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声音很模糊,开始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紧接模糊不清的声音又吭气了,是个男人的声音,他说:“来了就不能走,进吧!”

我循着声音离我左手边不远,我朝那边一看也没瞧见鬼影,就答了一声说:“谁在跟我说话?”

眼珠子死盯着话音传来的方向,可我话音刚落,那男人声又说:“对,你已经死了!”

这会我才明白,那声音并不是跟我讲话,我心里开始郁闷了,开始我还以为是夜魔追了过来,这下子我算是清楚了,理我不远的地方确实有别的鬼怪的存在,我也没吭气,冒着黑就往那边溜达,想瞧瞧说话的人是谁。

走了几步路,我瞧着这边的光线稍微明亮点,却依旧是那种阴天像是要下暴雨的感觉,我揉着眼睛四处瞅了眼,就瞧见前边不远有三个浓厚的黑影,紧紧的立在那儿跟柱子似得,也不知道在干啥

我仔细一瞅,心里咚的下跳了起来,那三个人影此时正朝我边端望着,我刚准备把腿跑,还没转过身,身后突地传来一声,格外的清脆直逼我耳膜,我就听见那人声说:“敢问是阎罗天子吗?”

这话的极为恭敬,我当时忙着跑路还没反应过来,拔起脚的叫还没落地,眼角余光唰唰的两下,眨眼间我身前三尺左右的位置冒出了两团漆黑的烟雾,紧接着换成人形后,便是“砰”的下跪倒在地,五体投地行了个大礼,开口到:“恭迎天子回府!”

这句话倒是给我说蒙,他们拦在我前边,我也没地方跑,我扭头向后边看,还有个鬼影愣在那儿不动,脖子上也不知道系着啥,长长的直接拖到地上,瞧着这俩鬼对我挺客气的,我缓了口气边说:“你门是在跟我说话?”

没遇着这样的事情,心里总的来说还是挺虚的,没成想两人听我说话,再次行了个大礼,竟然咿咿呀呀的哭了起来,嘴里发出来的哭声凄惨的很,长短调哼出来渗人的厉害,接着其中一黑影甩手一抖,手上一条索魂链哗啦啦的响,他开口说:“孤魂,速来拜见阎罗天子!”

铁链快速收缩,站在我身后不远处的黑影,一个身形不稳,便被猛的扯了过来,蓝怪红鞋脑袋上盯着黑色的帽子,她猛的一下扑到在地,便对我磕头,嘴里呱唧呱唧的说着话,我也没听懂,仔细一看这人,我倒是觉得奇怪,下了地狱竟然还带着一双红色的手套。

我半天都没说话,那两长跪在地的人也没站起身,抬起头的时候倒是给我吓了一条,左右两边一个脑袋上顶着两只尖脚,鼻子上系着一只脑袋大小的铜环,青黄色,另一个竖着长长的耳朵,长长的嘴巴带着红色的鬃毛,我心里一惊,瞬间就晓得了他们的身份。

牛头马面相互看了眼,估计捉摸不透我心里寻思啥,愣愣的看着我也不说话,我瞅了他们两眼后,定了定神开口说:“这是在哪儿?”

马面开口说:“回天子,过了前边阴司山庄,就是秦广王大殿!”

说着话马面还给我指了个方向,我朝那边一看,这会才看清楚了,我现在所在的位置,像是一条巷口胡同,两边都是高高的围墙,仰头看过去,就像是在伫望一线天似得,身后不远的地方,也就是刚才他们三所占的地方,那里这会出现了一个大门,门框上吊着两盏白色的灯笼,闪着绿莹莹的弱光,在灯笼上边还有硕大的毛笔字,写着“奠”字,我瞅着心里毛汗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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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让他们站了起来,我问他们两说:“我现在是谁?”

牛头马面狐疑的相互瞅了眼,接着齐身跟我说:“您是十殿天子之首,冥府五宫最胜耀灵真君阎罗大王!”

我听着这名字就头大,足足有十四个字之多,都比的上老外的连名带姓了,我对这些并不是很懂,也不敢多说话,怕被他们怀疑我的身份,我转而问他们说:“秦广王,可在殿内?”

