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突然变了样,给我吓的够呛,她一步步像我逼近,我都退无可退了,身后就是防洪坝,在退一步我就得掉进河水里,等到她走到我面前,跳动的火光照清了她脸,我魂都给吓飞了

媛媛姐满头脏乱的头发贴在脸上,又回到了我在城隍庙看见的样子,通红的眼珠子跟沾了血似得,两颗爆出来的犬牙都闪着寒光,我就像旁边跑,表姐跟着我身后追,因为她身子僵硬的原因,跑的没有快。

跟她拉开了距离后,我方才停下来喘气,表姐似乎不知道累,奔着腿就差点跳了起来,眼看着她就要奔到我面前了,这会边上草丛里有了山鸡的叫声,小表姐身子一晃悠,立马停下脚,喉咙里发出“哈哈”的沉闷声,像是笑,但比笑声难听多了。

没一会就一弯腰,顺着草地就向前扑,在草丛里打了两个滚,就蹦跶了出来,嘴里咬着一只山鸡,就用手抓着撕,可怜那山鸡还没蹬直腿,就呜呼哀哉断了命,小表姐拎着山鸡仰着头,那血就顺着山鸡的脖子往下流,呛得表姐都咳嗽了,她也不介意,任由那腥的要人命的血顺着她嘴角流向身子。

我看了两眼就忍不住了,她那模样就跟野人似得,瞅着就让人心里瘆的慌,我赶紧的避开她,想往回跑,还没跑几步,身后哗的一声响,我扭头一看,表姐站起了身,苍白的手摸着嘴角,似乎过了瘾。

她喊住我,只是啊的一声,就没再继续说话,给我招招手示意我过去,我哪里敢靠近她身,先不说她可能会对我攻击,就她身上的血腥味我都受不了,小表姐看我停下了脚,她就指了指河水,然后翻过防洪坝就下到了河里。

激起一阵水花,没几下表姐又爬了上来,这下她浑身倒是赶紧了,湿漉漉的我怕她感冒,我就问她话,说:“你干啥啊?”

小表姐嘟着嘴,也不理我,走到我边上想拉着我,那时候我也不敢碰她,始终跟她保持距离,小表姐对我甩甩手,把水滴甩到我身上,然后就一个人蹲在那里笑,可有劲了。

我见她没刚才那么凶悍可怕,寻思估计小表姐是饿了的原因,或者没吸血使得她失去了意识,我也就不怕了,大晚上的吹着冷风,刚才被吓冒出来的冷汗,经河风这么一吹,我楞的直打哆嗦,小表姐比我更惨,走到火堆边上,她嘴唇都冻的乌紫色,浑身抖的不行。

我把外套托给她,让她进小屋子换了衣服,然后给她衣服晒干,晚上经过这事一闹,我也没了睡意,可这小表姐也不说话,我们坐在篝火边上跟傻逼似得,谁都不理谁,我就在想,如果这会葛漫漫要是在该有多好

熬到了下半,我看表姐靠着墙壁睡了过去,就给她干燥的衣服披在她身上,看着她稚嫩的脸,我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别人家的孩子这年纪,都是小祖宗一样供着,可媛媛姐却已经是经历生死的人了。

想这不开心的事情,我也抵不住睡意,给篝火加了点干柴,我也靠着睡着了,第二天天刚刚蒙蒙亮,我就被冷醒了,浑身都是湿湿的露水,篝火也灭成了炭火,我重新生了火就点根烟硬撑到太阳升起来。

我怕表姐醒来要喝血,顺着河沿我也没找到啥动物,等我回到小屋的时候,我心又提了起来,火堆边上只有一件换下来的衣服,我小表姐又他娘不知道跑哪去了!

