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重返国内

或许,在他回来的知道她已经成为别人的女人之后,心迹已经悄悄的改变了,只是当时他也没有意识到,他以为他是一如既往的爱,其实那只是一种不甘心的执拗而已。

云诺的不配合,惹怒了常淮洲,他几乎将她的下颌捏碎了,她都不肯张口。他怒极,挥手狠狠的扇在她的脸上,苍白的两颊顿时泛起了鲜红的五指印。

早已经疼的麻木的云诺,什么话都不说不出来,只是固执的咬着下唇,不言,不语……

黑夜是如此的漫长,云诺觉得自己如坠地狱,身心经受着煎熬。她从来没有想现在这么渴望的看到太阳从地平线升起。

在她又一次昏睡过去之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等她再次醒来时,已经是躺在了一个陌生的环境之中。

身下是柔软舒适的大床,身上盖着淡灰色的夏凉被,明亮干净的窗子微微的敞开,淡蓝的纱帘在和煦的风中轻轻摆动,温暖的阳光从窗口射入,洒在地板上映出一室的明亮。

她这是在哪里?

这环境看起来怎么如此的陌生?

云诺想要爬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左臂上打着厚厚的白石膏,微微一动仍然还有钻心的疼痛感传来。

正当她迷惑之际,门轻轻的被人推开了,迎着明亮的晨光,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了过来,手上的托盘里盛着一杯牛奶和一个三明治。

云诺眯了眯眼睛,等看清楚眼前的来人之后,惊的目瞪口呆,那人是居然是修易。

几乎是条件反射,她开口就问:“夜擎苍来了么?他在哪里?”

修易修长的眼睛眨了眨,唇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我可以理解为,其实你的心里一直还是把老大放在第一位的么?在危难中,你第一个想要依靠的人其实就是他,不是吗?”

云诺摇了摇头,唇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意:“不是。我只是觉得你能救我出来,一定是收到了他的命令。”

修易笑道:“如果我说,我是受人之托去接你,发现你被浑身是伤的被困在里面,然后将你救了出来,你相信么?”

云诺讶异的问道:“受人之托?”

说完,她猛然想起昨天和那个受伤男孩的约定,不是那个男孩儿看她迟迟没去,就托修易来接她来了吧?

“你是不是受那个男孩儿的托付来接我的?修易,你和他是什么关系?”云诺满心的好奇,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身上的伤痛。

“他是我的弟弟!”修易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的弟弟?我怎么从来没有听你说过,你有一个弟弟?也从来没有听夜擎苍说过这事儿?”他只说过,他的三个好兄弟从小都是孤儿,无父母无兄弟姐妹,每个人都是个孤零零的存在。

修易微微的笑了,简单的给云诺解释:“一个失散多年的弟弟!”

“哦!恭喜你了修易!”云诺唇角一动,脸上的笑容显得有几分的苍白,提起那个男孩儿,她忽然想起来到现在她还没有到他的影子:“你弟弟他去了哪里?怎么一直没有出现?”

“他此刻正在手术室!”修易将牛奶和三明治放在床头,从洗手间里拧了一条湿毛递给她擦手:“进项第三次面部的整形手术!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一个月以后就能一全新的面貌示人了!等到时候我带着他去见你!”

“希望他能成功!”她真诚的说道。

“嗯!会的!”修易坚定的说道。

云诺用完了早餐,就挣扎着想要起床离开,修易硬是将她按了下去,要她就留在这里安心的休息,不要再回到那个混蛋的身边了。

云诺眸底一阵纠结,片刻,她还是拒绝了:“不用了,我和他结了婚。这辈子都是他的妻子了。我逃的一时,逃不了一辈子!”

修易扬起漂亮的双眸若有所思的盯着她看了半天,淡淡的问道:“云诺,你就这样的认命了吗?你是不应该和常淮洲呆在一起的!”

“不认命又能如何?以我的力量能挣脱的了这个束缚么?”云诺反问,语气里透出几分的绝望。

她无钱无权无势力,也就罢了。哪怕她能跟一般人一样过着平静简单的日子也就算了,命运却偏偏作弄她,让她多灾多劫多苦难。从一个痛苦中跳出,又陷入了另外一个痛苦。

这样的日子何时会到头?

“云诺……”修易摸着下巴看着她精致的眉目,短短半年多的时间,她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初次见她时的那种朝气和敢于抗争的胆色在她的眼神中已经看不到,留下的只有一片绵长静默的痛。

“修易,你不用劝我!”云诺低头下头,重重的咬了一口三明治,嚼了几口咽下去,眼眶中已经是雾气氤氲:“从与他分开的哪一天起,我已经心如死灰了!”

