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若萍回家喊雷祥起床,洗漱后带上他驱车赶到警察总部警政大楼的办公室。队员们都已到齐,邢若萍将雷祥交给一名文职女警看管,然后召集队员到会议室开会,A组的姚嘉麟警司与小组长官庞伟华总督察闻讯也来参加了会议。在O记一共分ABCD四个组,AB两组主要负责调查有组织犯罪以及黑社会罪行,C组负责重大罪案以及非法军火,D组负责电脑犯罪,每组由一名警司担任主管,每组组员又分为两个小组,各由一名总督察带领,下面再分两个小队,各由一名高级督察带领,邢若萍是其中一个小队的高级督察,管理队员以及文职警员一共九人。

将两天来的案情以及相关的信息汇总后,与会人员都陷入苦思,显然很多内容让他们百思不解,甚至都不知该从何处开始讨论。特别是敬义突然公开向李全策登报道歉,这实在太诡异了,在香港像敬义这种有着数十年历史的帮派社团,都极重视面子与声誉,就算真的觉得自己做错了,按常理最多也就是以道上的规矩谈判解决,宁愿赔钱也不肯赔上面子,从来没有发生过登报道歉的事情。

警司姚嘉麟忍不住问道:“你们看这件事会不会是敬义的仇家在开他们的玩笑,想借此事搞臭敬义?”邢若萍摇头道:“我刚看到道歉声明的时候也这样想过,但是香港媒体对各个社团的了解并不比我们警方少,如果不是敬义的重要人物亲自去联系刊登这一则道歉声明,相信他们不会如此鲁莽的刊登出来。”刘耀祖道:“如果这一则道歉声明确实是敬义刊登的,我相信一定与昨天下午严世湛保镖被打伤的事有关,估计已经有人为李全策和雷祥出头,暗中摆平了此事。从李全策的背景来看,可能性最大的是义顺和,不过义顺和与敬义实力相差并不悬殊,似乎不可能这么快就让敬义低头,再说这次道歉的方式也与以往香港社团之间解决纠纷的方式大不相同……”

这时一名文职警员敲门进入会议室,将一份文字材料交给姚嘉麟。姚嘉麟看了后,动容道:“情报科刚送来消息,严世湛已经不再是敬义的老大,新老大是陈义忠。”会议室内所有人听了这消息都面面相觑,感觉太突然。庞伟华恍然道:“原来是敬义帮内部发生了大地震,多半是有其它势力暗中帮助陈义忠夺得了敬义老大位置,而这一则道歉声明就是交换条件。不管怎么说,敬义在香港也算一个大帮派,既然已经公开道歉,应该不会出尔反尔,我看是不是可以解除对雷祥与李全策一家的保护了?”姚嘉麟想了想道:“可以,不过要先找陈义忠证实道歉声明的真实性。另外还有一则消息,据警方在敬义的内线报告,陈义忠今天发动了所有社团成员,包括挂名的人员,要他们找一名叫雷洪的个人。”

邢若萍心中一震,讶异道:“雷洪?”姚嘉麟问道:“邢督察认识这个人?”邢若萍摇头道:“哦……不认识,不过雷祥来香港的目的也是找人,我在想会不会是同一个人。”庞伟华笑道:“邢督察是不是太敏感了,这少年与敬义有仇无恩,敬义怎么可能发动几千人为他找人。”邢若萍道:“我觉得还是有可能的,从海坝街械斗案开始,到陈义忠上位并公开向李全策道歉,只是在短短的两天内发生的,其间所有事情肯定都有着某种联系,关键是我们没有找到将这些事情联系起来的线索。敬义既然可以向李全策公开道歉,为什么不会替雷祥找人?我们再换个角度去考虑,会不会是这个名叫雷洪的人手里掌握了对敬义致命的把柄,所以才逼得敬义不得不公开道歉,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逼得敬义出动所有人找他。”姚嘉麟点了点头,说道:“我同意你的假设,就由你负责调查雷洪是什么人,查明敬义如此大阵仗找他的原因。”

邢若萍欣然领命,接过姚嘉麟手中关于雷洪的资料,却发现关于雷洪的资料少得可怜,只写着他今年三十九岁,身高在一米八以上,大概在十五年前从大陆来到香港,连照片都没有。

奉命看管雷祥的女警员有三十多岁,工作非常尽职,将雷祥带到警员休息区后,一双眼睛几乎就没离开过他的脸,连身体都差点贴在他身上。幸好雷祥对她的举动反应不大,还能泰然处之,坐在椅子上翻看报纸杂志,遇到不认识的繁体字便向她请教。

邢若萍开完会出来,将雷祥唤到她的办公室,关上门坐下后,单刀直入的问道:“你来香港要找的人,是你父亲吧?”

两天接触下来,雷祥对邢若萍已经产生了一些好感与信任,知道她对自己没有恶意,所以与她在一起的时候非常放松,没有特意使用看到未来的特异能力。这时听到邢若萍突然说出他来香港的目的,雷祥情不自禁的怔了一怔。

邢若萍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心里已经基本有数,接着说道:“我想你不惜千里迢迢的来香港找人,这个人一定是对你来说一定很重要,或者是最亲的人,而昨天你和我说老家的事,说到你的母亲,你的爷爷,却一个字都没提你的父亲,所以我才这么猜。你放心,我不是故意要刺探你的隐私,只是想帮你。”

雷祥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邢若萍。他知道父亲肯定是偷渡到香港的,因此并不想求助警方,不过面对看起来是真心想帮助自己的邢若萍,他不想硬生生的撒谎,而且从邢若萍的眼神中看得出,她已经基本认定了这一点,就算自己不承认,意义也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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