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着味儿熟悉,我就敲了敲谢老头的房门,想进他房间瞅个明白,过了会儿谢老头房内传来瓦罐的声音,接着谢老头就给房间敞开条缝隙,那股子呛鼻的味忽忽的钻进脑子里,差点给我熏晕了都。

谢老头出了房间就给门带上,问我有啥子事,我就随口说了句,眼睛还想往他房间瞄,谢老头就拍着我肩膀说,出去晒晒太阳。也不等我抬脚呢,他就领着我胳膊往外走,手劲还挺大。

出了屋子,我就问谢老头昨晚是咋回事,老谢跟我打马虎眼,也不告诉我,我寻思不愿说就算,老头房间肯定有古怪,不然怎么会跟表姐一样,都不让我偷瞄一下房间。

我心里有了嘀咕,寻思谢老头估计也不是做啥好事,昨晚上还有鬼敲窗呢,越想昨晚的事情,心里就越发的毛了,总感觉这地方不能再待下去,可除了这里我也没别的地方去,总之纠结的很。

吃完了饭,我就准备去城西逛逛,于是我就跟老谢打了招呼,先给城隍庙找到,这会想要去城西,可得费老大的劲,20年后才有动车,那速度妥妥的,这会连摩托车都没,寻思总不能骑牛吧!

不过还好,老谢告诉我有条水路,从那条道走半天能到,然后翻一座山就能到城西了,给谢老头道了谢,我就出了门,半路上我就想,得弄点钱,不然没办法坐船,这么想着我就有了招,赚点零花钱还是挺容易的。

我家也是搁这块,离姑妈家不远,我生日是6月1号,今天才3月16号,也就是说我还有两个多月才能出生,于是我就到邻村偷了件衣服,给自己伪装了下,奔着我家的路就回去了。

到了家附近,这片儿穷的鸟都不拉屎,全是黄泥土以及石块垒的房子,见着人了我就招呼,问了我爸名字,那人瞧我模样好奇,就问我是干啥的,我就骗他说是算命,这家伙倒好直接让我给他算一命,瞧着他模样有点面熟,就让他给我姓名,他给名字一说,我就猛的拍了下大腿,说叔啊,你穷撸一生啊!

他给我弄的糊涂了,就问我啥意思,我心里暗笑,这村的人我都认识,04年到14年这段时间,他们做了啥事,出了啥事,喜事丧事我心里跟明镜似得,这人在我村是老光棍,05年以后受了刺激,脑子就不正常,半疯半傻的

我把事情给他说了,尤其让他注意05年,说他有大劫,得保重。

我没给他算之前,他舔着脸让我给他说道说道,这会儿我全给他说了,他脸色就沉了下来,骂了我一句他扭背就走,我追着说叔,还没给钱呢,阿叔板着脸说,给个j吧犊子,咒我的吧,啊哈?

阿叔见不得别人说他坏话,我也就算了,长了个心眼,逢人算命只能说好话,不待见说坏事的,于是我就直接进了我家,当时我爸在外面干活,我爷和奶奶在家,我妈挺着肚子休息,我爷见着我直接进门,就给我拦住说,嗨,干啥的呢这是,你家啊?

我听我爸说过,我爷做过土匪,脾气爆,我就笑着说,爷,我是来给你报喜的,我爷眼神怪怪的,问我报啥喜,我就给他说,我妈肚子的孩子,将会在6月1号出生,取名楚卫,全家大富大贵。

我爷不信,我就把他过去的历史给说了个大概,那会年代虽然和平,但**语录家家户户都还有,大字画都得贴在大堂中央,进门就能瞅见**头像,89年严打后,至今都还不太平,也亏得这地方偏僻,前几年我爷都活了下来,也不能在年代给翻了船。

我爷就一把给我拉到屋子,脸黑的跟张飞似得,差点就动手削我了,见他心情全都摆在脸上,我赶紧给他拿了根烟,我爷抽了两口后,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就把手机拿出来晃悠,这玩意智能机,这年代人都没见过,我就说里面记录的都是天机,我奶奶迷信的很,哆嗦着就想让我在算算,我也没管太多,倒是给八爷的交代,让我别管闲事完全抛到脑后了,就给未来几年家里发生的大事都给说,接着我奶奶就从箱子里掏出一个红手绢,等她打开我才看见,都是钱呢,还有手镯耳环圆珠子啥。

奶奶就给了我张10圆钞票,连声说了好几声谢谢,激动的都差点哭了,我爷身份背景不好,私藏了不少底子,不然后来到我爸手上,也不会是全村第一个盖新房的,接着我跟他们告了别,出门的时候也没来的及看我妈一眼,不看也好,不然保不准心里难受。

有了10块钱,就够我花一段时间的,那会儿香烟只要几毛钱,花完了钱我下次再来,反正我这未卜先知的本事是有的赚,这时候也到了中午,我赶紧跑到渡口,买票上船,傍晚都掌灯了才到地方,看着天色也不能翻山到城西,我就想着找个地方住,也没得宾馆啥的,我就找到一片稻谷田,用稻草堆了个窝,闻着稻草香我就缩在了里面

手机也没用玩不了,上次查看表姐qq,还是之前没给qq退掉,才在她个性签名上看见她的生日日期,早早的睡了,一夜无事,第二天早晨醒了后,我就准备翻山越岭了,山头连绵望不到边,但山势不是很高,估摸着天黑前能翻过去。

翻山越岭的事情就不说了,这会咱接着说到了城西的事情,20年前的城西比我家那边还偏僻的很,整的就像是原始部落一样,村里住户不多,眼瞅着天就要黑了,正好路边有个过路的,我就跟他打了招呼,问他这地儿城隍庙在哪。

那人年纪估摸都上了50,身子骨精瘦的很,脸色蜡黄跟刚冒出头的太阳,他提溜着眼睛瞅我,就像是没听见我说话似得,瞅了半天还咧着嘴笑,那一口黄牙都能给我恶心的吐出来。

他也不说话,伸出沾满泥垢黑的跟碳似得手,就给我指就指了路,我一瞅他给我指的方向,心里嗖的下就凉了,那位置我去过,正好是殓尸房那儿,我就问他是不是确定,这老家伙就点头,喉咙一上一下的像是吞口水,诶嘿诶嘿的笑着,有点渗人。

毕竟是白天,我也不是挺怕,但总感觉这家伙不对劲,赶紧的跟他道了谢,我撒腿就跑了,现在我只要确定城隍庙是在那片就行,我一路小跑着到了那片地,老远的我就看见了殓尸房,也不敢靠的太近,能看清楚建筑后,我心里缓了口气,这会那建筑还完好无损,左半边墙也没塌,正门上方还有个牌匾,写着“城隍庙”三个朱砂大字,我寻思今天没白来,见着这地方我心里就有底。

眼瞅着天就要黑下来,边上树林子也不安静,稀里哗啦的响,想着刚才问路大叔,神情有些怪,都说穷乡恶水出刁民呢,我就不敢多呆,就往会跑,还没跑几步路呢,脚下一空,哗啦一下,我就感觉一阵晕眩,等我反应过来,整个人都是悬空的吊着,没一会边上林子里就冒出了几个人。

我被吊着脚,荡来晃去的头都晕了,好不容易静下来,脑袋就轰的一下炸开了,疼的我眼冒金星,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眼前一黑我就啥都看不见了,耳边就听见两声“诶嘿诶嘿”的笑声,紧接着就是说话声,具体是说啥我也听不清楚,就听见一个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