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瞅着李师傅不对劲,那股子阴寒的冷气似乎就是从他身上冒出来的,我喊了两声李师傅,他并没有理会我,正面对着那口大理石棺材,我瞧着他佝偻的背影眼睛就呆住了。

李师傅身上的青衫白褂,像是发生了化学反应似得,正在一点点的变成白色,我当时就傻了眼,眼前逐渐的蒙上一层白雾,我就瞅见李师傅头顶慢慢地扶起了一顶高大的帽子。

当时我就怂了,心里直发虚,李师傅啥时候成了白无常的化身,我不敢相信,接着喊李师傅的名字,可这老头压根就不搭理我,冷气越来越汹涌,我身子都在抖,就在我扛不住的时候,静静的地下室突然“哐当”一声响了起来。

我吓的差点叫了出来,仔细一瞅,我就瞧见那大理石棺材板动了下,冒出个缺口,一撮子白森森的毛就溜了出来,看就就渗人的厉害,我撒丫子腿就往出口那跑,还没挨着石板阶梯的边,身后就有了冰冷的一声:“慢着!”

喊话的声音诡异的很,我哪里敢停下来,李师傅曾经说过白无常可能是我们的背后靠山,但是在这样的环境里,就算他是我爹,我能想到的也是赶紧的跑,墨迹不得。

刚跨上两节台阶,眼看着脑袋就要蹦出出口了,也不知怎么回事,通道石板像合扇似得,唰的下立马就关闭了,这给我气恨不得一拳头给石板砸开,我就憋着气喊表姐和葛漫漫,嗓子都哑了,也没听见外边有声音。

我心想这次完蛋了,怎么啥事情都能被我遇上,没等我回过神,身后又是一声“哗啦”铁链的响声,我扭头一看,心里一惊,七爷惨白的脸已经正对我望着,手里的抓着的铁链一抖抖的。

老半天七爷也不讲话,我寻思这家伙也不像是坏人,至少以前还帮过我,这会我就舔着脸说:“七爷,进来可好!”

七爷跟白色油漆刷的脸,诡异的一笑,阴测测的说:“好,你可好?”

他一根我说话,我悬着的心就松了点,七爷抖了抖手里的铁链,没等我回话,我就瞅见他脚边站着个黑影,铁链的一端正好落在黑影的边上,我逮眼仔细一瞅,心里就明白了那黑影是啥

我开口说:“七爷,咱李师傅呢?”

七爷哈哈一笑,也没回到我话,抓着铁链的手顺势一抽,黝黑的铁链唰的下就不见了,接着七爷说了句话:“去吧,现在可以回去了!”

那黑影抬头望了眼漆黑,接着毫不犹豫的向着我这边冲了过来,我心里一急,就喊:“媛媛姐,慢点……”

话没说完,媛媛姐幼时的魂魄一个猛子就蹿到了我边上,接着她便开口说:“你都明白了?”

我寻思老子能明白啥,不过我还是点点头说:“明白了一点!”

就在我和媛媛说两句话的时候,七爷挥了挥手里的哭丧棒,开口说:“小楚,好自为之啊!”

这句话让我摸不着头脑,我抬头朝七爷那边看过去,这会就瞧见他身子逐渐变的透明,跟白雾之间消散似得,我瞅了下七爷白苍苍的脸,就给我眼睛吓直了,那张跟苦逼似得脸,居然对我这边笑,咧着嘴皮子跟拉长的**似得。

不一会儿时间,白无常整个鬼影都不见了,我还楞神没清醒,媛媛姐挨着我边上就说:“还不瞅瞅李师傅这么样了!”

被媛媛姐这话一说,我打了个冷激灵,刚才白无常不就是李师傅身体幻化出来的嘛,这会地下室也黑的很,七爷鬼影消失的时候,原本他手里拖的烛台这会也掉在了地上,烛光早就灭了,我绕着地下室可劲的瞅,也没瞧见李师傅。

就在我摸瞎子似得找李师傅,头顶上的石板门“哐”的下就被打开了,接着我就看见一束灯光照了进来,与此同时表姐葛漫漫也喊着我名字,我赶紧的答应了声,表姐走进地下室急着我刚才是怎么回事。

他说外边听见我的叫声,但是怎么都打不开地下室的石板门,给他们两女生急得不行,我把刚才的事情给表姐她们说了,媛媛站在我边上,瞅着萱萱姐就喊了声:“姐!”

