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画?”

见到沈画脸上梨花带雨,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沈越眉头一皱,便迎了上去,“怎么啦?干嘛哭鼻子?”

“我……我……”沈画顿了一顿,双肩微耸,又低声泣道:“我看这一场比斗,沈家又要输了。”

沈越闻言,不由得为之一愣,“沈画,沈家输了,大家心里都不好受,但像你这样……也未免太过分了吧!我记得,你以前好像不是这样子的。”

“沈越哥哥,你不知道。”沈画见到沈越的表情,便微微摇了摇头,“沈家要是输了,就会连东山的石矿一并输给李家,那我家……”

什么?东山的石矿?

沈越一听沈画的话,立即便明白了对方的担忧所在,因为沈画的家就在东山的石矿边,并且承包了数十亩山地种植果树。如今果树堪堪长成,今年正值挂果,这片山头一旦输给了李家,那沈画家这几年的辛苦就算是白费了。

“沈越哥哥,这……这可怎么办啊?”

眼看着台上沈坚大汗淋漓,面色红涨,仍然没有一丝获胜的迹象,沈画又忍不住哭出声来。

沈越本来不想掺和炼丹这件事,以免暴露自己身上的秘密,但此时一见沈画的模样,想到她一家这几年的辛苦,心中顿时便有些踌躇起来。

“时间到,开炉!”

沈越正自迟疑,忽地听到台上有人大声叫喊,于是便抬起头来往上看去,只见沈坚从丹炉中捧出一块黑乎乎的东西,就像是一块烧焦了的山芋,哪里有一点丹药的样子?

“沈坚这一炉炼丹失败!”

“李战这一炉同样失败!”

随着这道声音响起,众人的眼光便“唰”的一下转向了右边的李战身上。只见李战的脸色同样也不好看,他手中的东西虽然比沈坚的看上去要顺眼一些,并没有完全烧焦,但同样也不能称之为药丹。

“哈哈,沈金桥,沈金山,我看这下一炉就不用再炼了吧!你们沈家除非派出真正的炼丹师,否则的话,根本没有一丝机会。”

战台后方,分别坐着沈家与李家的高层长老级人物,而自座位上站起来哈哈大笑的就是李家的二长老李鱼。

李鱼就是李家族长李重阳的儿子,台上炼丹学徒李战的父亲,他的修为在李家虽然并不如何出众,但因为有一个强大的父亲和一个出色的儿子,已足以让他在李家拥有一定的话语权了。

“你……”

沈家二长老沈金山听了李鱼的话,顿时为之气结,“李鱼,你嚣什么张,你儿子也就是领先一枚丹药而已,这最后一炉还没有炼,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

“哈哈,是吗?”

李鱼扫了一眼台下的沈家诸人,语气之中嚣张之意更甚,“就我儿子这水平,在你们沈家之中也算是鹤立鸡群了。你若是不服的话,也可以亲自和我儿子一决高下。哈哈……哈哈哈哈,沈金山,你可要考虑清楚了哦,这最后一炉可关系到整个东山石矿……”

沈越听到台上两个长老喋喋不休,当下便沉吟了一下,悄悄地对面前的女孩说道:“沈画,你不要着急,待我上前去看看,说不定能改变这个结局。”

“你?”

沈画扫了一眼沈越,双眸中尽是疑惑,“沈哥哥,你好像也没有学过炼丹吧!”

“呵呵,你等着看吧!”

沈越当下也不解释,只冲沈画神秘地摆了摆手,便朝着战台之上走去。

而此时,后台几个沈家的长老也都气不过李鱼的嚣张,纷纷出言相辩,只有大长老沈金桥面色依然古井无波,语气也不失沉静,“算了,一个小小的石矿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产业,我们沈家还不至于食言。沈坚,你下去吧!”

沈金山早已看透,下一炉即便沈坚发挥出色,炼出一枚中等聚气丹,也只能和李战打个平手,改变不了今日的结局。倘若是和之前一样,又炼出个黑山芋来,只能徒增笑料,还不如直接认输算了。

“哈哈,还是沈大长老识得时务,知道再争下去也是徒劳无功。”听到沈金桥让沈坚退下,那李鱼顿时又狂傲起来,故作惋惜地摇了摇头,“啧啧啧,沈家在我们青山镇也算是屈指可数的大家族了,没想到居然连一枚像样的丹药都炼不成,哈哈哈,看来沈家的后辈之中,是没有可造之材了。”

听了李鱼的话,沈坚钢牙紧咬,双拳青筋暴起,恨不得一拳将对方砸个鼻青脸肿,只可惜自己实力不济,若不然……

“哈哈,承让了。”

李战今天虽然并没有发挥出最佳水准,但却依然赢得非常轻松,于是心中也自变得自高自大起来,“我师父说,就我现在这水平,就算只发挥出八成,也足以胜过沈家的任何一个炼丹学徒,事实上果然如此。当然,我也知道,其实并不是我的炼丹水平高,而是你们沈家年轻一辈的水平太低……”

“哼!大言不惭!”

沈越走到台上,恰逢李家父子正在大吹其牛,于是忍不住便冷哼一声道:“九炉草药炼出一枚半丹药,居然还能在这里洋洋自得,看来论起脸皮之厚,的确是没有人能比得上你们李家父子了!”

“嗯?你是谁?敢跑到这里来放肆?”

听到沈越的奚落,李家父子脸上顿时一变,而李鱼更是恼羞成怒,出言喝斥。

沈越缓缓向前,并没有理睬李鱼父子,而是径直走到沈家诸位长老面前,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各位长老,晚辈沈越,愿意代替沈坚兄弟炼这最后一炉丹药,为家族挽回败局,希望各位长老准许。”

“沈越?”

见到沈越上台要求炼丹,沈家所有人全都大吃一惊,这个小子前两天不知天高地厚,被沈琅打个半死不活,这次怎么不知悔改,又跑到战台上面去了?

“这小子上去干什么?他说他要炼丹?”台下一老者眉头紧皱,疑惑地问道。

“就是啊?以前没有听说过他会炼丹啊?难道他是深藏不露,扮猪吃虎?”

“扮……扮个屁,他要是会炼丹,早就说出来到家族中享福了,还会让他老爹天天做工受罪?”

“不……不对!这沈越那天明明被沈琅打断了肋骨和右臂,若是没有上好丹药,怎么可能恢复得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