这给我急的就奔出去找,也不知道她往哪个方向跑,我就喊她的名字,过了好几分钟也没见着她,我也饿的不行,就跑到河边洗了把脸,没想到表姐正在河沿上玩着泥巴,给我气

的不行,我担心她就这么跑了,她倒是一会玩水,一会搅着黄泥。

我就喊她,小表姐抬头给我笑,瞧她咧着嘴的模样,我又骂不出来,走到她边上我才看清楚,表姐是想用泥巴裹住鸡,也不知道她是从哪偷来的鸡,只是表姐她不会弄,黄泥都成了糊了,怎么都保不住鸡的身子,我给她弄好后就放在火里好,跟她说,让她别一个人乱跑,也不知道她是否听的懂,反正她就咧嘴冲我笑,那模样既傻气又可爱。

吃了东西精神又好了起来,我问小表姐带我到这来,是想去哪?媛媛姐这下是挺明白了我的话,伸手指着另一方向,我一眼瞧过去,那是一座山,心里顿时明白了,这小丫头是想回家。

我这会也犹豫,到底该不该带她回家,昨天在城隍庙的时候,我提到大表姐的名字,小表姐反应都特别敏感,待会要是真带她回家,指不定会发生啥事情,还有一点我也想不通,大表姐用啥办法给小表姐弄出了家门呢,难道小表姐都不会反抗?

想也想不通,我也就懒得想了,跟着小表姐一起走,这会儿山路都没人,也涂个清静,想要到姑妈家去,还得经过谢老头那村子,我转念一想,这都十多年没见着谢老头了,也不知道他过的咋样,上次给他祭坟的时候,都说死了快十年了,也不知道这会他是否还健在

我也没小表姐说,就拎着她走,到了谢老头村口的时候,小表姐就愣着不动了,我拉都拉不走她,问她干啥不走了,小表姐就伸手指着一屋子,我逮眼一瞧,正是蛋蛋那老房子,我跟她说:“没事,那是我朋友家!”

小表姐似乎在害怕啥,死都不愿意跟我走,拿她没辙,我就让她在路口等我,自己向着蛋蛋的屋子走了过去,大门是关着的,透着条缝隙,并没有关严实,我就敲了敲门,也没听见回音,我给门缝敞的更大,探进去半个脑袋,喊了声谢师傅。

过了会屋子有了声音,咳嗽声,一下下的听的很不舒服,我听见屋子有人,就给大门全部打开了,接着我就看着蛋蛋他爷从屋子走了出来,他边上还站着个人,屋子黑看不清脸,而且身上还穿着件黑衣,连帽子都带上了,像是不能见人似得。

谢老头记忆力挺不错的,盯着我瞧了半晌,脸上就笑说:“小楚,你又回来了?”

我点头说:“是啊,这不是想您老人家嘛,身体可好!”

瞅着她走路都晃悠的样,也看的出来他身子不行了,谢老头说身子还行,我瞅着他边上那黑衣人很古怪,大半天也不说话,就低着头,将脸藏在帽子里,从衣袖露出来手,扶着谢老头的身子,另外一只手戴着黑色的手套,扶着谢老的肩膀。

我跟他点头笑笑,谢老头也不让我进屋座,问我今天找他有啥事,我说没事,就想看看他,谢老头笑笑,冲黑衣人看了眼,接着又扭头看我,说:“我好的很,没事你就先回去吧,我跟老朋友叙叙旧!”

谢老头说这话的时候,嘴上虽然带笑,但眼睛死死的盯着我,眨都不眨一下,我看着他这样,心里泛起了嘀咕,十年没见面咋就弄的这么陌生了,既然人家说这话,我也不好意思多呆,就问谢老头蛋蛋可在就家?

我这话刚问出口,谢老头脸上皮肤就抽搐了两下,咧着嘴角就说:“不在呐,好久没回来了。”

谢老说完这话,他又重重的咳嗽的下,身子一歪咳嗽的腰的弯了下来,他边上的人赶紧的扶住他,本是扶着他肩膀的手,也跟着动了,我眼光余角好巧不巧的正好瞅见他戴手套的那只手,以一个很古怪是动作搭在谢老头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