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对小白的质问,我脑子一团浆糊,“什……么?什么??”

    难道这个就是他将冥月鞭笞的浑身血淋淋的理由?难道就因为我与冥月上床了,所以他看不顺眼才这样做?

    “姐,我不同意,我不同意你休掉日炎姐夫,绝对不可以,门都没有!如果你想休掉日炎姐夫,我立即杀掉这个混蛋!”

    “胡闹!”

    我色厉内荏的说了一句,却头疼的要命。

    这个弟弟可是失而复得的宝贝,如果是别人敢在冥月身上弄出伤来,我一定废了他!可这人是小白,我对他亏欠良多,打不得骂不得,要怎么办?

    “冥月自知当年罪犯滔天,恳请圣母责罚。”那边冥月一手挥开了要搀扶他的青一,跪在了地上。

    我的头更疼了。

    责罚?之前将我扑倒在**的时候胆大包天,现在居然向我要责罚??还是说,怕我为难,又因悔恨,才生生受了小白的鞭刑吗?这是何苦?

    “姐,你看他那幅孬种样,哪里能比得上日炎姐夫,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小白兀自在我边上直叫唤,叫的我额头青筋直跳。

    “公主……”消失许久的芝芝不知从哪里突然蹿出来,牢牢的抱住了我的腿,大哭道:“公主,你不能休掉日祭大人啊,呜呜,公主,日祭大人并无过错啊,求你了,公主……”

    芝芝那高八度的调顿时让我觉得整个头皮都要炸掉了,可这还不算完,小紫也磨磨蹭蹭的挪了过来,支支吾吾的说道:“小青啊,我……觉得,那个日祭……对你很好的,你若真那样做,很不地道的。咱们大丈夫,不能没有担当……呃,你懂我的意思吧。”

    “够了!”

    小紫被我高亢的一嗓子吼的抖了抖,芝芝仍旧保持了抱住我腿的姿势,哭声却小了许多,只有小白仍旧一脸不平的瞪着我。

    我抬手的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冲跪在地上的冥月说道:“琼玉何在?为何几次都不曾见你使剑?”

    “琼玉……丢进垣涧了。”冥月低着头答道。

    “什么?你居然……”居然将我亲手所铸相赠之剑丢到那号称“致命深渊”的鬼地方去了???我只觉得胸口有一团怒火成型,但是,看到他一身血肉模糊,还是强压住,冷硬的问了句:“为什么?”

    “我用那把剑伤了你,从此……,我无法再用剑……”冥月低低答道。

    听着他满怀悲伤的语调,我原本已经聚满胸膛的怒气一下子烟消云散。

    “那是你的本命神剑!你简直胡闹!你……”

    我此刻心中打定主意,一定要把那柄琼玉剑寻回,可就算寻回琼玉,我又该如何才能让他重现当年的风采?我看着他神情萎靡的跪在地上,一身血污,只觉得此刻最耀眼的阳光也像是无法驱散他内心的黑暗。

    我抬头看着蓝天白云,不知为何却突然想明白,他之前无法控制自己向我靠近,并祈求我的原谅,其实却并不代表他内心深处能够原谅他自己吧。

    我看了看青一一脸的祈求之色,又看了看满脸像要吃人表情的小白,想了想,拿起腔调问冥月道:“日祭对你如何?”

    “日祭大人与我有救命之恩,日祭大人的恩情,冥月无以为报,不知圣母为何要……,还请圣母收回成命。”

    听到冥月的话,小白的脸色略微好了一点点。

    我又揉了揉额角。自古有人逼良为娼,现在居然有人逼我左拥右抱,甚至连自己最爱的男人也要搀和,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不过,这一切的根源都要怪小白,我只是想放一放,或者用其他什么温和的办法解决,什么时候说过要休掉了?如果不是小白小题大做,这事何故闹到这个地步?

