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沈万三意念一动,便对着掌心的聚宝盆默默地念道:“大!大!大!”

几乎与此同时,只见他手心那块暗金色的聚宝盆印记便蓦地向外蔓延,速度极快,堪比体内气血运行,只眨眼间,便已覆盖整个左臂,直达肩头。

只不过,那暗金色印记行至肩头便停止不动,再也不肯向外扩散,倒令沈万三有些意外和失望。难道这聚宝盆因为雷劫的原因比原来弱了不成?怎么只能覆盖一条臂膀?

沈万三握了握拳头,只觉得左臂力量暴增,相比之前强悍了三倍也不止,而身体整体力量也因此渐渐恢复,还消除了伤口的些许疼痛。

一旁的沈琅见到沈越只昏迷了片刻,转眼便已清醒,脸上顿显惊讶之色,不过这一丝惊讶转瞬即逝,旋即便已恢复正常。

“哼,肋骨和臂膀均已骨折,即便你能醒来又如何?想翻转败局已绝无可能!”

想到这里,他便转过身去,面向裁判台上的几位长者,“族长,各位长老,现在沈越身受重伤,无力应战,应该可以宣布胜负了吧!”

“嗯。”

大长老沈金山见到场中情景,脸上依然古井无波,只淡淡的点了点头,“这一局挑战沈越无力再战,沈琅获……”

一个“胜”字还未出口,只见场中沈越左手一撑,拖着那副血淋淋的身体竟然硬生生的又站了起来,“慢!谁说我……无力再战?”

嗯?

众人一见沈越到如此境地还如此顽固,不由全都微微摇头,扼腕叹息。

“唉!这孩子为了进入内门,居然连小命都不顾了。”一个皮肤略显黝黑的中年男子轻轻叹了口气,对他身边的老者说道。

那老者则嘴巴一撇,露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哼哼,谁管他呢!反正他们父子是外来户,又不是我们青山镇沈家的人,想就此进入内门,哪有那么容易?”

“但沈放这个人挺好的,平时也没少帮我们……”那中年男子说着顿了一顿,又道:“不行,我得去找沈放,告诉他一声,他儿子这次……只怕是凶多吉少。”

说罢,他果然转过身去,挤出人群,朝着沈放干活的地方跑去。

而台上,沈琅一见沈越那副摇摇晃晃的模样,不由得“呵呵”一笑,“沈越,你既然如此执着,那我就奉陪到底,让你死了这条心!哼,接招吧!”

说罢,沈琅便暗中运气,将灵力集于右手,刹那间,只见他整个右臂泛起一片青色,宛如凝了一层青色铠甲一般!

“七伤拳之青龙附体!

只听沈琅一声断喝,便毫不犹豫地对着沈越直袭而去。

而对面,少年的脸上冷峻沉着,左拳紧握如钢,居然看不出一丝怯意。直到沈琅的右掌袭到身前,再也无法变化,他这才牙关一咬,挥起拳头迎了上去!

“轰!”

随着一声闷响传来,两个人一触即分!

沈越连连退了七个大步,堪堪退到战台边缘,而之前的骨折这时蓦地带起全身疼痛,令他再也忍受不住,便“砰”的一声倒了下去。

在临倒下去之前,他看到沈琅被自己一拳击飞,径直落到十米开外的战台之下。

隐隐约约中,他还听到众人的惊叹、惋惜,以及父亲那道严厉而充满焦急的声音。

“沈越,沈越!”

只可惜,沈越觉得现在自己的身体极度虚弱,甚至连眼皮都睁不开,更别说开口说话了。然后,他就在父亲的怀抱中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沈越又慢慢的醒了过来。

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父亲那双充满关切的目光。只不过,一看到他醒来,父亲的脸色顿时又变得像平常那样严肃。

“谁让你到沈家去挑战的?你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也许是看到沈越刚醒来,这样的语气有点重,沈放顿了一顿又将声音放缓,但依然有点恨铁不成钢的味道,“一个小小的沈家,值得你去以命相搏吗?”

小小的沈家?

沈越闻言,顿时为之愕然。这句话从父亲嘴里说出来,着实令他大感意外。因为在他眼里,父亲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庄稼汉子,是个没出过远门的老实人。

而青山镇三大家族之一的沈家,拥有田地上千亩,商铺数十家,这样的家族在父亲的眼里,应该是庞然大物才对!怎么可能是小小的沈家?难道父亲以前出过远门见过大世面,或者是有什么传奇的经历?

可是沈越怎么看都不太像。

“我……我以为那个沈琅好对付。”沈越稍稍换了一下姿势,就觉得半个身子疼得厉害,便不得不保持原状,“我想,只要我进入沈家内门,就可以专心修炼,而父亲您也用不着每天都那么辛苦了。”

“哼!幼稚!”

沈放冷哼一声,便转过身去,从桌子上端过一碗药汤,开始一勺一勺往沈越的嘴里喂食,“你以为那沈家内门那么好进啊!而且,就算你挑战成功,那沈家对于一个外来子弟也不会重点培养的。”

“外……外来子弟?”

沈越自记事以来就在这青山镇长大,以为这里就是自己的根,没想到自己和父亲竟然是个外来户。

嗯,是了。

想起自己不但没有爷爷奶奶,没有叔叔阿姨,甚至,他从小时候起就没有听父亲说起过母亲。

就算是现在,父亲听到自己这句询问的话语时,也丝毫没有解释的打算,只是沉着脸,一个劲的喂他药汤。

“这是什么药?好苦。”

见到父亲对以前的事情闭口不提,沈越便喝了一大口药后,转移话题。

“这是炼制生骨丹的草药,对骨折之类的伤痛效果不错。”沈放为了让儿子顺利地将汤药喝完,便如实说道:“只不过,它并没有经过炼丹师的炼制,所以疗效也只有生骨丹的一成。你若要好得快些,就只有多喝。”

生骨丹,沈越以前还是听说过的,据说这种丹药价值上千灵币,有时候还有价无市,到处买不到。不过,就以父亲这种种地打工的收入来算,就算有人卖,也未必买得起。

“原来十份汤药就能抵上一枚生骨丹。”沈越想到这里不免有些奇怪,于是便向父亲问道:“那为什么大家伙都抢着去买生骨丹,而不都来熬汤药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