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清浅端着一盘茶盏碎片,小脸微苦的跨出殿外,在门口随侍的池宋低声唤住了她。舒骺豞匫

“皇上又动怒了?”池宋谨慎的问。

清浅点点头,微叹一口,“嗯,今日碎的第二只了。”

池宋轻皱了眉,面色沉凝,“有人亲自上京来告御状,皇上为此事颇为烦恼。他近日易怒易躁,你可要谨言慎行。让其他的人也要小心伺候着。”

清浅轻轻颔首,朝他福了福,“多谢池总管的提点和关照。”

看来这后面的日子里,她要装沉默的羔羊才最安全,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开口说话。万一哪里说的不得体,被这暴君抓到一点纰漏,她便不知是死在哪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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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皇帝身边做御侍的日子已一月有余,清浅渐渐的习惯适应。她每日仍勤恳的为皇帝换着花样做夜宵,可他依然是不肯动一口。

这夜,伺候完连澈就寝,清浅踏着夜色回到厢房,洗漱完毕,她大刺刺的甩掉绣鞋,爬上床榻,沉沉睡去。

初夏的夜总是让人惬意,清暖的风,草丛中偶尔一两声的虫鸣蛙啼。

有一个身影却在三更天里急急的往一处荒凉的宫苑奔去。

宫苑位于宫中的西北角。

先帝在位时曾把一位不惜圣宠的妃嫔终身幽禁至此。那妃嫔殁后,院落便被荒弃,鲜少有人问津。

踏入院落,斑驳冷清,空气中渗着淡淡的朽木和泥土气息。

银月下,可隐约瞧见正殿上那寡情忧伤的几个字。

秋离宫。

身影在院中站定,披着黑色的斗篷,从身形上看,是名女子。

正殿中,缓缓走出一个黑影。

女子急急上前,低声问道:“如今事已成,我该如何做?”

黑影走近她,欠身一笑,“彤妃娘娘,将之公布于众即可。”

女子沉吟了片刻,似有难色,“这…可行么?”

黑影微笑颔首,语气笃定,“放心。”

女子略显迟疑的点点头,警惕的望了眼四周,拉了拉斗篷,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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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清浅亲手做了新鲜花样的糕点,特意多留了一份,趁皇帝午膳后小憩片刻的空档,她装于食篮中往永宁宫送去。

太后正慵懒的倚在内殿的贵妃塌上小寐,云芳轻轻走近,低声道:“太后娘娘,殿外清浅姑娘求见。”

太后柳眉一挑,眸子轻睁,眼中荡出一丝暖意,“传。”

一抹淡粉的身影缓缓走近,女子挽着食篮行至内殿,盈盈一拜,“奴婢参见太后娘娘。”她清灵的嗓音如幽泉般沁入心脾,让太后有些困顿的睡意顷刻间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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