牛头马面听我说着话,顿时两人似乎都挺无语的,我催了一遍他们才开口告诉我说:“十殿天子皆不在殿内!”

我琢磨着十殿天子都不在,那地狱岂不是乱套了,牛头马面还这么敬业的跑到阳世勾魂,牛头貌似看出了我心里的疑问,他哆嗦了两下,挨着我边上就靠近了点,附在我耳边小声的说:“各殿天子皆在阳世轮回,上百纪(1纪1年)不在殿内……”

没等这b的话说完,我顿时楞了下,以前从谢师傅那儿了解到,地狱共分十殿阎罗,还有十八判官掌管十八层地狱,我继续问了句:“十八判断可在?”

扭头支支吾吾的坑了气,鼻子里两股子浓气冒出来跟冷气似得,我让他站直了答话,牛头也听命的开口说:“在,可是……”

我挠了挠脑袋,听着扭头话说到一半,我心里也清楚事情有变故,十殿大王都在府上,那些判官啥的工作人员,估摸着早就身在曹营心在汉,说不定还是跟黑无常一起反了,我也没让他继续说,闭着眼睛我就在想自己的处境。

问他们俩关于地府的事情,其实我也是想更多的了解这里的情况,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道理我还是书上念过的,但是得到的消息却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这时候我也不敢向他们两大厅黑无常的底细,仔细打量了他们两眼后,也没继续多问。

刚才在阴曹地府城门外,夜魔和我父亲闹出的动静不小,他们在城内不可能听不见,再说了马面刚才还勾了魂回来,势必要从我路过的地方经过,他这会都没跟我说,估摸着他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看这被勾来的魂,好奇的问:“你手上咋还带着红色的手套呢?”

那鬼魂是年老的富人,听见我问话,哭哭啼啼的说不知道,还说想回去看看家人,老舍不得家里的娃,我还想回家看看我妈呢,牛头一鞭子甩到妇人身上,挨着鞭子的身影顿时蹭的下就冒起了黑岩,妇女疼的就地打滚,我问牛头说:“这妇人也没犯错,干啥打她?”

牛头对我笑笑,说:“她是恶妇人,以为手上戴着红色的手套,遮盖在阳世犯下的血债,我们就瞧不出来了,自欺欺人罢了

!”

经牛头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以前在谢师傅家住的时候,他老人家曾经跟我说过,凡是杀猪匠和接生婆等,都是双手淋满血的,入殓之前净身换衣的时候,必须在手上带上红手套,想瞒天过海,岂不知这也是糊弄人的法子,就算牛头马面看不出来他们手上淋着学,但是在第一殿秦广王大殿有孽镜台。

李师傅也曾经告诉我说过这句话:孽镜台前无好人,狡猾奸诈难遁形。

所有在阳世作孽犯罪之人,下到地狱就会站在孽镜台明正身是非,我瞧着躺在地上的大妈吓的直翻白眼,便招呼牛头马面说道:“秦广王大殿如今谁做主?”

马面脑子转悠的快,立马开口奉承说:“阎罗大王回府,当然由您做主,他人做不得主!”

我很满意的点点头,对马面说:“把这妇人交给我,本王自有用处!”

我把话说完,就等着他们两回复,不过看着他们的样子,似乎老不愿意了,我闷哼了一声,本来是嗓子不舒服,但这一闷哼声发出来,那两b立马吓的跪倒在地,连连磕头说听大王吩咐。

这一举动闹的我有点受不了,我寻思老子长的也不吓人,更不会吓到你们鬼,我这么和善的人,正纳闷想不通的时候,马面将手里的铁链交到我手里,顺便还问了句说:“大王要这妇人的魂魄干啥?”

我瞪了他一眼,糊弄他道:“干你屁事,我的事情还要跟你交代?”

马面立马低着头不敢吱声,这下子我倒是乐了,有种霸王回家的感觉,总算是到了咱自己的地盘了,我接过锁着老妇女的铁链,便对马面说:“带路进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