修易怔怔的看着她,半晌嘴里才缓缓的说出一句话来:“好!”

在云诺的坚持下,修易将云诺送回了别墅,他抱着他进门时,早已经急疯了的常淮洲看到自己妻子被别的男人抱在怀里,脑袋一热挥拳就朝修易的面颊打来。

修易唇角轻蔑的微笑,身体灵巧的闪动,逼过他的拳头,胳膊一抬用肘部狠狠的撞击他的后腰。

常淮洲惨叫一声,跌倒在地半天爬不起来,修易抬起一脚重重的踏在他的后背上,冷声的警告他:“云诺是我的朋友,是你的妻子!我希望你能够善待她。如果让我再发现一次,你这样的虐待她,我会打断你的骨头,让你永远也爬不起来!”

“好好……你快抬起腿来疼死了……”常淮洲连忙的求饶。

修易将云诺安顿好之后,又叮嘱了她几句,要她有事情一定要给他打电话,云诺感激的跟他道谢,目送着他走出了卧室的房门。

修易离开后,常淮洲就走了进来,看到云诺的躺在**,头上缠着一圈绷带,左臂上打着厚重的石膏,下巴上两道明显的淤青,那是他拜他所赐的杰作,嫣红的唇瓣被贝齿咬破,结了一层薄薄的血痂。

见他望着她,她抬眸冷淡的看了他两眼,然后躺下翻身,闭上了眼睛。

常淮洲心里一沉,愧疚如潮水般将他包围,他走上前站在她的床头,低声的跟她说道:“昨天是我太冲动了。”

云诺不语。

“我不该打你不该那样对你”常淮洲继续的道着歉:“只是我看到陌生的男人从我们家里走出去的时候,我太生气了。所以一时之间失去了理智,对你做了那样的事情,对不起!”

云诺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始终没有说一句话。

道歉有什么用?他这种做法深深地伤害了她,就像是握着一把刀子狠狠的在她的心房上戳了一刀,伤口可以随着时间渐渐的愈合,可是疤痕却永远的留了下来,永远的难以磨灭。

见她始终不开口说话,常淮洲也觉得心里烦躁,他干脆起身离开了卧室,不再出现在她的面前。

一连两天,常淮洲都是做好了饭,给她送到楼上去,等她吃完了之后,然后再收走。

云诺在**养了两天后,能勉强下地走动了,只是一动弹浑身依旧还是闷闷的发疼,从楼梯上摔下来,摔的太重了。

当天际最红一抹光线落入地平线时,黑夜来临,云诺步履蹒跚的走到窗前推开了窗子,蓝色的天幕下,大海卷着浪花扑向沙滩,凉凉的海风吹拂,吹在脸上柔柔的软软的,如同是他温柔的大手不停的摩挲一般。

想起他,云诺的心情蒙上了淡淡的哀伤,不知道此时此刻在地球另一端的他,在干什么?是不是也和她一样,眺望着远处的,心里面在想着她?

他还会想她吗?会吗?

正当她出神之际,身后的大门砰的一声被人推开了,常淮洲脸色惨白的出现了门口。

云诺缓缓的回头。

常淮洲几步上前,紧紧的扣住了她的臂膀,神情万般的悲凉痛楚:“集团公司出了大问题,爸爸承受不住打击,脑溢血住院了!”

云诺跟着常淮洲回国了,回去的时候她给修易发了一条信息,告诉他让他替她问候他的弟弟。

飞机经过了一夜的飞行,与第二天早晨时候到达了A城的机场。

下了飞机,常淮洲走在前面,云诺一声不吭的走在他的身后,她穿着碎花长裙,长发高高的挽起,骨折的哪只手臂被打了石膏挂在了颈子上面。

刚出机场,云诺就看到了等候在外面的红色的莲花跑车,车子旁边靠着一个身体修长的女人,她一身OL风格的米色裙装,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一幅巨大的蛤蟆镜片遮住了她的双眸,只露出高挺的鼻梁和鲜红的唇瓣。

见他们二人走了出来,她将眼睛摘了下来挂在胸前,脸上扬起一抹微笑,款款的朝常淮洲走来。

“洲儿,你回来了!”她上前张开双臂拥抱了常淮洲,目光落在他身后的云诺脸上时,倏然变的一片冰冷。

云诺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将目光撇开,A城上空,湛蓝的天空漂浮着朵朵的白云,微凉的晨风拂过她的脸颊,掀起几缕发丝轻柔的飞舞,望着明媚的阳光,她的心情也跟着一起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