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故作嫌弃

“我不能这么对小宛,我要放手,给小宛自由,小宛不喜欢我的……”一长串话出现在严畅的脑海中,他靠着这样坚定的想法,和睡意做抗争。为了不做那样的梦,他甚至强迫自己不去睡觉。

夜很深,但总有些睡不着的人,翻来覆去,辗转反侧,一边思念着同一片天空下的人,另一边,却又劝着自己放手。

月色淡如水,却勾起了人的相思。

时间在严畅的心里,已经没有其他的意义,在决定好今后要做的事情之后,即使眼睛还没恢复,他一个人搬到了林宛所在的那个小区,在那座房子下面,有着他之前建立好的训练室。

要重新回到部队,那自己的体质也该提升上去。

封闭的训练室没内,严畅的额头上全是汗水,他紧闭着双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一轮又一轮的,负重跑步。而在不远处的桌子上,放着一块纯黑色的手表,秒针也在没有人看得到的地方,一下又一下地转动。

自从严畅处理了贺嘉之后,原本贺嘉几乎要完成的计划,因为缺了他这么一个领头人,也就像无头苍蝇一样,被严雨天有针对性地一个个击破。在这一期间,不少人想着浑水摸鱼,有成功的,捞回了点东西,也有赔的血本无归的。

“畅他真的要走?”眼看着离莫老先生说的时间还有半个月,严家老宅中,严父严母却都是黑着脸,这话,也是询问照顾严畅的管家。

说实话,他们并不想让严畅重新回到部队,毕竟,之前差点丢了一双眼睛,未来,谁知道会有什么样的事情发生?如果真的有了什么意外,他们这做长辈的,该怎么办?

想到这里,严母的眼神有一丝的犹豫,她甚至突发奇想,想要阻止自己的儿子回到部队。这第一时间,她就想到了林宛。

当初严畅不愿意举行生日晚宴会的时候,就是林宛劝好的,现在,如果林宛劝他不要回部队,他会不会对自己的决定产生丁点的犹豫?

这样想着,也不过才过去了一瞬间,严母便拿出了手机。她正要给林宛打电话的时候,管家出声说话了。

“夫人,二少爷说他的决定是不会改变的。而林小姐已经和他分手,也不希望夫人因此打扰她。”管家转达了严畅的话。而此时听到这话的严母,脸色有些生气,可到最后,还是叹了声气,放下手机。

她不说话,严父便代替她说了一句:“转告他,既然已经决定了,那就用心为今后做准备。在走之前,回来一趟。”他在和严母旅游回来之后就决定不再干涉小辈的事情。人的命都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畅他觉得回到部队,能够真正的舒服,那就回去。

至于父母,只能是他的后盾,而不是挡在他前面,以保护为名,干扰他的人。

“是,先生。”管家郑重地回答道。

在管家离开之后,严母实在是没能忍住,冲着严父说了一句:这次畅回去之后,再出现问题怎么办?“说这话的时候,严母其实是有些生气的,可她这个时候,忘记了自己本来也是部队出来的,她自己都没有害怕退缩,却唯独担心严畅。

这或许是身为一个母亲会常有的,永远也不乏避免的对孩子的担忧。

听到她的话后,严父认真地说道:“畅他是二十六岁,不是十六岁,等到过来年,都已经二十七岁了,难道你要为他担心一辈子吗?”严父知道严母也是一时钻了牛角尖,如果放在平时,绝对不会这么说的。

他可是知道自己老婆是个什么样的人,当初畅去部队,不也是向他母亲学习的吗?

不管最后严母到底有没有想通,总之是没再说话,独自去了花房,想要在那里冷静一下。

在另一个地方,此时的严畅还在训练着自己。至于不远处的林宛,则是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告别了外面的冷风,刚回到家中。

处理了所有的东西,当回到房间的时候,林宛才发现,元旦竟然已经过去了将近半个月了。她开始回忆,自己在那天都有做过什么事情。

可回想过去,却觉得异常枯燥,每天都很平淡,什么也想不起来。她的脸上带着无法描述的平静,心里却是叹了声气。

没有严畅的时间,对林宛而言都是一样的,她索性不再去回想,闭上眼睛,放空自己的思绪。

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她自己也在计算着严畅眼睛恢复的时间,期待而又害怕那个时间。

已经将近一个月没有和严畅联系过,两人也没有见过面,就像是约定好了不再见面一样,不管在什么场合,两人都不会一起出现。

林宛的状态被林父看在眼里,但林父又不知道说些什么。所有人都是这么的沉默。

日月如梭,斗转星移,严畅去医院的那天,天气突然间冷,C市一下子进入了冬天,没有经历过过渡,猝不及防地,冬天与C市的人打了个招呼。

车窗上全是雾蒙蒙的一片,外面的风也在呼啸的吹着,路上的行人裹紧自己的衣服,没人会停下来和周围的人说话。

车内一片沉静,没有人发出声音,这对于严家而言,是个重要的日子,如果不是严畅的坚决反对,大概所有的人都要跟着,一起去医院等待。

严畅面色平静,似乎前面等待自己的不是未知的答案。他的镇定到底安抚了司机焦躁不安的心。司机开车的状态,也从原本的缓慢,而慢慢加速,趋于平稳。

因为出发的早,他们很快就到了医院。

医院那边,莫老先生已经在诊室等着,与他一同的,还有院长贺礼。

在得知严畅和大哥之间发生的事情之后,贺礼感到十分的不可置信。但他找不到大哥询问,又不敢去找严畅,每天都陷入了这种纠结中。

直到一次偶遇中,遇到了张珂。他当即就找张珂询问了情况。现在他还记得那天的谈话,如果没有张珂的告知,可能他这一辈子,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的好友。

想到这儿,贺礼站了起来,在房间内走来走去,时不时地站在窗边,想要看看外面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倒是莫老先生,一脸的平静,还在翻看着一些报纸。他不担心待会儿发生的事情。说起来,拆纱布这种事情,谁都会做,严畅自己在家里也会做,只是很多人都在关心着这件事情,而莫老先生又像是主心骨一样的存在,这才让严畅来医院拆。

“你紧张什么?不管结果怎么样,现在都成了定局,倒不如坐下来,好好休息。”莫老先生这段时间一直是贺礼招待的,是以看到贺礼这个样子,还是出声劝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