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郁的黑影成站立的人形,愣着不动,我也不敢吱声,绷着个脑袋瞅着她,脖子都差点断掉,实在坚持不住了,我壮着胆子问了句:“你是我姐不,说话的时候我都差点哭了。”

没回音,我就慌了神,是不是你倒是吱一声,我做个心理准备,也不知怎么的,我就感觉外面的法事动静越来越大,李师傅徒弟又被换下场了,我寻思刚才李师傅不是说要休息嘛,这会他咋又冒出来了!

其实这法事是有讲究的,中途不能换人,要么开始是两人共同做法,后半夜可以退出去一个人,但那休息的人就不能半途在跟上,有个什么说法我也不清楚,我这样的普通的人对这些也不懂。

中途换人,就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李师傅的徒弟镇不住了,我也不敢出去看,床边上站着个人影,也不知道她眼睛瞄哪呢,要是直愣愣的瞅着我,我不就跟她对上眼了,大厅李师傅吆喝声刚喊起来,房门吱呀一声响,我就看见有个人走了进来,不知道是谁

我就感觉站在床边的黑影,像掉进热水里的冰,慢慢消失,到最后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只感觉肩膀被人抓住,很大力的摇晃了起来,等我瞧清了人脸,我就差点蒙了。

站我床边上的是我老爸,他见我能反抗了,好像是松了口气,我就问他抓着我肩膀干啥,疼的我都感觉手臂要断了,老爹说我被鬼压了,接着问刚看见啥了?

我想了想刚才还真渗人的很,我就问她:“表姐呢?”老爸说:“萱萱姐还在房间绑着呢”

我就说:“不能啊,刚才我还瞧见她进来,说是拿东西呢”最后一想,我后半句话就说不上来了,寻思我刚才他娘是见鬼了呢!

老爸见我哽住了,就说:“行了,睡觉吧,我得出去了。”我问他这么晚去那,他给我回了句话,给我整的就从**跳了起来,老爸临出门转身对我说,“我得跟你姑父去找你姑妈!”

我有些迷糊,问他:“啥意思,去哪找姑妈?”老爸转身就走了,我想着刚才是怎么了,难道真是被鬼压床了,可我真的听见表姐说话声,想不通我也不敢继续想,这时候大厅也没了动静,我就起床出去看,也没见着人,空荡荡的灵堂阴森的骇人。

瞧了眼屋外,漆黑的天,也不知道父亲他们去哪了,心里渗的慌,我就喊表姐,毕竟跟她玩的多,这时候哪怕有个小娃娃站在我身边,都能给我壮胆,想着我就进了她房间。

表姐也没应我,姑父原先是把房门给锁上的,这会儿锁只是扣在上面,并没有锁死,我就进去了,房间还是那样的黑,这会我怕,就给她灯开了,灯亮敞的刹那,表姐**像是鲤鱼打挺似得,哐的一声,表姐整个身子缩在了被子里。

这动静给我也吓一跳,心里虚,我就小声问:“表姐,干啥呢?”

表姐也不吱声,缩在被子里不动,就露着一头漆黑的长发在被子外面,我就找个椅子坐下,跟表姐说话,她也不搭理我,两个人在房间,心里舒坦了点,我就给老爸打电话,他接了电话,问我啥事,我就问他啥时候回来,家里就我跟表姐,有点怕。

老爸就说,“村里人都出来找你姑妈,找到了就回来

。”我刚准备挂电话呢,老爸接着讲一句,“对了,车子在门口,你给我送个东西过来,急用。”本来我是不想去的,在这间房我心里舒坦,父亲语气虽然不急不缓,但我能够听出他话说的有点虚,估计也在害怕什么。

我就给表姐打了招呼,说:“姐,我得出去了。”话刚说完呢,房间的门呼刹一下就关上了,跟见了鬼似得,都没听见风声,这给我吓的,以为姑妈回来了,差点就跪地上。

我都不敢想大厅里还摆着跟染了血似得棺材,跑到门边我就拉门,怎么的也拉不开,我心里急了,就用脚踹,这时候我就听见,“别走哇,跟我玩啊,我唱歌你给你听呀……”

