余先生,应该如何处理?”

余刚没有回答他们,将手上一把剑丢再了乾升前面,轻声说:“你『自杀』吧。”

乾升那豪物『色』彩的眼神终于出现了变化,他抬头看着余刚,颤声说:“你们、你们不是答应过不会杀我么?”

余刚摇了摇头:“你自己应该想到,这是不可能的,及时废掉你所有的修为,你海有张嘴,只要你活着,我么就难以放心……所以,你还是死吧,这样对谁都好。”

乾升笑了起来,笑出了眼泪,他将剑拣了起来,喃喃道:“我早应该想到、我早应该想到……我早就想到了,如今我已经将一切都承担了起来,还请先生大人大量,不要忘记你们曾经许诺过的话,雨安和她妈妈什么都不知道,求你们了……”

乾升以前又何曾说过此等低三下四的话,他笑看这手上的剑,似是悲凉、似是解脱,然后将剑重重地扎进了心脏,憋着最后的力气抓住余刚的裤管:“她们什么都不知道,我求你们一定要放过她们……”

剑拔,鲜血喷『射』。

余刚对两个隐影门弟子淡淡地说:“告诉外面的人,乾升畏罪『自杀』了。”

两个隐影门弟子朝外走了去,余刚叹了一口气蹲了下来,在抹下乾升那双未能瞑目的双眼前,轻轻地说了一句:“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