我听媛媛姐喊出了这句话,心里算是将以前的闷气全都缓顺了,媛媛喊姐的时候,语气非常的平和,甚至有些激动,像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表姐应了声,就弯腰将小表姐搂在怀里

刚才光线不足,我也没瞧见小表姐的模样,只是感觉她就是一团黑影,这会葛漫漫手里的烛光正好打在小表姐的脸上,我逮眼抽过去,心里还是突的下跳了起来。

媛媛姐虽然在幼年别断了性命,但是这年来,她身体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那张脸不像个婴儿,跟大表姐萱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趁着她们彼此送温暖的时候,我一拍脑门,倒是给李师傅忘记了。

我刚想起李师傅,就听见大理石棺材边上传来一声闷哼,我接过葛漫漫手上的烛台,顺着声音就照了过去,光线下我瞧见李师傅扶着棺材慢慢的爬起身子,我赶紧的给他扶起来,问他说:“李师傅,这是咋回事呢?”

李师傅摸了摸脑门,吸了口气,也没回答我话,他接过我手里的烛光,对着棺材内部照了照,让我将棺材板给掀掉,我按照他意思做了,当棺材盖打开的刹那,我都差点吐了出来,太特么渗人了。

棺材里塞满了白毛,棺材被打开后跟雪崩似得全都撒到了棺材外边,我完全看不到尸体的脸,我瞅着棺材内部问李师傅说:“这是怎么回事,昨天还像是种子刚发芽,才一夜工夫咋就成了这样,尸体被打了激素吗?”

李师傅给我做了个不要出声的手势,这会葛漫漫和表姐也跟了过来,葛漫漫吓的压根不敢正眼,李师傅伸手探进棺材,在尸体胸口位置顺手捋了捋白毛,将接着我就看见雪白的毛发缠着一具干瘪瘦小的尸体。

随着李师傅将白毛不断的捋向两边,我睁着个眼睛越来越大,白毛裹住的不仅仅是一具尸体,在上边一具尸体的下面还有一具干瘪脱水后的尸体,全身的皮肤都变的黑黝干硬,跟埋在沙地下的硬石似得。

李师傅瞧见两具尸体后,转眼看向表姐,说:“进去吧!”

听李师傅说完这句话后,我还没反应过来,接着萱萱姐两手一松,小表姐像是一缕白色的光,嗖的下就钻进了那具瘦小的尸体里,我问李师傅说:“我小表姐是不是能复活了?”

李师傅哼了声说:“替身都没有,怎么复活?”

我想也是,我记得以前大表姐想给媛媛姐复活,她选的替身是葛漫漫,最后也不知道怎么的,葛漫漫倒是没事,大表姐还被小表姐缠上了,占用了身体,我挠着脑袋,问李师傅说:“那咋办,找替身咱没办法啊

!”

李师傅让我不要着急,他蒋光瞄向了葛漫漫,上下打量也不知道干啥,我瞧着李师傅总感觉不对劲,立马站在葛漫漫身前挡住李师傅眼光,说:“李老,这可不行!”

葛漫漫也被李师傅瞧的浑身难受,这会躲在我身后抓着我一脚,我感觉她小手都在抖,李师傅摇摇头,说:“放心吧,只是借她的身体暂用下,反正她的身体这会也是懒懒再用,没关系吧!”

一把抓着葛漫漫,说:“有关系,懒懒就是葛漫漫,葛漫漫就是懒懒,她的身体不是工具,怎么能随便借来用!”

葛漫漫抬头看了我一眼,眼里充满了感觉,眼圈都红了,我能瞧见她眼圈里有水渍在打转,李师傅也没继续说话,哈哈笑了两声,我也摸不着他心里的想法。

李师傅两声笑完后,大理石棺材又有了动静,我就觉得尸体上白色的毛发一点点的往外延伸,最初还像蒙蒙细雨一样,没过两秒钟气势就凶了起来,跟爆发山洪似得。

眨眼之间我整个身体都被白毛缠住了,紧接着手脚也被包裹的严严实实,压根就动弹不得,而且顺着白毛还有一股很强的力道,一个劲的把我往棺材边上拉,我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脑袋钻进了棺木,接着是身体,眼前看到的东西越来越黑。

最后耳朵也轰鸣了起来,两只耳孔像是有东西钻进去了一样,压根就没听见表姐她们的声音,刚才白毛从棺材涌出来的时候,似乎完全是冲我来的。

最后一秒钟,我被白色的毛发缠住身体,拉近了棺材,闻着那股子味我恶心的不行,就在我要张嘴吐的时候,一撮子毛发唰的下就灌进了嘴里,顺着喉咙一直往肚子里钻……

我恶心的不行,惊慌失措的那会,我压根就动不了身体,当我整个身体都贴在棺材内的时候,整个世界都变的黑透了,没有半点烛光,寂静的地下室像是迷路闯进了午夜坟场,嘴里塞满了毛发,一口大气没喘上,脑子一沉就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