声音朦胧的厉害,不过挺好听的,我不敢接话,感觉背后就站着个人,愣在门边上我就想法子出去,脑子里乱的很,跟本就没对策,那声音就开始唱歌了,跟表姐一个声音,《幽媾之往生》的腔调瞬间就往我耳朵里钻,尖锐刺耳的紧,跟本就不是人能发出来的声音。

我偷偷的像后瞄一眼,我就吓的撞在门上一屁股坐在地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表姐从**爬了起来,身上穿着那身白色的婚纱,在灯光下表姐曼妙的身材,婀娜多姿,不多会她就清唱着歌往我这边走,我都蒙住了,压根就不知道怎么办。

表姐唱了一半,就跟我说,“表弟,见着表姐你害怕吗?”

怎么可能不怕,我屎都差点吓出来了,表姐就拉我手让我起来,碰着她手指我浑身都僵了,表姐拉到我在床边坐下,她就穿着白色的婚纱坐在我边上,将脑袋靠在我肩膀,也不动。

我魂都飞了,表姐这是干嘛呢!

就这么坐了会,我半边肩膀已经没了知觉,也不敢看她脸,想着上次她没有皮的脸蛋,嘴角和眼睛都是一条曲线,光是想想就够我怕好几年,这时候我心里寻思,在大表姐包里,那张脸皮是怎么回事,大表姐是怎么弄到脸皮的呢?

这时候天快亮了,屋子外面有了一声鸡鸣,表姐身子一震,就抬头看我,说:“我要走了,你要记得想我哦!”我赶紧的点头,心想你赶紧的走吧,再不走的话,我就得走了,明天该给我办丧礼了。

鸡鸣三声后,表姐就钻进了被子里,蜷缩着身子没了动静,我缓了口气,两只脚跟筛糠似得,抖的都没了知觉,我也没看表姐,就走到门边上,刚准备开门就被人给撞开了

我俩都给吓了一跳,我仔细一瞧,原来是姑父,他就问我干啥不听他爸的话,我就怂了,也没给她说事情,跌跌撞撞就出了门,接着父亲他们全都回来了,我就见穿着寿衣的姑妈,被李师傅和他徒弟给领着进来。

是领进来的,李师傅就像是给姑妈带路一样,边走边说回家了,回家了,我就赶紧到一边躲着,老爸见着我后,就给我拎到门外,问我昨晚怎么没去找他,我就把事情给说了,老爸叹了口气,说:“昨晚上我就感觉事情不对,就该把你带着,这次真没辙了。”

我就问他:“什么意思,啥事没辙了?”

老爸就说,“你表姐要缠着你,现在李师傅也没办法,昨晚上让你回家你不听,现在想回去都不行了。”我楞了下,说:“表姐缠着我干啥?”

老爸摇摇头,也搞不懂其中的缘由,就让我万事注意点,接着天就亮了,姑妈等着下葬,我就自个回去了,也没跟表姐打招呼,说真的,我现在特别的怕她,搞不懂她是人还是鬼。

下午老爸回来了,让我收拾东西,我问他这么急干啥,她说把工作辞了,换个地方,我就说行,也没啥东西收拾,带回来的包还没动过,当天晚上我睡**,就听我爸妈聊天,啥内容我听的很模糊,总之就是在说,当年姑父送走的是大女儿,还是小女儿,现在是女儿是怎么回事,是不是送走的那女儿回来了,还有什么送走的女儿死了都不安宁之类的,我听着心虚,就钻进被窝不敢听了。

睡着后,我做了梦,梦见黑暗的角落里,也不知道是啥地方,表姐对着我招手,让我陪她玩,她说她好冷,脸疼,就跟刀子划在脸上一样的疼,紧接着她脸上的皮肤就往下掉,一块块的都削豆腐似得,给我吓醒。

天已经亮了,我拿手机看时间,发现葛漫漫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也不知道她这两晚过的怎么样,我就给她回拨了过去,电话刚接通,葛漫漫就哭了,让我过去救她,她要死了。

我蹭的下就从**跳了起来,问她怎么了,现在在哪里,葛漫漫就是哭,她说:“不知道,这里好黑,好多的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