    不过,既然都摊开来说了,我不表态也是不可能的。

    我转身冲小紫说道:“把你的剑借我用用。”

    小紫一脸疑惑,可是还是变化出了他那把通体莹紫的剑递给了我。我在手里掂了掂,又细细感受了一番,这柄剑灵性十足,虽不能和琼玉相比,但也算是上品。

    我一甩手,将剑抛落至在冥月身前,对他说道:“你如果拿起这把剑,打败小白的话,待我归位后,除去你青冥帝君的封号,贬为普通上神,同时封日炎为圣君,与我并尊,同居忘忧宫。你可愿意?”

    冥月盯着眼前的剑,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看着他现在的状态,很是担心。我这样做,无非是想让他可以重新拿起剑,重现往日风姿,同时也算是惩罚了他,赌了悠悠众口,又定下了日炎不可动摇的至高地

地位以弥补我的愧疚之情,一举数得。就是不知道冥月能不能体谅我的难处,接受这样的安排。

    虽说,这样一来,他几乎是无名无份,彻彻底底的做小了。不过,他有我的爱,比什么都强。再说日后,我一定会另想办法让他重回原位的,眼前这样决定,只是一种迂回的策略。

    我眼巴巴的望着他,希望他抬头来看我一眼,好看懂我眼中的复杂含义,可他似乎对我的话置若罔闻,只是盯着眼前斜插在地上的剑身,半天动也不动。

    我正焦心,小白突然冷冷哼了一声道:“打败我?恐怕就算是我有意放水,他都无意和我一战吧!”

    谁知小白话音刚落,我便察觉到了天气的异常。

    此时正是正午,却像是有谁突然调快了时间的进度,天空中白驹过隙,转瞬便从艳阳当天变为日暮西山,紧接着,漫天繁星闪耀,一轮皎洁的明月升起,无尽月华尽数落在了冥月的身上,他身上的伤口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敛复原,原本萎靡的气息也开始迅速增长。一股冷清高贵的气质在他身上重现,他终于伸出手去拔出了地上的剑,同时站起了身,他周身清寒的剑意环绕,凛然迫向小白,眼中的风华却一如记忆中那般潋滟,浮天无岸。

    我看着在月华之下站的笔直,一如朗月清辉般的冥月,使劲闭了闭眼睛,强压回汹涌的泪意。

    这才是真正的月祭,这才是我爱上的那个男人。

    耳边似乎响起了两声吞咽口水的声音,我瞄了眼边上嘴巴大张,一副没见过世面样子的芝芝和小紫,再看了看一脸凝重的小白,彻底放下心来。

    世间传说三大神祭已经证道成神,拥有神格,是永恒不死的。虽说并不完全正确,但也**不离十了。

    当初我册封三大神祭之时,根据体质传给了他们三个我从三千世界搜罗来的极品功法,我掌控着至高无上的虚无之力,而他们则可以分别掌控日、月、星之星辰之力。而冥月身为月祭,早就已经修炼到,可以沟通月灵,引月华之力灌体的层次。他现在身上的伤势大部分都是皮肉伤,小白虽然愤怒,但还是手下留了分寸,故而,强大的月华之力完全可以即刻修复冥月身上的伤势,还可以助他的修为恢复。

    看着他的气息不断的在攀升,我欣慰的同时也很是愤愤,如果他一直处于全盛时期,如何能叫别人从背后偷袭得手?他既不能使剑,那极有可能连我传他的这月华修炼之法也荒废了万年了吧。

    我不知冥月背后那一道伤痕是什么兵器所伤,但如果是当初的那个冥月,他倾尽全力之下,就算是日炎和星耀联手,也不一定能够将他逼入绝境。更别提给他留下那种伤痕,他虽不敌,却可以很好的守住。我记得之前关心则乱,担心他行走三界,会有意外,故而送给过他很多极品防护的法器。

    说到底,一切都是他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我走之前以为我考虑的很充分了,却不曾想,人心原是可以改变一切的。冥月心中我意料之外的悔恨和不甘足矣摧毁一切,而首当其冲的便是他自己。

    月华之下气势终于升至顶点的冥月,收拾起了所有的狼狈、懊悔和萎靡,他骨子里的清高孤傲丝毫不加掩饰的泛了上来,剑尖斜斜的冲小白行了个剑客的全礼,扬声道:“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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